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性科学奠基人

1987年的一天，布莱恩·阿瑟正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里走着，准备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突然，一辆自行车围着他绕了个圈儿，然后停在了他面前。骑自行车的人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肯尼斯·阿罗。阿罗说：“9月份在圣塔菲研究所有一个学术会议，一群经济学家和一群自然科学家交流思想，你想不想去？”阿瑟立即回答：“太好了！”对阿瑟来说，这样的会议太有吸引力了。

这次会议彻底改变了阿瑟的人生道路。阿瑟决定加入圣塔菲研究所，投身跨学科的复杂性科学领域。1988年，阿瑟开始主持圣塔菲的第一个研究项目：“经济可被看作进化的复杂系统”（The Economy as an Evolving Complex System）。这个项目汇集了各领域最优秀的人才，包括概率论专家戴维·莱恩（David Lane）、物理学家理查德·帕尔默（Richard Palmer）和理论生物学家斯图尔特·考夫曼（Stuart Kauffman）等，真正实现了跨学科的综合研究。圣塔菲研究小组的实践，开创了跨学科研究的新模式。”

由于贡献突出，他荣获了复杂性科学领域的首届“拉格朗日奖”。作为圣塔菲的元老级人物，阿瑟在科学委员会（Science Board）任职时间长达18年，在理事会（Board Of Trustees）任职10年。阿瑟是复杂性科学的重要奠基人。

“复杂经济学”创始人

阿瑟拥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硕士学位和运筹学博士学位，37岁就成为斯坦福大学最年轻的经济学教授。

对于复杂的经济系统，阿瑟的研究思路不是将物理学方法“移植”到经济学中，或者将非线性动力学应用于经济学，而是紧紧抓住“收益递增”这一核心不放。

在斯图尔特·考夫曼和约翰·霍兰德的帮助下，阿瑟率先启动了“人工股票市场”研究项目。基于有限理性的归纳推理，这个系统成功模拟了现实股票市场时而出现的“泡沫”和“崩溃”现象。

圣塔菲研究所旁边有一个爱尔法鲁酒吧。每个周四晚上，爱尔法鲁酒吧都有爱尔兰音乐专场，有的专场往往会爆满。如果酒吧里的人不太多，待在那里就很愉快；但是如果酒吧过于拥挤，它能够给你带来的乐趣就会少很多。阿瑟猜想，在某个特定的晚上，如果每个人都预测许多人会来，那么他们就不会来，这样的结果就会否定预测；如果每一个人都预测很少有人会来，那么他们就都会来，这样的结果同样会否定预测。这就是说，理性预期在这种情况下是自我否定的，因此，能够正常发挥作用的理性预期就无法形成了。

阿瑟很好奇：人工系统中的行为主体在面对这种情况时的行为会是怎样的呢？这就是著名的“爱尔法鲁酒吧问题”。1993年，阿瑟的相关研究论文发表了。这一次，在演绎推理和归纳推理的对决中，又是归纳推理完胜。

1999年，阿瑟在《科学》杂志发表了一篇论文，把他对复杂经济系统的思考进行了系统总结，并将这种不同于传统的经济学观点称为“复杂经济学”（complexity economics），一门新的经济学科就此诞生！

复杂经济学用更具一般性的方法来研究经济，它必将取代传统经济学而稳步走向经济学中心。1990年，由于研究复杂经济学方面所取得的丰硕成果，阿瑟荣获“熊彼特奖”。

2019年，阿瑟因为在复杂经济学领域的研究贡献，获得了“引文桂冠奖”。

首屈一指的技术思想家

技术给我们带来了舒适的生活和无尽的财富，也成就了经济的繁荣。一句话，我们的世界因技术而改变。

但是，技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它又是怎样进化的呢？这些问题让阿瑟苦苦思索。

阿瑟发现，技术与音乐有几分相像。我们都见过作曲家谱写的乐谱，我们也认识其中的每个音符。但如果有人问什么是音乐，构成整个音乐的每个音符都来自哪里，那就是一个非常深入的哲学问题了。

阿瑟的收益递增理论认为，首先发展起来的技术往往具有占先优势，再通过规模效应降低单位成本，并利用普遍流行导致的学习效应和许多行为主体采取相同技术所产生的协调效应，致使该技术在市场上越来越流行，人们也就相信它会更流行，于是该技术就实现了自我增强的良性循环。

“收益递增规律”所导致的“正反馈机制”，会导致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路径依赖性”。计算机键盘的QWERTY布置就是一例，尽管这种布置效率并非最高，却统治了市场。

阿瑟通过深入研究得出结论：科学与经济的发展，都是由技术所驱动的，而我们通常是倒过来思考的。实际上，人类解决问题的需要，才是推动人们重新结合现有技术，进而促进新一代技术出现的动力。就像生命体一样，所有新技术都是已有技术的“组合进化”。 avlory+xZoOh2wUELr0rz55+eW+NV/nUQ1WwGpkbMOaEal3KtcXPBa/RFC6Um0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