// 文学观察 //

时代新考题，答卷优等生
——读张国云长篇报告文学《浙里风——共同富裕浙江纪实》

◎张陵

如果把“共同富裕”比作新时代新征程的大考题，那么浙江“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建立无疑是又一次光荣而艰巨的赶考。作家张国云长篇报告文学《浙里风——共同富裕浙江纪实》（以下简称《浙里风》）真实地报告了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引领下，浙江人民以“一张蓝图绘到底”的豪迈气魄，全面展开“答卷”的伟大历史进程。作品站在历史精神的高度，全景式地展开浙江共同富裕示范区壮丽的历史画卷，全方位地描写了浙江人民高举“共同富裕”的旗帜，践行“共同富裕”的奋斗之路，大信息量地讲述了浙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故事，表现浙江人民为全国走共同富裕道路提供浙江经验的责任担当和“中国式现代化先行者”的创新精神，由此，提炼出了丰厚而深刻的思想主题，是一部讲好中国故事的优秀作品。尽管近年来，报告文学作家不断书写浙江的题材，但如此全面立体反映呈现“共同富裕”时代主题的，《浙里风》为第一部。

从《浙里风》讲述的故事里，我们得知，浙江经济社会发展得好，践行“共同富裕”起步早。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制定浙江经济社会发展的“八八战略”，干在实处，走在前列，勇立潮头，有效推进共同富裕，为日后浙江成为“共同富裕示范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作品重点讲述了“千万工程”的故事，理出了“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千村精品，万村美丽”“千村未来，万村共富”的大思路，率先发动“厕所革命”“垃圾革命”，撬动美丽乡村振兴，推动“三农”问题的破解，带动浙江农民走上全面的共同的富裕之路。其中，常山县实现“公厕”卫生，美化了生活环境，也移风易俗，推动文化的进步，使传统的乡村，完成了向现代乡村的转型。而对浦江工业污染的坚决治理，打响了生态安全的攻坚战。浦江以水晶加工为支柱产业，形成了一个经济效益良好的产业链，代价是周边河流成了“牛奶河”“垃圾溪”。整治工作十分艰难，但政府没有手软，到 2014 年就消灭了境内全部 462条“牛奶河”、577 条垃圾河，最大限度地改变了工业发展对周边环境的破坏与影响。

浙江人民按照“八八战略”的路标，解放思想，敢想敢做，闯出经济发展的新路子。作品生动讲述了义乌小商品市场历史性变革的故事。别看义乌小商品走向世界，实际上，义乌的工业产值并不如邻近的城市。人家有附加值高、核心优势鲜明的产业集群，义乌只有小商品，没有其他赛道。在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义乌竞争力、创造力、创新力的局限越发显现，风险越发突出。义乌的决策者们睡不着觉了，以一种独有的“拨浪鼓”性格和拼搏的精神，以自己的实力和智慧，终于强势引进光伏产业。如今，义乌不光被称为世界小商品之都，也被称为世界光明之都。在新产业助力下，义乌的共同富裕之路越走越宽广。

习近平著名的“两山理论”当年在浙江安吉余村提出，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的生态文明思想的萌芽，也使浙江美丽乡村、发展绿色经济走在全国前列。余村人民牢记习近平的话，坚决放弃和改变以往以破坏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方式，实现了“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和谐发展的目标，成为走共同富裕道路的高光样板。作品在高度评价余村经济发展的新模式时，也用生态文明建设的观点描写城市的更新。如杭州这样的传统“天堂”之城，坚持“人民城市人民建”的思想，更加强化“美丽杭州”的建设，从生态保护、环境美化、文脉延续、景观修复等多方面进行全方位保护整治，建设现代国际大都市。城市建设由以西湖为中心的“西湖时代”，迈入以钱塘江为轴线的“钱塘时代”，更好地保护生态，造福人民，起到了中心城市引领共同富裕示范区的核心作用。如美丽小镇“西溪模式”的成功与推广，让以杭州为核心的城市乡镇都变成富饶而美丽的“天堂”。

作品还通过“赴一场山海之约”“阳光记得老区的明朗”“一个村如何能成为‘小城市’”“一片叶子的神话”“这里有个理想大地”“基层治理变革之道”等章节的生动描写和讲述，围绕共同富裕谁来抓、共同富裕抓什么、共同富裕怎么抓等问题导向，深入揭示出共同富裕示范区乡村振兴与共同富裕的深刻关系，揭示高质量发展与共同富裕的深刻关系，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与共同富裕的深刻关系，从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层面展现令人信服令人鼓舞的成效。所有良好的指标数据都在表明，面对新时代的大考，浙江是当之无愧的优等生。

《浙里风》坦言，共同富裕不仅是我们时代的大主题，也是一个很深奥的理论课题，是千百年来，人类的一道不解之题。从孔子的“大同世界”到陶渊明的“桃花源”，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到莫尔的“乌托邦”，思想家、作家都在探索，都在梦想，只有中国共产党有能力把先进的思想探索付诸实践，把美好梦想变为生动的现实。只有中国共产党人是优秀答题人，敢于回应这个历史之问、时代之问、人民之问、文明之问。

作品梳理了“共同富裕”思想发展的基本规律。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百年奋斗目标，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经过艰苦卓绝的流血牺牲，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到走向强起来，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然而，要真正“强”起来，必须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必须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同志从中国实际出发，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后实现共同富裕的经济发展思路。经过几十年奋斗，中国经济社会得到长足的进步，社会财富得到丰厚的积累，发展的关键词向“共同富裕”不断转化。浙江民营经济实体经济十分活跃且均衡，是中国经济发达地区，具备了推进共同富裕的历史时机，具备了承担先行示范任务的政治条件、经济条件、社会条件和文化条件，共同富裕示范区应运而生。

作品强调了共同富裕不是简单的物质占有，而是全体人民共享改革成果，是社会的全面发展。改革开放初期，经济学家主要通过社会财富的分配方式来理解共同富裕，认为通过市场的自我调节、政府的政策介入以及社会慈善的认同，就可以实现共同富裕。现在看来，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这种认识的局限性越来越明显。实际上，我们必须从政治建设、经济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文化建设“五位一体”的战略布局的实践里，才能正确认识共同富裕的实质以及实现的可能性。我们正在积极探索创新更好的制度、更高质量的发展、更良性的社会治理、与自然更为和谐共生的追求、优秀的传统文化和先进的当代思想的互相相融，来有效推进共同富裕。

作品深刻认识到“共同富裕”，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共同理想和必然选择。“共同富裕”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理想国”“乌托邦”，而是人类文明发展进步可以共享的、实实在在的新成果。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不断演进，人类必须建构起一个强大的命运共同体，应对日益严峻的挑战。我们正在通过一带一路的实践，向世界提供造福人类、走共同富裕道路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从这个意义上说，共同富裕示范区的中国故事，意义重大而深远。

作品主题闪耀着历史唯物主义光芒，热情讴歌了人民的精神。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共同富裕时代的主角，更是共同富裕事业的推动者，任何时候都要尊重人民群众的创造力量和精神。作品描写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发展历史的同时，始终不忘揭示人民群众的内生动力，不忘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民精神。常山人民的“厕所革命”的文明意识；义乌人民的拨浪鼓性格，打造新产业新业态的创新热情；浦江人民的壮士断腕，改变发展模式的坚定意志；长兴人民的传承红色文化，深耕美丽经济的智慧；金华花园村人民的“一村富富一点，大家富富一片”的先进理念；安吉人民奉献三千万株茶苗帮助贵州脱贫，感恩时代的思想境界；枫桥人民创新的基层社会治理“枫桥经验”的新时代样板等，作品都有深入的描写与细节表达。这一切都表明，浙江人民是共同富裕的优秀答卷人。与此同时，作品的主题思想得以升华：人民才是我们大时代大考题的公正出卷人和权威的评判者，共产党才应该是谦虚谨慎的考生。考的好不好，题做的对不对，话语权在人民手里，人民说了算。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浙江的共产党员们正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先进思想理念，以自己出色的奋斗，向人民交出了合格优秀的时代答卷。

作家张国云不仅是“共同富裕示范区”的现场观察者，而且是“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实际参与者。他曾参与策划指导实施多个示范区项目，对建立示范区以来的浙江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有着总体性把握，有着丰富的感性体悟和准确的理性认识，掌握了许多真实的第一手材料，也积累了更务实更精准的思考，可以说了如指掌，烂熟于心。在这样坚实基础上构思创作的《浙里风》，自然视野开阔，格局宏大，问题导向鲜明，主题表现精准，是一部高品质的中国故事，也是一曲激越的“共同富裕”之歌。我们的时代，需要这样深入在生活第一线的作家；我们的文学，需要这样站在历史正确一边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