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四个字,宋茶听的心里针扎一样,她不是听不懂,她宁愿装不懂。爷爷那么尽心竭力的撮合,她不想让爷爷不高兴。
再说,她也不会后悔。
纪沐北这个名字早就刻在她的血液里。
刚刚的表白,纪沐北根本没放在心上,宋茶眼角酸酸涩涩,有点儿无措,她搅动着咖啡掩饰恐慌的内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茶犹豫很久,她迟疑说:“沐北哥,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十八岁……”
“对不起。”纪沐北打断。
他没什么心情跟时间听她讲她自己事。
纪沐北目光冷洌盯宋茶,不紧不慢出声:“宋茶,太执着一意孤行不是好事,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你未必能承受结果,你还小,最好要考虑清楚。”
纪沐北:“不管我,纪家,你不会过的开心。”
半带提醒半带威胁,立场不容置疑。
他态度强硬,逼宋茶妥协。
宋茶原本想说的突然被打断,她把那件事放心底压下去,不打算再说。反正,纪沐北并不愿意听,她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也许,会对她厌恶加深一层。
想到纪沐北说的太执着一意孤行,那他呢?
他对宋柔的感情,难道就不是?
明明,宋柔喜欢的人是唐蘅哥啊,这么多年姐姐对唐蘅哥的感情一直没变。
宋茶都为纪沐北心疼。
感情里,爱而不得,一厢情愿的,何止是她宋茶一个,纪沐北也一样的。
半晌,宋茶坚定说:“我听爷爷的。”
意思,她不会反对。
一切由爷爷作主安排。
纪沐北的脸色更冷,他没想到宋茶这个小姑娘看着安静乖巧,实际上一根筋,不懂变通,并不容易啃,心里无端厌恶更甚。
纪沐北耐心耗尽,他懒得再说什么,站起身拿起外套走了,背影决绝冷漠离开。
咖啡厅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
宋茶愣愣的坐在原位,她全身僵硬,心口灌着凉风。好半天,她麻木地转动脖子,看向窗口外,纪沐北的车倒退打弯,然后开走了。
他就这样把她扔这里。
宋茶看了好久,抱着冷却的咖啡杯低头喝了一口,好苦,也凉了,她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一滴泪水融进咖啡里。
她没哭出声,咖啡没再喝。
一个服务员好心的递给宋茶几张纸,没打扰宋茶,很快就走了。
宋茶压下心口的难过,她拿纸巾擦下眼睛,调正好心情心情准备走,经过服务台,被前台的人叫住。
宋茶不明所以:“有事?”
服务台美女:“对不起女士,你的那一杯咖啡还没结账,那位先生没有替你付。”
宋茶不由得愣住,她还以为听错。
经过的客人不禁看她,以为她逃单。
宋茶脸热辣辣,尴尬的“喔”声,她低头走到前台,拿手机扫码付钱。
前台收银员目光探究的打量着宋茶,刚才注意到这一对,男人很帅,穿着气质看着就矜贵有钱,开着好车,再联想到男的自己走人甚至给他一起来的女人一杯咖啡钱都不愿付,说明什么?
只说明——
这个女人不值得尊重。
毕竟,纪沐北给前台的初印象,是礼貌的。
付完帐出来,宋茶走路有些恍惚。
她下台阶,不知道踩到什么,还是路面滑,忽然一跟头摔下去,冷不丁栽在咖啡店大门口,把路人吓了一跳。
路人只是看几眼,没人上来扶。
宋茶自己爬起来,她不吭一声,打打衣服上的雪,一瘸一拐的走到路边拦出租车。车上,她忍住哭鼻子的冲动,跟司机报地址。
她低着头,刘海和头发遮住了脸上表情。
宋茶并没有发出啜泣异样声。
司机还以为看错,刚刚就一眼,似乎看到宋茶的眼睛通红。
回到家,宋茶腿一软,险些摔倒。
她干脆就滑坐地上,屋里很黑,也不开灯。
宋茶难过的抱着膝盖无声的掉眼泪。
从头到尾,她只流泪。
没有发出一丝哭的声音。
第二天下班,宋茶去了宋家找爷爷,她给爷爷带了一套老年护膝,羊毛的,保暖还防止磕到腿,这已经是宋茶送的第三副。
宋茶很贴心,孝顺。
经常每个月发工资赚到钱了,还会给爷爷买他最爱吃的肖家五花肉,给他买酒喝。虽然宋家不缺钱,可宋茶的心意不一样,她需要做些什么,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
宋茶走路有点异样,宋爷爷注意到。
他问:“茶茶,你腿怎么了?”
宋茶说:“今早上班在公司门口滑了一跤,不碍事的爷爷,就是膝盖疼,走路一磨一擦碰到皮肤。过两天就好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眼睛里藏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