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御龙殿中,武德帝气急,双手抚在桌子上不住的咳嗽,目光中布满了怒火!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
任波伦见状不敢多说,只能说句不疼不痒的陛下息怒。
“息怒,朕的将士还在前线流血,这让朕怎么息怒?”
武德帝缓了良久才终于是止住了咳嗽,面色阴沉的喝道:“这个王云金,其罪当诛!”
“陛下,王云金罪过不轻,只是他父亲安平伯王通是靖难老臣,曾经救过陛下的性命……”
高利世感受到武德帝的愤怒,但这件事情不得不提醒。
“安平伯的儿子……”
武德帝闻言目光猛然微眯,面色冷峻的坐在龙椅之上,怒笑道:“好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安平伯很快就会来找朕求情了,朕倒是要听听他怎么说!”
“陛下息怒,臣还有件好事要启奏。”
任波伦看到武德帝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连忙又开口说道。
“好事?那便说说吧。”
武德帝现在确实需要听点好消息改善一下心情。
“王云金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今天臣到了张府之后,看到的竟然是张世安,也就是张进之子,已经把他带来的三十多个打手全部打倒在地,王云金更是跪在地上求饶!”
“张世安此人虽然年少,但是处事颇为沉稳,有勇有谋,未来定是大乾栋梁之才啊!”
任波伦此时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到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总体上还算是客官,只不过稍微给张世安美言了几句。
“听你这么说,这个张世安倒是个青年才俊,能在王云金一伙人面前占了便宜。”
武德帝听到张世安没事,心情稍微改善了一下,欣慰的点了点头:“当年他老爹张进追随朕靖难的时候,就是个不要命也绝不吃亏的家伙,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忽然,武德帝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任波伦,淡笑道:“能让你这个京城府尹美言几句,张世安那小子没少给你好处吧?”
“哈哈哈,陛下圣心烛照,明察秋毫啊!”
任波伦闻言也不尴尬,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五千两面额的大乾宝钞,还有三瓶蓝瓶神油,说道:“陛下,这是张世安送给臣的五千两银子,还有三瓶蓝瓶神油。他送臣钱财,并不是为了贿赂臣,只是想要臣在陛下面前能够秉公汇报,两不相帮,如此而已。”
高利世走过来收了任波伦拿出的宝钞和蓝瓶神油,神色毫无波澜,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事实上也是这样,任波伦每次收了别人的钱财,都会上交武德帝,这才是他收了钱也不办事,还能安然无事的要诀。
“银子上交国库,只是这个蓝瓶神油是什么东西?”
武德帝的目光看向了蓝瓶神油,略微带了些疑惑。
“陛下有所不知,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在如今的青楼中极为盛行,很多人求而不得!其功效便是……臣曾亲眼见过,有人抹了蓝瓶神油之后,能力战两个姑娘不落下风……”
任波伦说起这个的时候眉飞色舞,眼巴巴的看着蓝瓶神油,对它的功效吹的是天花乱坠,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夸过头了,甚至还觉得没有描绘出蓝瓶神油的逆天效果!
“哦?竟然有这种神物……”
武德帝闻言眼眸一亮,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淡然道:“这种让人玩物丧志的东西,朕应当将其亲自销毁!”
“陛下圣明!”
任波伦闻言连忙点头,只是目光还不舍的留在蓝瓶神油之上。
他是三瓶都交上去了,一瓶都没敢私藏,刚到手的东西,还没捂热乎呢!
“念你劳苦功高,朕便赐你一瓶,由你来亲自销毁吧。”
武德帝将任波伦的小心思尽收眼底,玩味的淡笑一声。
“谢陛下,陛下圣明!”
任波伦闻言当即神情大喜,甚至直接跪地给武德帝磕了个头,简直要笑出花来了。
“好了,退下吧。”
武德帝见状哭笑不得,对其摆了摆手。
“臣告退!”
任波伦起身再度一拜,转身向御龙殿外走去。
“那个王云金,不要让他在大牢里面过的太舒服!”
忽然,武德帝威严的声音在任波伦的身后响起。
“臣明白!”
任波伦闻言目光猛然眯起,瞬间便领会了武德帝的意思。
王云金毕竟是安平伯的儿子,而安平伯曾经救过武德帝的性命,所以这次他估计是死不了,至于面临什么处罚便不得而知了。
忽然,任波伦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赶忙又转身回去禀报:“陛下,微臣刚刚遗漏了一件事情,这个蓝瓶神油的制造者,正是张世安。”
“嗯,朕知道了。”
武德帝闻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蓝瓶神油的功效,打算晚上用了感受一下。
而一旁,高利世则是目光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
武德帝当初靖难的时候受过伤,所以在行人事方面有了些障碍,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但是身为太监总管,高利世自然是清楚的。
如果蓝瓶神油对武德帝有效,那张世安必然也会有不小的好处,甚至从此飞黄腾达也尚未可知……
“臣告退!”
任波伦汇报完毕,这才又转身离开。
……
“陛下,安平伯王通求见,是来为他的儿子求情的。”
任波伦走后不久,安平伯便也到了御龙殿的门口,高利世此时前来禀告。
“呵,这么快就来了。”
武德帝闻言面无表情的继续批阅奏折,冷笑一声后便再无反应,只是身上威严的气息愈发骇人!
高利世见状没有再开口,而是转头脚步轻缓的走到大殿门口,神情冷漠的看向安平伯说道:“陛下正在忙,安平伯跪着等候陛下召见吧。”
“啊?”
安平伯王通闻言神情一滞,急的满头大汗,低声央求道:“高公公,犬子罪不可赦,但是念在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而且我当年救过陛下的份儿上……”
“嗯?”
安平伯的话还没说完,高利世的面色便猛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安平伯,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