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击败无敌舰队：
海外孤岛的逆袭

工业革命的话题可以说是千头万绪，我们不得不从这场风暴的起点说起——孤悬海外的“英伦三岛”。

英格兰本来地盘就不大，即便是把整个大不列颠岛都算上，也不过跟我国湖南省差不多大。因为境内任何一个地方到海边的距离都不超过120千米，所以大不列颠岛上的人对海洋一点儿都不陌生。

对于欧洲来讲，英伦三岛地处偏僻的西北角，孤悬海外，是大海在保护着这个小岛不受敌人的入侵。从意大利发源的文艺复兴运动在欧洲大陆已经广泛传播，以至影响到了北欧，从北欧绕了个大圈，才来到英伦三岛。

当时，正是英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期间，尽管英伦三岛在经济和军事上总有磕磕绊绊，但文艺方面倒是绽放出了绚丽夺目的光彩——莎士比亚和培根就生活在这个时期。不过，这位女王的名声却不怎么好，因为她始终是和海盗联系在一起的。有关这事儿，我们必须从一个叫霍金斯的人讲起。

这个霍金斯可不是一般人，他父亲是一位出色的商人。当时最赚钱的行当是航海，霍金斯的父亲就经常跑到巴西做生意。霍金斯从小跟着父亲在船上溜达，对航海技术可谓是耳濡目染。

当时的欧洲正处在地理大发现的时代，自从发现了美洲，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就拼命在海外占地盘，为此没少闹矛盾。于是教皇出面，在大西洋里划出一条“教皇子午线”，线西边的归西班牙，线东边的归葡萄牙。双方又讨价还价了好久，才最终划定了各自的势力范围。1504年，他们两家把分界线向西挪动了一大截，大约就是以西经46度为界。这一挪动就造成了后来完全不一样的后果。巴西凸出来一块，这一块恰好在教皇子午线的东边，归了葡萄牙。本来西班牙想独占南美大陆，这下被葡萄牙切去一大块。不过西班牙也不含糊，占了菲律宾。菲律宾按理说是在教皇子午线的东边，但地球是圆的嘛，一路向西，跨越太平洋也能到菲律宾。1529年，两家再次商定了势力范围，其实就是对既成事实加以追认罢了。

1554年，霍金斯的父亲去世了，于是他继承父业，从普利茅斯启航，去加那利群岛做生意。那儿是西班牙的地盘，他不过是打工而已。所以，尽管他跟西班牙人打交道多，知道有一门生意利润巨大，但是他的资金不够，迟迟启动不了这个赚钱的大项目。到了1559年，他结婚了，他的老丈人有钱，而且朋友也多，一来二去，他就众筹到一大笔钱，资金问题总算是彻底解决了。

1562年，霍金斯做好准备，领着船队就出发了。船队一共三艘帆船，最大的船排水量为120吨。他们先开到加那利群岛，找了个西班牙的领航员，又把船直接开到了非洲的几内亚和塞拉利昂这一带。船上装的都是些纺织品、盐、酒之类的货物，他先把这些货卖了，再加上带来的本钱，在周围转了转，就开始在塞拉利昂“进货”了。舱里装满了“货”，导致船员没地方睡，只能睡在甲板上。船舱黑咕隆咚的，里面没有光，气味非常难闻，还不时传来镣铐的声音。

里边装的都是什么？是整整300名黑奴！

霍金斯常年跟西班牙人打交道。美洲是西班牙的地盘，非常大，地盘一大，麻烦就来了——土著印第安人因为殖民者从旧大陆带去的传染病而大批死亡，导致美洲劳动力紧缺。霍金斯灵机一动，就开始从英格兰拉上几船货物出发，到非洲卖掉，再装上奴隶到南美洲卖掉，最后从南美洲采购一批货物带回英国。因为航线是个三角形，所以这种玩法叫“三角贸易”，霍金斯就是英格兰玩“三角贸易”的第一人。

他带着三艘船奔着美洲驶去了，到了加勒比海，船靠在西印度群岛的“小西班牙岛”（当时叫圣多明各岛，现在叫伊斯帕尼奥拉岛），他们在港口卸“货”。西班牙人一看，船里赶下来300名黑奴，看着还都不错。霍金斯卖了个好价钱，带着兽皮、生姜、糖和金银财宝从美洲回了普利茅斯。因为这一趟赚得盆满钵满，霍金斯的事迹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就连英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都知道了。女王陛下动心了，她把自己那艘排水量为700吨的船折算成钱入了股。这艘船可比霍金斯自己的船大多了。霍金斯又一次扬帆起航。这一次来，气氛跟上次不一样了，新大陆各地的西班牙人见了他们都躲着，不敢跟他们接洽。原来是上面有令，贩卖奴隶只能西班牙人独家经营。

最后，霍金斯只好靠武力威胁和强买强卖，并且残酷地镇压黑人的反抗，抓了无数的黑奴贩卖，带着大批金银回了英格兰。

1565年9月他们凯旋后，女王亲切接见了他们，并奖赏霍金斯一枚徽章，上面的图案就是一个被捆绑的黑人。

在霍金斯的“光荣事迹”感召下，一大群英格兰人有样学样，全都玩开了“三角贸易”。西班牙政府当然火冒三丈，坚决不允许。霍金斯嘴上答应，私下里却找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商讨对策。女王看在钱的面子上，明知这是非法贸易，仍然允许霍金斯再去一趟，而且全力支持。

这一次出动了五艘船，规模比上次大多了。以前女王入股的那艘“耶稣号”是霍金斯的座舰，女王又给添了两艘船，队伍一下扩大了不少。另外还有一艘小船入伙，它叫“朱迪斯号”，这艘船很小，排水量只有50吨。它属于霍金斯的表弟，表哥发了大财，表弟心里也痒痒。这个年轻人日后将成为西班牙人可怕的对手，他叫德雷克。

1567年，霍金斯第三次远航，一开始很不顺利，碰上了风暴，好不容易到了非洲海岸，霍金斯派了150人上岸去抓黑人，可惜没抓到多少，不过正好碰上黑人部落之间发生战争。霍金斯跟部落首领谈妥了条件：俘虏都归霍金斯。这一仗就为霍金斯提供了300多个黑奴，加上先前陆陆续续抓的，凑够了500个黑奴，就押到船上开往南美洲了。他们还俘获了一艘葡萄牙的快船，改名叫“上帝的恩典”，加入了自己的船队。这一次算是赚大了。

起先在美洲还比较顺利，霍金斯把奴隶全卖光了，还收获了大批金银财宝，只要顺当地回到英国，就万事大吉了。可惜，老天爷不给面子，刮了一场飓风。霍金斯他们不得不设法避风，把船开到了墨西哥的韦拉克鲁斯港避风。巧合的是，西班牙海上缉私大队的13艘战舰，也全开进了港口避风。

一开始还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西班牙人说霍金斯这帮人是海盗。霍金斯矢口否认。西班牙人不由分说，突然开炮，导致霍金斯的船队损失惨重，死伤300多人，他带出门一起发财的人非死即伤，船也沉了好几艘。霍金斯顾不得难过，逃命要紧。最后就只有他和德雷克开着两条小船跑出来了。

消息传得比他们俩的破船快多了。他们还没到家，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就知道了他们惨败的消息，她不由得勃然大怒，下决心要报复西班牙。正好一支运送财宝的西班牙船队为了躲避法国胡格诺新教徒武装民船的追捕，逃至英国港口避难。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当即下令于1568年12月夺取了这支西班牙船队的财宝。

从此，西班牙和大不列颠算是结下梁子了。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颁发了“劫掠许可证”，见着西班牙的船就抢。时间到了1577年，德雷克又一次带着从女王那儿筹来的启动资金，朝太平洋杀奔而来。一开始他带了五艘船，结果路上闹内讧，跑了两艘。德雷克来到了麦哲伦海峡的入口，那里被西班牙人重兵把守，意外地，德雷克被一场大风吹到了更南边。他这才发现，大家的地理认知存在着多么大的错误！

过去，大家都认为存在一个巨大的南大陆。亚里士多德在自己的著作《气象通典》中就是这么说的。托勒密更是发展了这种思想，他们讲究“南北对称”，地球上已经发现的大陆大多集中在北半球，一定存在一个南大陆与之平衡，南大陆与北半球的陆地面积想来应该是对称的。麦哲伦环球航行的时候，一路沿着南美海岸往南走，终于发现有条狭窄的水道可以从大西洋通往太平洋。这个狭窄的水道就被称为“麦哲伦海峡”，是西班牙人重兵防守的地方。而海峡南岸，麦哲伦认为是南大陆的一部分。

这边，德雷克被往南吹了好几百千米。他发现一道宽阔的海域出现在面前，往南不是南大陆吗，怎么会是海呢？闹了半天，麦哲伦海峡南岸的那片陆地根本不够大，只是个海岛罢了。我们现在知道，那个岛是火地岛。火地岛和南极洲之间还有一道宽阔的海峡，现在被称为“德雷克海峡”，就是用德雷克的名字命名的。

德雷克海峡风大浪急，又恰好经过著名的咆哮西风带；洋流的方向也是从太平洋流向大西洋，是水流量最大的南极环流的一部分。德雷克溜到了太平洋，一路北上，大肆劫掠。

他们先后抢了十几座城堡和许多小船，最后在秘鲁外海遇到了一个大金库——一艘装了2.5万比索黄金的西班牙船。2.5万比索是什么概念呢？当时，1比索是37.3克左右的西班牙银币，和墨西哥银币是一样的规格。1墨西哥银币差不多等于明朝1两银子。明朝县官一年的工资是90石粮食，折合银子是42两。照这个算法，这笔钱大概够一个明朝县官干600年了。要折合成现代的财富数额，就只能粗略折算，大约是700万英镑，也就是约合6000万人民币的样子。只是现代人对财富已经没有了切身感受，一切不过是银行账号里的一串数字罢了，很难想象一船的金银珠宝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种震撼。

不管怎么算吧，仅两天，他们就从西班牙的“圣克里斯托瓦尔号”抢到了大量金银财宝。到了第三天，德雷克觉得差不多了，就趁着混乱开船溜了。

德雷克在各个城市都有眼线，他接到线报，有两艘大帆船满载着金银财宝，一艘就是刚被自己劫的“圣克里斯托瓦尔号”；另一艘更大的、金银财宝更多的船刚走不久，那就是“卡卡费戈号”。这艘船上装的金银财宝比“圣克里斯托瓦尔号”装的可要多得多。

德雷克不可能放过这艘船。于是，追了两个礼拜，他们终于追上了。夜里9点钟左右，对方听见动静，等他们看到“金鹿号”时，发现炮口全对着自己。

德雷克干脆利落地收拾了对方，“卡卡费戈号”的船长安东和水手长被押到“金鹿号”上关了起来；船上装了价值达30万比索的财宝，其中有钻石、祖母绿、红宝石，80磅纯金、26吨纯银、13箱银币，还有大量的果品和砂糖，也都被德雷克收入囊中。为转运这批货值巨大的战利品，德雷克足足花了6天时间。重达100吨的“金鹿号”吃水变得特别深，此时的“金鹿号”，堪称移动的金库。那时候的“吨”虽与现在的公制单位有差异，但相差不大。而26吨纯银，我们可以按明朝的银两计算，那时候一两是37.3克左右，26吨可是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再加上其他的首饰、金子，以及砂糖（砂糖那时候也很值钱），总计大约价值上百万两银子。除此之外，船上还装有粮食、布匹。“金鹿号”上满载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德雷克的确是高级海盗，他知道不能把事儿做绝，就把被抓的对方船员聚集到一起，然后给每个人发了路费遣散。但是，不管他如何优待俘虏，还是把西班牙人彻底得罪了，他们在整个美洲沿岸画影图形捉拿德雷克，对麦哲伦海峡更是严防死守。西班牙人算计着，德雷克要回英格兰必定走这里。但是德雷克不信邪，他觉得麦哲伦能发现南方的通道，从大西洋进入太平洋，那么北边有没有类似的通道呢？因此德雷克就想往北走，试图找寻返回大西洋的秘密通道。到了加拿大海岸一看，一片冰天雪地，过不去啊，怎么回英国呢？

其实德雷克不知道，在遥远的北冰洋里面有一条西北航道，从加拿大北方沿岸钻过去是完全可能的。但对于当时的德雷克而言根本走不了，所以他只好从东方回到英格兰。为了躲开西班牙人的追杀，他横下一条心横渡太平洋，走印度洋，绕好望角回了英国。他是世界上第二个完成了环球航行的人。德雷克出发的时候带了几百人，回家的时候只剩下59个人。风险虽高，但他们个个都发了大财。女王陛下的投资回报率更是高得吓人，1英镑得到的回报是47英镑，她当然会犒赏一下远道回家的德雷克。女王陛下亲自登上“金鹿号”，德雷克双膝跪地，接受封赏。女王用权杖轻触德雷克的肩头，封他为爵士，这是多大的荣誉啊！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他娶了位贵族小姐，双方年龄的差距大约就相当于刘皇叔和孙尚香。

德雷克回家以后，买了一栋豪宅，还买了个修道院。他还当选了国会议员，并且出钱修了一段下水道。德雷克就此过起了退休生活。

1585年，女王下令让皇家海军再出去一趟，攻击西班牙的港口和殖民地。德雷克能不去吗？他欢天喜地带着21艘战船和1800名水兵就把西班牙的维戈港劫了，足足抢了两个星期，然后杀向佛得角群岛，杀向加勒比海，杀向中美洲，把西班牙人搅得人仰马翻。最后，他们扛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了英国。西班牙人差点气疯了。

到了1587年，伊丽莎白女王处死了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这事儿就成了导火索，之前错综复杂的各种矛盾集中爆发。玛丽一世的丈夫，也就是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开始组织自己的弟兄要远征英格兰。一开始，伊丽莎白一世得到的消息是，西班牙人还在谈条件，并没有要动手，这个情报显然不准。等她得知西班牙人正在加的斯港（就在直布罗陀海峡的边上）修船、组织召集军队的消息，她气得摘下拖鞋，扇在了失职的情报员脸上（这是真实的历史记载）。

德雷克向女王提了个大胆的计划：主动袭击西班牙的港口。女王觉得有道理，就批准了。德雷克马上行动，带着船出发。德雷克来到了西班牙的重要港口加的斯港。1587年3月，德雷克率领小船队袭击了西班牙的加的斯港。西班牙人万万没想到这个活祖宗会找上门来，停泊在港内的不同国家的60多艘船挤成一团，陷入一片混乱，其中包括5艘满载饼干和葡萄酒的货船。这些船正准备开往里斯本，给集结在那里的无敌舰队运送军需品和粮食，还有被征来的供无敌舰队使用的荷兰船，全都卸下船帆做仓库使用。

这次偷袭，德雷克取得了重大的成功，不但打沉了许多船，还抢到了约11万英镑的财富，更重要的是摧毁了大批的木材和木桶等战略物资。要知道，大航海时代，木桶是不可或缺的战略物资，它可以用来存储火药、酒、水、食物等东西，用完了可以拆开，不占地方，没有它真不行。这次偷袭为英格兰人赢得了一年以上的准备战争的宝贵时间。英格兰没有退路，全部水手都被动员起来参加海军。

对于腓力二世来讲，这简直是被人揪掉了下巴上的胡须：你要说损失大吧，也还好；你要说疼吧，也挺疼的；你要说丢面子吧，的确是没脸见人；可是你要说伤筋动骨，那还不至于。他手下可不只一个国家跟着他，还有威尼斯、热那亚、西西里等小国。1588年4月25日，西班牙“无敌舰队”举行了隆重的出征授旗仪式。5月28日，这支舰队从里斯本出发了。远征军的规模很大，有130艘战船，大约有8000名水手和18000名“陆战队员”，以及1500门青铜大炮、1000门铁炮。那个年代，冶炼技术不发达，火炮是价格很贵的高科技装备，不可能每条船都有，它们平时就存放在岸上的军火库里，出海的时候才能借出来。“无敌舰队”的130艘船中，主力是28艘大军舰，其中有20艘西班牙大帆船（盖伦船）、4艘加莱船（划桨战舰，机动性好，没风天也能机动冲撞）、4艘意大利战船，其他都是一些改装的民船和小船。舰队规模很大，仅出发就花了两天时间。按他们的计划，舰队先前往荷兰一带，那里有3万强悍的陆军等着呢，接上地面部队后，再跨海登陆作战，一直打到伦敦，活捉伊丽莎白一世。

英格兰人曾经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比斯开湾进行过拦截，但西班牙舰队防守严密，英格兰人无功而返。此时，英格兰也组织了一支相当大的舰队，船只总数大约是200艘，不过大船少（21艘排水量为200～400吨的大船），而且火炮数量只有西班牙人的一半。

然而，这一仗英格兰人大获全胜，他们满载着战利品回到了普利茅斯港。这是一次以弱胜强的海战，虽然有大量的偶然因素，但是起码鼓舞了英格兰人的信心。原来这个孤悬海外的国度也能打败世界最强的国家，他们从此立下雄心壮志，要做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国。这一战是英国命运的转折点，从此英国走向了统治海洋的巅峰之路。

但是，英国人称霸世界的路途并不一帆风顺。1589年，女王伊丽莎白一世要趁热打铁，攻打西班牙。结果德雷克又犯老毛病了，他先去抢劫了一堆金银财宝，耽误了两个礼拜的正事。结果西班牙人有防备，德雷克这帮人铩羽而归。1591年西班牙人卷土重来，德雷克又和西班牙人打了几仗。有时候顺利，有时候不顺。德雷克后来还被降职，毕竟世界上也没有常胜将军。

1595年，德雷克去打加纳利群岛，后来又去打波多黎各，他都输了。在此之后他得了痢疾，1596年1月28日，他病死在了军舰上。不过德雷克临死留下一句话：“假如英格兰有需要，只要敲响战鼓，德雷克就会从地狱里回来保卫英格兰。”

英格兰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一直断断续续。英格兰人口只有西班牙的一半，是法国的四分之一，军队打仗用人只能靠临时召集。一直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病死，詹姆斯一世继位，西班牙和英格兰讲和，这事儿才算消停。詹姆斯一世同时担任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国王。这样大不列颠岛就整合起来了，力量也得到了增强。

在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时代，人才辈出，你可能想不到德雷克与培根曾经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也想不到当时还有那位大文豪莎士比亚。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英伦三岛不能总是靠打打杀杀过日子，今后还是要靠脑子吃饭的。詹姆斯一世在位期间，海军荒废，海上利益得不到保护，因为他居然开始收取造船税。开什么玩笑？英伦三岛全靠海外贸易，收造船税？这不是作死嘛。果然，航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詹姆斯一世自己造了不少华而不实的大船，而且还搞君权神授，闹得跟议会关系紧张。后来他儿子查理一世上台了，大家都上过历史课，查理一世也没得好下场，最后被拉出去“砍头”了。

那一阵子还有克伦威尔主政、查理二世复辟等一系列的历史大事件，伦敦城的主人也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1665年，伦敦变得像座死城一样，黑死病在这座城里肆虐。有钱人早跑去乡间住别墅了，谁还在城里待着？穷人们不一样，他们没地方跑。港口也没停歇，大批的货物被运到伦敦，还有大量的外来人口涌进伦敦。据说一年多时间，伦敦死了10万人，也有说5万人的，毕竟当时的统计不全面，如今只能估计一个数字。到了1666年9月，疫情总算得到了一定的控制。疫情发生时，查理二世溜得快，如今见形势好转，他也回到了伦敦。哪知他前脚刚到，立刻就出大事了。一夜之间，整个伦敦城灰飞烟灭…… X5JIeR2Jz5SdfH35NCwSeXSVwKW+ufMT6EFjJlOw5M+6paOchRO9cDlvMoFfYsK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