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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rodisias {3}
阿芙洛蒂西亚
献给爱与美女神的圣地

在离土耳其伊兹密尔西南方向230公里的热尔村,距离以弗所约150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静逸小巧的古城阿芙洛蒂西亚。在古代,这座小巧的城市是献给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蒂忒的。在耀眼的阳光下,卡利亚特有的蓝灰大理石材修筑的古老城门显露出奇妙的色彩,科林斯式的柱廊和雕刻着神话人物的大理石斜顶则是白色的。这是阿芙洛蒂西亚城的地标性建筑,经过修整重砌后依照古代的原貌矗立在人们眼前。

说到爱神的形象,最著名的或许当属断臂的维纳斯,她是女性美的象征。不过阿芙洛蒂西亚的爱神形象却与我们印象中不同,实际上,她原本是一位本地女神,后来希腊人在翻译时把她视作阿芙洛蒂忒的对等神。女神身着看不出身材的厚长袍,柜子形的躯干上雕刻着美惠三女神、天神乌拉诺斯与地神盖亚、太阳神赫利奥斯与月神塞勒涅,以及骑着摩羯、身边有一群小爱神的“海中的阿芙洛蒂忒”,手臂向前伸展呈现接受信徒供奉的形象,其形象与以弗所的阿尔忒弥斯神像一脉相承,都受到了安纳托利亚的库柏勒形象影响。

根据拜占庭时期的百科全书《苏达辞书》的说法,在阿芙洛蒂西亚以爱情女神的名字广为人知之前,它曾三度易名,分别叫作列列根波利斯(即希腊原住居民列列该斯人的城市)、迈加勒波利斯(伟大的城市)和尼伏隆,直到大约公元前2世纪被罗马纳入版图后才易名为阿芙洛蒂西亚,此后一直到5世纪末都是爱神的主要崇拜中心。公元前82年,罗马共和国独裁者苏拉在与本都国王米特里达梯六世的战争中,获得德尔斐神谕指示,让他去尊崇卡利亚的阿芙洛蒂忒。苏拉照做了,并给女神奉上了一顶金冠和双口斧。在苏拉战胜米特里达梯后,阿芙洛蒂西亚更受欢迎。在其后的罗马帝国时期,阿芙洛蒂西亚曾是罗马在小亚细亚的卡利亚行省首府,阿芙洛蒂忒神庙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5世纪后,基督教徒将神殿改造成教堂,后来拜占庭帝国也将神殿改建,另作他用,神殿的完整性遭到彻底破坏。现在神殿遗址上只剩下14根石柱,一派荒凉的景象。城内曾有一所非常著名的雕刻学校,培育出诸多的雕刻家和建筑师,考古学家们在神庙和学校地下发掘出许多精美雕塑,包括阿芙洛蒂忒的神像,现都保存在当地博物馆中。

从希腊至罗马时代,阿芙洛蒂西亚的居民一直把阿芙洛蒂忒视作城市的保护神,尽管女神的出生地并不在这里。荷马史诗里,阿芙洛蒂忒的出生地在塞浦路斯的帕福斯,因而她也被称作塞浦莲,古希腊女诗人萨福就常这么称呼她。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的《神谱》则称:“起初,她向神圣的库忒拉靠近;尔后,她从那儿来到四面环海的塞浦路斯……因此也称‘库忒瑞亚’。”库忒拉岛也称作基西拉岛,是克里特岛与伯罗奔尼撒半岛之间文化与贸易的中继站,考古学家们在库忒拉岛上发现早期腓尼基殖民者修建的阿芙洛蒂忒神庙和希腊境内最早的阿芙洛蒂忒木质雕像,或许这个神话背后是小亚近东大女神崇拜的外来文化融入希腊本土信仰的映射。

关于阿芙洛蒂忒的身世也有几种不同的说法。《神谱》称:混沌之初唯有卡俄斯,随即是“宽胸的”大地女神盖亚,“道路宽阔的大地深处的幽暗的”地狱之神塔尔塔洛斯,还有厄洛斯——令所有神祇和凡人魂不守舍,扰乱他们心智的爱神。大地女神盖亚生下与她同样星辉熠熠的天神乌拉诺斯,随后她又与其子乌拉诺斯结合,生下一大堆提坦神,她最后生下克洛诺斯这个野心勃勃的孩子,憎恨他精力充沛的父亲。

盖亚与乌拉诺斯还生下三个独眼巨人库克洛普斯和三个可怕的百臂巨人科托斯、布里阿柔斯和古革斯。乌拉诺斯憎恶百头巨人的丑陋,便把他们打入大地深处的塔尔塔洛斯,这让大地女神盖亚十分愤怒。她便用一块白色石头打造了一柄巨型镰刀,交给狡黠的克洛诺斯。后者趁乌拉诺斯不备用镰刀割掉了乌拉诺斯的性器并将它抛入海中,从乌拉诺斯性器飞溅出的血滴全被大地女神盖亚接收,随着时光轮回,她生出了强悍的复仇女神厄里倪厄斯和高大强悍的巨人族,以及无限大地上被称作墨利亚的宁芙们。从性器抛入水中溅起的白色浪花中诞生了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蒂忒(Aphrodite),这便是她名字的由来,泡沫(aphose)产生的(-dite)。赫西奥德称,阿芙洛蒂忒出生后步向神族时有爱神厄洛斯和美貌的愿望女神与之为伴,少女般的低语和微笑,诱骗和连任的欢欣,还有迷狂的爱欲,是她与生俱来的特权,是她在凡人和不朽诸神中注定的命运。

在《伊利亚特》中,阿芙洛蒂忒是宙斯与大洋之神俄刻阿诺斯的女儿狄俄涅所生。狄俄涅是女神们的常用名,希腊神话有四位,腓尼基神话里也有一位,但神话关于她们的出场并不多。我们只知道其中一位狄俄涅女神美貌非凡,常被视作海之女神,在希腊的多多纳被视作大母神而受到崇拜,也常被认为是阿芙洛蒂忒之母,后来罗马人渐将她与维纳斯混同为一。

美惠三女神总是与阿芙洛蒂忒相随,侍奉她,为她沐浴更衣、涂抹香膏。在爱神的基础上,阿芙洛蒂忒被荷马赋予了更多神职,拥有司掌婚姻的职能,而这本是天后赫拉的权力。荷马史诗对阿芙洛蒂忒执掌爱欲、魅惑众生的能力大书特书,并且说,她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一条魔力腰带(也有人说是紧身褡),这是一条“彩色的绣花腰带,蕴藏着她的全部魔法”。“那里有爱情、欢欲,还有蜜语甜言,那言语能使聪明人完全失去智力。”《伊利亚特》中,就连赫拉也不得不向阿芙洛蒂忒求取借用这条腰带,当时她正想在特洛伊战争中用爱欲迷惑宙斯,好让宙斯神志迷糊后陷入睡眠,为她心爱的希腊军队争取有利的时机。这条腰带也确实帮助天后的计谋取得了成功。

可惜这位希腊爱神不像她的西亚近东爱神姐妹们那么骁勇好战,只能在谈情说爱上发挥特长,一上战场就变得毫无还手之力。当她走上特洛伊战场去搀扶她心爱的情人战神阿瑞斯时,不仅被雅典娜狠狠地揍了一拳,就连凡人狄奥墨得斯都能用长枪刺伤她的手掌,让她流了血,颜面尽失。

《伊利亚特》里没说阿芙洛蒂忒的官方配偶是谁,只提到她的一个侍女美惠女神被宙斯嫁给了工匠之神赫淮斯托斯。《奥德赛》里则称,阿芙洛蒂忒被宙斯嫁给了跛足丑陋的赫淮斯托斯,以便安抚打造诸多精美家具、武器有功的工匠之神,这可能让阿芙洛蒂忒的内心受到折磨。她从未安心于这正式婚姻,和诸多男神与凡人都有过风流韵事,生下许多神灵和半神。

《奥德赛》里记载了阿芙洛蒂忒最著名的一段韵事:某日阿瑞斯和阿芙洛蒂忒在赫淮斯托斯家里偷偷幽会,被什么都能看见的太阳神赫利奥斯窥见,便告诉了头顶泛绿的匠神。匠神强忍着怒火,因为他打不过战神阿瑞斯,所以先跑到冶炼厂,锻造出一张神祇看不到也无法挣脱的罗网,然后悄悄潜回家,将罗网安装在床铺四周,然后假装离家前往别的地方。阿瑞斯信以为真,便又赶紧跑来与阿芙洛蒂忒在家中幽会。正当他们躺在床上渐入佳境时,在远方窥视的赫淮斯托斯潜回家手动放下罗网,将阿瑞斯和阿芙洛蒂忒捆了个严严实实,使两人既无法起身逃走,也无法挪动手脚。

接着,匠神召集来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都来参观这出闹剧,为他主持公正。于是男神们都赶来看热闹了,女神们则都不好意思去。不过据古罗马作家奥维德说,众神们并没有笑话这两个没穿衣服的狼狈家伙,反而偷偷耻笑匠神。众男神纷纷表示,要是给他们机会与爱神同寝,再邀请三倍的神来围观,他们也不介意。更有甚者,赫尔墨斯因为看到受困在网中的阿芙洛蒂忒后爱上了她,后来也成了爱神的入幕之宾之一,两人的恋情产生了男神赫尔玛弗洛狄托斯。奥维德的《变形记》说是因为有个宁芙爱慕赫尔玛弗洛狄托斯的俊美,向宙斯祈求两人永不分离,结果被宙斯把两人合为一体,成了第一个双性人赫马芙洛狄忒。

最终,由众神见证,在阿瑞斯做出赔偿保证后,赫淮斯托斯才解开罗网,然后战神在转瞬间就逃之夭夭。荷马并没有提阿瑞斯和阿芙洛蒂忒的这段关系里留下了什么后代,我们也从未在荷马史诗中见到过小爱神厄洛斯,其他神话里则提到爱神和战神生有好几个孩子:惊惧男神普福波斯、恐惧男神得摩斯、均衡女神阿德瑞斯提娅、和谐女神哈摩尼娅与包括厄洛斯在内的一群小爱神。

很多地方都曾提到阿芙洛蒂忒与美少年阿多尼斯的恋情,虽然阿多尼斯的形象只出现在俄耳甫斯秘教的祷歌中,赫西奥德和荷马史诗都没有提到过他。俄耳甫斯是希腊神话中著名的诗人和乐手,被认为是第一个游吟诗人。尽管有些传说认为他的父亲是阿波罗,但他真正的父亲来自色雷斯,他的母亲则是九位缪斯之一的卡利俄佩。俄耳甫斯以其演奏的音乐美妙动人而闻名,曾在“阿尔戈”号英雄团猎取金羊毛的冒险中保护他们不受塞壬女妖迷惑。他的妻子——仙女欧律狄刻被毒蛇咬死后,他用美妙的音乐在地府畅通无阻,差点儿就把妻子带回来,却在快到地面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妻子一眼,以致打破禁忌,功亏一篑。

之后,心灰意冷的俄耳甫斯在大地上游荡,吸引了许多男性追随者向他学习音乐技巧和从地府之行后学会的奥义,直到被酒神狂女们撕成碎片。他的头颅漂到莱斯博斯岛,此后这里成了他的圣所,信徒们来这里祈求俄耳甫斯的神谕,他的秘教信徒相信自己能自由出入地府,并得以逃脱死亡。

死亡与重生的主题也体现在阿多尼斯的故事中。据说,阿多尼斯是塞浦路斯公主密耳拉的儿子。因阿芙洛蒂忒的诅咒,密耳拉与父亲辛尼拉斯乱伦,之后被阿波罗变成一棵没药树,10个月后树皮裂开,产下阿多尼斯。由于阿多尼斯长得极其美丽,众神都来抢夺他,最后阿芙洛蒂忒和冥后珀耳塞福涅将其据为己有。但阿多尼斯较喜欢阿芙洛蒂忒,嫉妒的珀耳塞福涅便将两人的恋情告诉阿瑞斯,于是妒火中烧的阿瑞斯放出一只野猪将打猎的阿多尼斯杀死。后来在阿芙洛蒂忒的请求下,宙斯将阿多尼斯复活,从此每年他都会在山谷中死去并与珀耳塞福涅共处,但第二年春天他又会复活和阿芙洛蒂忒在一起。从西亚到希腊都有庆祝阿多尼斯在4月复活的习俗,节庆期间人们往往用狂欢纵欲的行为促进大地丰产。每年春天,希腊各城邦都会庆祝他的节日,这一天人们纵欲狂欢,所有的参与者都可享受性的自由。

不过,这个凄美的神话并非希腊原创,它的原产地在两河流域,巴比伦和叙利亚的闪米特人也崇拜阿多尼斯。弗雷泽说,这位神祇的真正名字是“塔穆兹”,阿多尼斯是其崇拜者对他的尊称,源于闪族语“阿多恩”,即“我的主”或“我的统治者”的意思。公元前7世纪,希腊人把故事引进了希腊,在拷贝过程中他们误解了这个称号,把它变成了塔穆兹的名字。这不免让人想到阿芙洛蒂忒或许也是来自近东的女神,学者们也确实在阿芙洛蒂忒与腓尼基人的阿斯塔蒂之间发现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阿斯塔蒂又与巴比伦人的伊什塔尔、亚述人米莉塔,以及苏美尔人伊南娜一脉相承。

以其近东的出身而言,阿芙洛蒂忒或许是所有外来女神中在希腊神界发展最成功的,希腊人以多种方式和目的崇奉阿芙洛蒂忒,视她为阿芙洛蒂忒·乌拉尼亚,天上的爱神,也就是柏拉图之爱的贞洁与精神圣爱女神;阿芙洛蒂忒·潘得摩斯,世俗之爱神,以各种方式表现性爱的女神;或是阿芙洛蒂忒·卡利派戈斯,美臀的女神。雅典和科林斯岛的交际花和吹笛女为阿芙洛蒂忒建造神庙,视她为她们的行业保护神。不过许多希腊城邦都建有阿芙洛蒂忒的神庙,而作为女神诞生地,帕福斯和库忒拉岛是古典时期阿芙洛蒂忒崇拜的中心。公元1—2世纪,希腊作家的小说《凯勒阿斯与卡利罗亚的爱情故事》里提到,土耳其安纳托利亚的古城米利都也是希腊化时期阿芙洛蒂忒的崇拜中心。故事的背景设定在希波战争之前,当时的米利都是波斯人的辖土。女主角卡利罗亚是一位希腊美女,被盗匪贩卖到米利都后嫁给了当地领主,她出嫁那天去祭拜了阿芙洛蒂忒神庙,城里参观婚礼的民众目睹她的容貌后纷纷惊呼:“爱神娘娘出嫁啦!”当地人还为她塑像,就放在阿芙洛蒂忒神像身边。后来,她的第一任丈夫希腊人凯勒阿斯路经此地去爱神庙参拜女神时认出了妻子的像,于是展开了破镜重圆的剧情。虽然小说的情节肯定是虚构的,但它反映的风俗却非常有趣。

阿多尼斯的悲剧反映了凡人与女神恋爱的危险之处。另一个与阿芙洛蒂忒有染的凡人特洛伊王子安喀塞斯也遭受了类似的厄运。阿芙洛蒂忒化身凡人与牧羊人安喀塞斯同眠,但安喀塞斯意外看到爱神的真容。由于与牧羊人有染有损声誉,阿芙洛蒂忒要求安喀塞斯绝不能泄露两人的秘密。但有一回安喀塞斯喝多了,无意中泄露了秘密,宙斯于是让背誓的安喀塞斯变成瞎子(也有说变成了跛足)以示惩罚。

阿芙洛蒂忒和安喀塞斯有一个儿子,也就是被罗马人尊为先祖的埃涅阿斯。罗马人重视埃涅阿斯,因为通过他的母亲,罗马人可将自己的血统上溯至诸神。这样一来,无论在意大利本土还是在境外的帝国各行省,罗马统治者相较于各领地的统治者或地方君主就拥有更具正统性的优越地位。有些举足轻重的罗马家族也宣称自己的血脉直接传承于埃涅阿斯和诸神。恺撒的家族便是著名的例子之一,自称是埃涅阿斯之子阿斯卡尼俄斯的后裔,因为他又名尤卢斯,因而是尤利乌斯家族的先祖。后来维吉尔在史诗《埃涅阿斯纪》中特意吹嘘了一下恺撒家族的血统以奉承屋大维。人们在阿芙洛蒂西亚的奥古斯堂遗址柱廊上发现一块铭牌的残迹,上面雕刻着这座城市的人格化形象向被尊为“女先祖”的阿芙洛蒂忒奉上祭品,其政治用意相当明显——尤利乌斯家族,包括尤利乌斯·恺撒、屋大维·奥古斯都与他们的直系后裔,都自称是维纳斯的子孙。

由于和罗马人的这种关系,维纳斯在罗马神话中的地位与受崇拜程度总体而言高于希腊神话中的阿芙洛蒂忒,比如,《伊利亚特》中阿芙洛蒂忒时常吃瘪,她支持的特洛伊人也命运多舛;《埃涅阿斯纪》中的维纳斯却无往不利,虽然天后朱诺时不时给埃涅阿斯找点儿麻烦,对主角的迁移大计却始终无伤大雅。在阿多尼斯神话中,阿芙洛蒂忒和珀耳塞福涅似乎势均力敌,因此宙斯为了平衡,把阿多尼斯的时间均匀分配给两位女神。而在《埃涅阿斯纪》中,埃涅阿斯只需手持他母亲的金枝檞寄生便可让冥府艄公卡戎屈服,为其摆渡,在女先知库迈的西比尔的陪同下在地府畅行无阻,除了下地府前埃涅阿斯用不孕的母牛祭祀普洛塞庇娜(珀耳塞福涅的罗马对等神),整个地府之行,冥后根本没有出现。

罗马人崇拜维纳斯也十分卖力。希腊人的阿芙洛蒂西亚传统节日在罗马化成了崇拜维纳斯的节庆,并和维纳斯生日、天空与大地结婚日等附会在一起。奥古斯都统治期间曾大力提倡恢复宗教传统,百余年后的哈德良皇帝更是大张旗鼓地恢复对维纳斯的崇拜,原来的民间节庆变成了国教的正式庆典。公元2—4世纪,一首无名氏诗人礼赞爱情和春天的诗《对维纳斯的夜祷》便展现了罗马人的这一风俗。

公元7世纪,阿芙洛蒂西亚在一场大地震中元气大伤,此后再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荣光,连城市名后来改作斯陶洛波利斯(意为十字城)。尽管阿芙洛蒂忒 / 维纳斯在古典世界威力无穷,但时至今日,帕福斯和库忒拉的阿芙洛蒂忒神庙已荡然无存,卡利亚的阿芙洛蒂西亚是硕果仅存的两座爱神之城中保存得较为完好的一座,在2017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在希腊神话中,宙斯曾在太阳升起和落下之处各放出过一只他的圣鸟老鹰,让它们不停相对飞行,两只老鹰相遇的地方就是德尔斐,于是这里便被认为是大地肚脐、宇宙中心。宙斯在其上放了一块石头,据说是当初他的母亲瑞亚用来代替婴儿宙斯,哄骗有吞噬子女癖好的克洛诺斯吞下的那块。 tIchNBk3TbSzedxgQl4f6sWKBO9oHHcCDH9ZGT13hxA0d0Qr0y06G15gom9V/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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