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外国家具发展史略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漫长历史中，人类在不断创造社会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在不断创造精神文明。家具起源于生活，是劳动人民在长期改造自然的斗争实践中，为自己的生活创造的一种用具，也是人类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更代表着一个国家和地区的物质文明。它不但具有悠久的历史，而且随着社会生产的进步、科技的日新月异、生活方式的变化和多样化而不断发展，逐步形成当今世界的重大产业之一。

纵观世界家具的发展，从产生至今已有 6000 余年的历史。世界各国的家具在其发展过程中，因受时代和地域、政治、经济、艺术流派和建筑风格的影响，在造型、色彩、材料和制作技术上都有着显著的差别，从而形成了各自独特的风格。因此，研究家具历史应结合建筑、室内、社会经济、地域文化等多种因素进行综合考虑。

我们将外国家具史分为六个阶段来阐述。

一、古代家具

1.古代埃及家具

西方古代家具以古埃及家具为开端，起源可追溯至古埃及第三王朝（约公元前2686—公元前 2613）。在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图坦卡蒙法老（约公元前 1341—公元前1323）的陵墓中，已有了十分精致的床、椅和宝石箱等家具（图 2-15）。其造型严谨工整，脚部采用模仿兽腿、牛蹄、狮爪、鸭嘴等形式的雕刻装饰，家具表面经过油漆和彩绘，或用彩釉陶片、石片、螺钿和象牙作镶嵌装饰，纹样多取材于尼罗河畔常见的动植物，也有用象形文字和几何形纹样作装饰的。古埃及家具的用料多为硬木，座面用皮革和亚麻绳等材料，结构方式有燕尾榫和竹钉，可见古埃及的木工技术已达到一定水平。

古埃及的贵族们一开始就使用垂足式椅子和凳子，因此椅子被看成是宫廷权威的象征，是当时家具种类中最重要的品种。古埃及家具的造型遵循着严格的对称规则，华贵中呈威仪，拘谨中有动感，充分体现了使用者权势的大小和社会地位的高低。

古埃及家具尤其是宫廷家具对装饰性的强调超过了实用性，其装饰手法丰富，雕刻技艺高超，常用金银、象牙、宝石、乌木等作为装饰。桌、椅、床的腿常雕成兽腿、牛蹄、狮爪、鸭嘴等形象。装饰纹样多为莲花、芦苇、鹰、羊、蛇、甲虫等形象。家具的木工技艺也达到一定的水平，已出现较完善的裁口榫接合结构，镶嵌技术也相当熟练（图 2-16）。

2.古代西亚家具（公元前10世纪—前5世纪）

当时的家具已有座椅、供桌、卧榻等，其主要的装饰方法仍是浮雕和镶嵌。涡形图案得到普遍使用，这种图案在古埃及家具中很难见到。在家具立腿的下脚底端出现了倒置的松果形，证明当时已经有旋木的出现。家具的坐垫上经常有装饰的丝穗，各种装饰图案显现出华丽的风采，具有浓厚的东方装饰特点。其代表作品有亚述王辛那赫里布用椅、亚达巴尼拔宴会图中的家具样式等（图2-17）。

3.古希腊家具（公元前7世纪—公元前1世纪）

古希腊最杰出的家具出现在古典时代，绝大多数是公元前 6 世纪至公元前 5 世纪的作品。古希腊时代的家具设计中，摒弃了古埃及家具造型中的刻板，反映了古希腊人对形式美的追求。古希腊家具的魅力在于平民化的特点，其造型适合人类生活的要求，具有简洁、实用、典雅等众多优点，功能与形式的统一，体现出自由、活泼的气质；立足于实用而不过分追求装饰，具有比例适宜、线条简洁流畅、造型轻巧的特点，尤其是座椅的造型更加优美舒适。家具的腿部常采用建筑的柱式造型，并采用旋木技术，推进了家具艺术的发展。古希腊家具常以蓝色作底色，表面彩绘忍冬叶、月桂、葡萄等装饰纹样，并用象牙、玳瑁、金银等材料作镶嵌。其代表作品有克里斯莫斯椅、克里奈躺椅等（图 2-18、图 2-19）。

4.古罗马家具（公元前5世纪—公元5世纪）

古罗马在建立和统治庞大国家的过程中，吸收了之前众多古文明的成就，并在此基础上创建了自己的文明。古罗马家具在古希腊家具文化的艺术基础上发展而来。在罗马共和国时代，上层社会住宅中没有大量设置家具的习惯，因此家具实物不多。从帝政时代开始，上层社会逐渐普及各种家具，并使用一些昂贵的材料。古罗马家具为了迎合当时人们的奢华欲望和自尊感，往往追求华丽的装饰和威严的造型。

尽管在造型和装饰上受到古希腊家具的影响，但却具有古罗马帝国的厚重、凝重的风格。古希腊素以轻快爽利见长，而古罗马则以坚实为重。家具上雕刻精细，特别是出现模铸的人物和植物图饰。兽足形的家具立腿较古埃及的更为敦实，旋木细工的特征明显体现在多次重复的深沟槽设计上。常用的纹样有雄鹰、带翼的狮、胜利女神、桂冠、卷草等。现在所见的古罗马强盛时期的座椅、桌、卧榻等家具实物均是由青铜或大理石制作的（图 2-20）。

二、中世纪家具

1.拜占庭式家具（328—1005）

395 年，以古罗马帝国分为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为标志，历史上称东罗马帝国为拜占庭帝国，其统治延续到 15 世纪。早在 7 世纪以后，由于封建分裂状态的发展，终于在1453 年被奥斯曼帝国所灭。拜占庭式家具继承了古罗马家具的形式，并融合了西亚和古埃及的艺术风格，融合波斯的细部装饰，以雕刻和镶嵌最为多见。装饰手法上常模仿古罗马建筑的拱券形式，节奏感很强，镶嵌常用象牙和金银。装饰纹样以叶饰花与象征基督教的十字架、花冠、圈环及狮、马等纹样结合为基本特征，具有东方风格（图 2-21）。

2.仿罗马式家具（10世纪—13世纪）

5 世纪西罗马帝国灭亡，来自北方和东方的日耳曼等游牧民族部落摧毁了罗马的奴隶制度。发展到 10 世纪，已建立了稳定的封建制度。史学家把在 11 世纪至 12 世纪宗教热潮中发展起来的以建筑为主体的艺术统称为仿罗马艺术。仿罗马式家具是仿罗马式建筑的缩写，主要特征是在造型和装饰上模仿古罗马建筑的拱券等式样，同时还有旋木技术的应用，被看作是后来温莎式家具的基础。装饰题材上有几何纹样、编织纹样、卷草、十字架、基督、圣徒、天使和狮子等。这一时期其代表作品有全部用旋木制作的仿罗马式扶手椅、山顶形衣柜等（图2-22）。

3.哥特式家具（12世纪—16世纪）

翻开欧美历史，不难发现“哥特”这个词由来已久。哥特式设计风格最早被应用在建筑设计上，被称为哥特式建筑。哥特式家具受到哥特式建筑的影响，多为当时的封建贵族及教会服务，其家具造型和装饰特征完全是以基督教的政教思想为中心，旨在让人产生腾空向上与上帝同在的幻觉，造型语义上则在于推崇神权的至高无上，期望令人产生惊奇和神秘的情感。哥特式家具造型采用尖顶、尖拱、细柱、垂饰罩、浅雕或透雕的镶板装饰，给人以刚直、挺拔、向上的感觉，这与仿罗马式家具厚实的风格截然不同。哥特式家具的艺术风格还在于精致的雕刻，几乎其每一处平面空间都被有规律的划分成矩形，矩形内布满了藤蔓、花叶、根茎和几何图案的浮雕，这些装饰题材几乎都取材于基督教圣经的内容（图 2-23）。

三、近代家具

1.文艺复兴式家具（14世纪—16世纪）

文艺复兴起源于 14 世纪末期的意大利，它承载着各种特征，是盛极一时的文化运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讲究以成套的形式出现，讲究装饰，多不露结构部件而强调表面雕饰，多运用细致描绘的手法，具有华丽的效果。这一时期的家具外观厚重、线条粗犷。由于当时人们追求舒适的生活，喜欢采用古代建筑式样的柱廊、门廊、山形檐帽、女神像柱等作为装饰，因此家具表面常饰以很硬的石膏花饰，并贴上金箔。有的还在金底上彩绘，有的则用不同色彩的木材镶成各种图案，以增加装饰效果。到 16 世纪，盛行用抛光大理石、玻璃、玳瑁、青金石和银等材料镶嵌成花饰。

受文艺复兴思潮的影响，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方家具在哥特式家具的基础上吸收了古希腊、古罗马家具的特点，在结构上改变了中世纪家具全封闭式的框架嵌板形式。椅子下座全部敞开，在各类家具的立柱上采用了花瓶式的旋木装饰。箱柜类家具有檐板、檐柱和台座，比例良好和谐。装饰题材上消除了中世纪时期的宗教色彩，在装饰手法上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主要代表有：严谨、华丽的意大利家具，纤细的法国家具，刚劲、质朴的英国家具，稳重、挺拔的德国文艺复兴家具，简洁、单纯的西班牙家具等（图 2-24）。

2.巴洛克式家具（17世纪—18世纪初）

“巴洛克”一词的原意是奇异古怪，古典主义者用它来称呼一种被认为是离经叛道的建筑风格。巴洛克艺术的开始首先是以意大利的罗马为中心，继而传向西班牙、德国、法国和英国。巴洛克盛行于 1620 年左右，它是文艺复兴到兴盛的必然产物，可以说是文艺复兴风格的延续和变形。巴洛克风格虽然继承了文艺复兴时期确立起来的风格，但却抛弃了单纯、和谐、稳重的古典风范，追求一种繁复夸张、富丽堂皇、气势宏大、富于动感的艺术境界。巴洛克式家具的装饰图案十分丰富，比较常见的有涡卷饰、大形叶饰旋涡、螺旋纹、纹带、C形旋涡、纹章、有翅膀的小天使、美人鱼、海马、叶翼和花环等。

巴洛克风格以浪漫主义作为形式设计的出发点，运用多变的曲面及线型，追求宏伟、生动、热情、奔放的艺术效果，而摒弃了古典主义造型艺术上的刚劲、挺拔、肃穆、古板的遗风。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是理智的，从严肃端正的表面上强调静止的高雅；而巴洛克艺术风格则是浪漫的，以秀丽委婉的造型表现出运动中的抒情趣味（图2-25）。

3.洛可可式家具（18世纪初—18世纪中期）

洛可可式家具以流畅的线条和唯美的造型著称，将最优美的形式与尽可能舒适的效果灵巧地结合在一起。采用回旋曲折的壳形曲线和精细纤巧的雕饰，带有女性的柔美、秀气和高雅，体现了韵律美。洛可可式家具排除了巴洛克式家具造型装饰中追求豪华、故作宏伟的成分，吸收并夸大了曲面多变的流动感。路易十五式的靠背椅和安乐椅就是洛可可式家具的典范。

洛可可式家具的装饰特点是在青白色的基调上镂以优美的曲线雕刻，通过金色涂饰或彩绘涂饰而成。雕刻装饰图案主要有狮、羊、猫的爪脚，C形、5 形、涡卷形的曲线，花叶边饰，齿边饰，叶蔓与矛形图案，玫瑰花，海豚，旋涡纹等（图 2-26）。

4.新古典式家具

新古典式家具的主要特征为做工考究，造型精炼而朴素，以直线为基调，不做过密的细部雕饰，以方形为主体，追求整体比例的和谐与呼应。表现出注意理性，讲究节制，避免繁杂的雕刻和矫揉造作的堆砌。家具的腿脚大多是上大下小，且带有装饰凹槽的车木件圆柱或方柱。椅背多作规则的方形、椭圆形或盾形，内镶简洁而雅致的透空花板或包蒙绣花天鹅绒与锦缎软垫。

法国的路易十六式和英国的亚当式、赫普尔怀特式、谢拉顿式是欧洲新古典式家具中最优美的家具形式，是设计史上继承和发扬古典艺术的典范（图 2-27）。与其相反，帝政式家具只是生拼硬凑地模仿，成为古代家具的翻版，因而这种风格也是有史以来国际影响最小的一种风格。

四、现代家具的探索（1850—1914年）

1.托耐特曲木家具

迈克尔·托耐特（Michael Thonet，1796—1871）生于莱茵河畔博帕特的工匠之家，1830 年左右开始研究曲木技术。经过近十年的技术改革，终于从实践中摸索出一套制造曲木家具的生产技术。托耐特经过研究发明了外加金属带使中性层外移的曲木方法，这些原理现仍用在很多曲木机上，并将其称为“托耐特法”（图 2-28）。

2.工艺美术运动

19 世纪中叶威廉·莫里斯（Willian Morris，1834—1896）在英国倡导了“工艺美术运动”，这一运动的基本思想在于改革过去的装饰艺术，并以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的廉价产品来满足人民的需要，因而它标志着家具从古典装饰走向工业设计的第一步。他认为家具的形式、外貌必须合乎“真实”和“发挥个性”的要求，他竭力反对全部用机器来制造产品，提倡“艺术与技术相结合”的原则，开创了真实自然的风格。他成立了莫里斯装饰艺术手工作坊，自行设计、生产、销售装饰精美、格调高雅的家具、织物、陶瓷、玻璃以及金属产品。虽然“手工艺运动”的本质是排斥走工业化生产的道路，而社会却不可能放弃工业化生产的经济性，去换得莫里斯所谓的“美”和超然的理想，但是这一运动仍具有深远意义。代表作品有靠背可调节倾斜度的“莫里斯椅”（图 2-29）。

3.新艺术运动

“新艺术运动”是 1895 年在法国兴起，至 1905 年结束的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艺术革新运动，致力于寻求一种丝毫不从属于过去的新风格，以表现自然形态的曲线作为家具的装饰风格，并以此来摆脱对古典形式的束缚。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法国的海格尤马特（1867—1942）、比利时的亨利·凡·得·维尔德（Henri van de Velde，1865—1957）、英国的麦金托什（Mackintosh，1888—1928）以及西班牙的高迪（Gaudi，1852—1926）等。由于新艺术运动是以装饰为重点的个人浪漫主义艺术，忽略了家具的实用性，又在结构上产生了不合理的地方，而且价格昂贵，这场运动很快便结束了（图 2-30）。

4.德意志制造联盟

由德国建筑师沐迪修斯（Muthesius，1861—1927）倡议，于 1907 年 10 月在慕尼黑成立了德意志制造联盟协会。沐迪修斯曾到过伦敦，因而受到莫里斯公司及“工艺美术运动”的深刻影响。

五、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现代家具的形成（1914—1945）

1.风格派

1917 年荷兰的一些青年艺术家聚集在莱顿市，组成一个名为“风格”的造型艺术团体，称为“风格派”。由于受立体主义和未来派的影响，它强调“纯粹造型的表现”。“风格派”主张采用纯净的立方体、几何形及垂直成水平的面来塑造形象，反对用曲线，色彩则选用红、黄、蓝等几种原色。其代表作品有里特维德设计的“红蓝椅”。椅子上运用了鲜明的原色，以强调抽象的感受和量感，富有一种雕塑般的形式美。这件家具是由螺丝钉装配而成的，形式简洁，在视觉上也显得十分轻巧，并且便于机械加工和大量生产。这些对于“现代家具”的影响是很大的，是近现代家具的代表作（图 2-31）。

2.包豪斯

包豪斯起源于 20 世纪初，是现代主义建筑和设计的开端，也是纯粹而诚实的设计理念的复兴。德国的包豪斯创造了一套以功能、技术和经济为主的新创造方法和教学法，主张从功能的观点出发，着重发挥技术与结构本身的形式美，并且认为形式是设计的结果，而不是设计的出发点，要物尽其用，考虑实际生活需要的设计理念。包豪斯的作品大都以简洁抽象的造型为主，完全不受历史风格的影响，致力于形式、材料和工艺技术的统一。包豪斯是现代设计教育的摇篮，它完善了现代主义设计理论和教育体系，培养并影响了许多设计师。其代表作品有马歇尔·布劳尔（Marcel Breuer，1902—1981）设计的由不锈钢管制成的“瓦西里椅”（图 2-32）、悬挑休闲椅等。

3.阿尔瓦·阿尔托（AlvarAalto，1898—1976）

芬兰的阿尔瓦·阿尔托是 20 世纪伟大的建筑大师和设计大师，他的设计风格充满理性但不呆板，简洁实用的设计既满足了现代化生产的要求，又继承了传统手工艺精致典雅的特点。阿尔托的作品明显地反映了他受到芬兰环境影响的痕迹——善于将自然景色加以视觉抽象并运用在自己的设计上。他还致力于研究木材层压和弯曲技术在家具设计上的应用，设计了各种热压弯曲的胶合板椅子。阿尔托于 1930 年创建阿泰克公司专门生产他自己设计的家具、灯具和其他日用品（图 2-33）。

4.勒·柯布西耶（LeCorbusier1887—1965）

出生于瑞士的勒·柯布西耶是 20 世纪最有影响力、最具创新精神的建筑设计大师之一，他特别强调机器美学。勒·柯布西耶完全摒弃了传统建筑过度装饰的设计手法，创造了全新的现代建筑设计理念，提出“新建筑五项原则”：室内空间不受限制、平屋顶、宽大连续的玻璃窗、简单的立面、底层架空结构。这种观点也影响到他设计的大量家具作品。他设计家具只重功能，并充分考虑到人体工程学的要求，造型也十分优美，代表作品有角度可自由调节的躺椅（图 2-34）。

5.密斯·凡·德·罗（LudwigMiesVanderRohe，1886—1969）

密斯·凡·德·罗出生于德国，与格罗皮乌斯、勒·柯布西耶、赖特同被列为 20世纪现代建筑的四位大师。1928 年，密斯提出了“少就是多”的处理原则，即以全面空间、纯净形式、模数构图为特征的设计方法，称为“密斯风格”。1926 年他设计了第一把悬挑式钢管椅，1929 年他受邀设计巴塞罗那世界博览会德国馆，著名的“巴塞罗那椅”由此诞生（图 2-35）。密斯的家具体现了他的“当技术实现了它的真正使命就升华为艺术”这一艺术与技术统一的思想。

六、当代家具的发展（1945年至今）

1.北欧风格家具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地处北欧地区的一些国家（如丹麦、瑞典、芬兰、挪威等）在设计领域中迅速崛起，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形成了影响十分广泛的北欧风格。北欧的家具敦实而舒适，造型别致、简洁，做工精细，喜好纯色，体现出对传统的尊重，对自然材料的欣赏，对形式和装饰的克制，力求在形式和功能上的统一，并融入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特色，形成了以自然简约为主的独特风格。

为何北欧风格会与其他的欧洲国家的风格有那么大的不同，我们不得不提“杨特定律”，即北欧人重要的基本生活观念与不成文的行为规范，它指的是轻视任何浮夸的举止，以及对于物质成就的炫耀。这种观念反映在设计作品是一种适度呈现的抑制，吸引必要程度的目光，节制范围内所练就的美感更易显优雅与简洁的特质。另外北欧社会贫富差距不大，大部分是中产阶层，社会的福利制度相当完善，所以他们的生活方式就体现出平和富足的状态以及大众化的审美倾向（图 2-36、图 2-37）。

2.美国风格家具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批优秀的欧洲建筑师和设计师为逃避战争来到美国，促进了美国现代设计的发展。自 1933 年包豪斯宣布解散后，一批主要成员带着现代设计思想的火花，到美国形成了燎原之势，这对于推动美国现代家具发展，使美国家具走向世界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1923年芬兰建筑师埃利尔·沙里宁（Eliel Saariner，1873—1950）来到美国，并在底特律市郊创办了克兰布鲁克（Cranbrook）艺术学院，创建了既具包豪斯特点又有美国风格的新艺术设计体系，成为美国现代工业设计的摇篮。一些美国最有才华的青年设计师如伊姆斯、小沙里宁、贝尔托亚等都来自该学院，后来成为美国工业设计界的中坚力量，图 2-38 为小沙里宁于 1956 年设计的郁金香椅。

3.意大利风格家具

意大利的家具是在 20 世纪 50 年代才发展起来的。它是建立在大企业、小作坊、设计师密切协作的基础之上。它将现代科学技术与意大利的民族文化融为一体，以优秀的设计和上乘的质量享誉世界，并形成了以米兰和都灵为首的世界家具设计与制造中心，每年举办的米兰国际家具博览会吸引了全球的家具企业和设计师云集米兰，成为家具业的“奥斯卡”（图 2-39）。

4.法国风格家具

法国的家具曾有过光辉的历史，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家具使法国曾一度成为欧洲的家具中心，对世界家具有着很大影响。进入 20 世纪 60 年代后，北欧四国、意大利、德国、美国、日本等国现代工业设计方兴未艾，法国由于设计观念陈旧，相比之下明显落伍了。为了消除这种弊端，自 20 世纪 80 年代起，法国政府官邸中的古典家具改为现代家具，以示对现代设计的重视和鼓励。到了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法国的现代设计已逐渐赶上国际先进步伐（图2-40）。

5.日本风格家具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 20 世纪 50 年代初至 60 年代末是日本经济的发展初期，其工业设计从模仿欧美产品着手，进行改良设计，以求紧跟国际设计潮流，这个时期的不少产品都有明显的模仿痕迹。自 20 世纪 70 年代后，日本经济进入繁荣发展的全盛时期，工业设计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由模仿到改良，从改良到创造，逐步形成了日本特色的设计风格（图 2-41）。日本成了世界设计大国之一。

6.多元化的家具时代

（1）高技派风格 (High-Tech)亦称“重技派”。旨在突出当代工业技术成就，并在建筑形体和室内环境设计中加以炫耀，崇尚“机械美”，强调工艺技术与时代感。马里奥·波特设计的椅子是高技派的代表（图 2-42）。

（2）波普风格，这类家具追求大众化、通俗化的趣味，设计中强调新奇与独特，采用强烈的色彩处理，追求新颖、古怪、稀奇（图 2-43）。

（3）后现代主义是对现代风格中纯理性主义倾向的批判，后现代主义风格强调建筑及室内装潢应具有历史的延续性，但又不拘泥于传统的逻辑思维方式，探索创新造型手法，讲究人情味，常在室内设置夸张、变形的柱式和断裂的拱券，或把古典构件的抽象形式以新的手法组合在一起，即采用非传统的混合、叠加、错位、裂变等手法和象征、隐喻等手段（图 2-44、图 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