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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晨诺逐渐习惯了萧晨阳随时随地的保护,习惯了每天和他一起拉着手上下学,一起讲学校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虽然她还是不肯叫他哥哥,也不愿叫王银妈妈,但是她在他们面前,已经是个十分友好而且可爱的孩子了。

周末永远都是属于欢乐的,尤其是春天的周末,萧晨阳来晨城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来得及到各处去转转,他们家最有空的人——萧晨诺,那可就义不容辞了。

“周末了,你想到外面去走走吗?”晨诺一边擦着刚吃过早餐的嘴,一边询问着看电视的晨阳。

“我对这里不熟悉,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难得晨诺那么热情地找他说话,他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

“嗯,草莓园的草莓好像熟了,我们去摘草莓吧?”晨诺一边提议,一边咽了咽口水,是人都知道她特别爱吃草莓。

“好,那我们就去摘草莓。”晨阳毫不怀疑晨诺的建议,立即起身准备跟她走。

“你们要出去啊?”王银看见两个孩子准备出门,免不得要询问一下再叮嘱几句,“要去哪里?远吗?要不要带些钱?什么时候回来?要小心啊!”

“我们要去摘草莓,不远,中午就能回来,嗯……我没有钱。”晨诺逐一回答王银提出的问题,到最后才想起自己居然一毛钱也没有,就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头。

“拿去,尽量早点回来,中午会很热,路上要小心!”王银一边把一张 50元的人民币递给晨诺,一边继续她满是关心的叮咛。

“谢谢,剩余的我会拿回来的。”晨诺接过钱,保证似的说道。一直以来,萧之远都教育孩子要节俭,所以晨诺每次买东西有找零,都会如数拿回来,不说给她留着,她是不会要的。

王银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晨阳和晨诺已经跑出了门。这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加上她一直对晨阳都特别放心,只是出去玩会儿,她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只要能让孩子们过得开心,大家相处融洽,她也就知足了。

“我们得去换些零钱。”晨诺一边朝着小卖部走,一边解释道,“去草莓园得坐公交车,我们没有零钱是不行的。”

“还要坐车啊?你以前经常去吗?”晨阳若有所思地问,他倒是不怕,只是要带她去一个又远又陌生的地方,难免要小心一些。

“妈妈以前常带我去。走吧,我们去等 102 路公交车。”晨诺晃晃手里的零钱,手里还多了一瓶矿泉水。

“你口渴了?”晨阳有些想不明白她怎么刚从家里出来就要买水喝。

“你不懂了吧?如果你只是换钱,他们肯定会说没有零钱,如果你要买东西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何况人总是要喝水的啊。”晨诺得意地摇了摇手里的矿泉水。等 102 路公交车进站了,两个人就直接奔向目的地。

草莓园是 102 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所以就算晨诺不太记得要过几站下车,也决计是不会走错的。当他们到达那里时,太阳已经洒满了那一片芬芳的土地,放眼望去,都是碧绿的草莓藤,风儿掺杂了泥土的气息,带上草莓的香甜,一阵接一阵地吹过来,吸引了所有来往的人们。路边已经搭了些卖草莓的棚子,那里面一篮子一篮子的,放着鲜红欲滴的大草莓,晨诺兴奋地向那些和蔼的叔叔伯伯跑了过去。

“请问您这里的草莓怎么卖的?”晨诺走到一个草莓摊问道,这家的草莓看起来特红、特大,每颗都很新鲜。

“小姑娘,一篮子 15 元,你要买一篮吗?”伯伯笑容可掬地回答她。

“我们可以自己到草莓田里去摘吗?”晨诺之意不在草莓,而在采撷也。

“也可以,那样的话,20 元一斤,你们要去摘吗?”伯伯亲和地说出价钱,生怕两个孩子嫌贵就不买了。

“好,你带我们去吧。”晨诺一口就应允了,也没讨价还价,反正她带的钱也够。

晨阳一直跟在她后面,显然,他眼中的小妹妹比他想象的要能干得多。他长年在风沙肆虐的边疆生存,眼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梦幻般的美景,别说身体力行,就是在远处看看也是美好的。

“你快过来啊!这里的草莓很大耶!”晨诺一边忙自己的一边召唤他。

“这几天都在下雨,你说有没有把草莓洗干净?”还不等晨阳走近,就见晨诺已经把一颗鲜红透亮的草莓放进嘴里。虽然所有认知都告诉她这样不对,可是这些草莓的确太诱人了。

“这样可不太好。不过,少吃两颗应该也没关系。”虽然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孩子,不过为了晨诺,他也不介意破个例。为了和晨诺保持一致,他干脆挑了颗鲜红欲滴的草莓一下子塞进嘴里。

“你是小偷。”晨诺调皮地撇了撇嘴,表示不屑,马上又忍不住跟着笑了,毕竟这还是自己先想到的主意。

“嘘!”晨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手塞了颗草莓到晨诺嘴里。

太阳在天上笑着,草莓在地上香着,晨阳和晨诺在草莓田里偷偷笑着,而那位善良的伯伯就在一旁看着,好像在说:“小样儿,别以为你们做得很隐秘,我都知道呢!”

当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以后,他们的关系必然会更加亲密,如今的萧晨诺和萧晨阳即是如此。他们也终于鼓起勇气,跟彼此分享一些心事。

他说:“小诺你知道吗,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边防小镇,那里没有青山绿水,只有接连不断的漫天风沙,家里喝口水都难。因为我从出生就没有爸爸,也偶尔会被一些坏家伙欺负,但是我不怕,因为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妈妈,当然,现在还要保护你。我妈妈是因为工作调动才带着我来到晨城的,没想到居然找到了爸爸。遇见你,能做你哥哥,我真的觉得特别开心。”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就是你爸爸?”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就是知道,我家里有他和妈妈的照片。而且爸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们打电话和寄钱。是妈妈不想让爸爸为难,所以才一直没有让爸爸去看我们。我们这次来晨城,是因为,因为爸爸说,你妈妈要走了,希望我们能过来帮忙照顾你。”说到最后,晨阳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下意识地感觉自己真的抢了她的爸爸。

“原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却没有人和我说,她甚至都不跟我道别。”晨诺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像只无助的鹌鹑。

“小诺,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赶走你妈妈,是爸爸突然对我们说她要走了,我们只是想来安慰你,没想到会让你那么生气。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你道别。”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急得萧晨阳手足无措。

“也许真的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曾经看见有个叔叔来找妈妈,妈妈总是出去很久不回家,回来以后爸爸妈妈就会吵架,我每次都很害怕,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你们来了,爸爸妈妈就吵得更凶了,一见面就吵,我以为他们会像丫丫的爸爸妈妈一样离婚,那样我至少可以和她告别,没想到妈妈却突然就走了,甚至都不肯跟我正式告别。明明她以前很爱我的。”

“世界上的妈妈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或许她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才会偷偷走掉。”大人们都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最后只能在幼小的心里积压成伤。

晨诺沉默了。晨阳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她妈妈会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一走了之,甚至都不跟她告别。下意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和妈妈的错,才让晨诺突然就失去了妈妈,不自觉又下定决心要对她更好。好在,晨诺已经接受他了。 E4Lz2LS4jlTz8wuZovoPan4+lbRBT/vzctYJNU0KAemYIsZgWZBwIBNwzxbBMu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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