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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的童年和青年时光
(1906—1924)

1906年2月9日,安德烈·贝尔托隆梅韦·科斯托拉尼在奥匈帝国首都布达佩斯出生。他是工厂主路德维希和夫人科妮莉娅的第四个孩子,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据科斯托拉尼本人描述,他的父母属于当地的富裕阶层。 他的爸爸拥有一家传统酒厂,还担任市议员,是布达佩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妈妈科妮莉娅则负责照顾家庭。“我父母对孩子的教育不算特别严格,但这只是相对于那个时代而言。那时,社会对勤奋和礼貌的要求比现在要高很多。”

根据科斯托拉尼的描述,他的爸爸洒脱不羁且极度乐观,喜欢享受生活、及时行乐。而他的妈妈则精打细算,负责掌管家中的财务大权。 他的父母都出生于犹太家庭,但是受过罗马天主教洗礼。小安德烈也接受了天主教洗礼,但他一直为自己的犹太出身而自豪。

科斯托拉尼家境殷实,这一点从他们全家的多次出国旅行中可以得到印证。按照上层圈子的惯例,他的父母给小安德烈聘请了一位专职家庭教师。这位教师是德国人,不受犹太邻居们欢迎,但她让小安德烈早早地学会了德语。“德语是我所掌握的四门语言中水平最差的一门,因为我的家庭教师是班贝格人。我最习惯说法语,因为我从1924年起就生活在法国,虽然中间因为战乱离开了一段时间。”

安德烈的母亲热爱古典音乐,所以她的孩子们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音乐教育。比安德烈年长14岁的大哥埃梅里希擅长弹钢琴,并且可以自己作曲;年长10岁的二哥贝拉会拉小提琴;年长8岁的姐姐莉莉学习声乐。安德烈也学习钢琴,他小时候就能和妈妈四手联弹贝多芬的所有交响曲。

1914年,安德烈刚上学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这场战争夺走了2 000万人的生命,却没太影响到这个小学生,他的家人也几乎没有受到波及。安德烈的父亲当时已经过了应征入伍的年龄,他通过自己的人脉,把长子和次子安排在了部队安全的岗位上。战后,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成立。科斯托拉尼一家于1919年前往维也纳。在这段动荡时期,年轻的科斯托拉尼开始了他的投机生涯。一战之后,来自各国的少量旧货币和大量新货币在市场上流通,这促成了虽然不完全合法但欣欣向荣的货币交易生意。少年科斯托拉尼也参与到外汇黑市的交易中来。“难民潮为维也纳的外汇黑市带来了繁荣。我一有空就观察外汇交易,很快我就发现,这其中有很多有趣的玩法。13岁,我就开始了我的交易生涯。” 科斯托拉尼主要交易新波兰马克和捷克克朗。据他所说,10%的收益是没问题的。

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仅仅持续了几个月。科斯托拉尼一家在1919年年底返回布达佩斯。科斯托拉尼回到了他的母校——一所在布达佩斯久负盛名的天主教高中。1920年年初,他和几个同学成立了文学与音乐社团,并担任社团的财务主管。“我很重视这份职责,所以我持续追踪经济形势,敬业程度已经几乎跟职业经纪人一样了。” 当时,正值投机潮席卷战后的布达佩斯,科斯托拉尼便和同学们一起,用社团经费购买股票。科斯托拉尼无意中听到了父亲的一通电话,在电话里,父亲与人说起,航运业将迎来一次井喷式增长。他马上在学校召开了一次“投资作战会”,锁定了几家航运公司作为投资备选。“我们经费有限,所以不能冒进。海洋公司的股票价格在我们的预算范围内,我们就选择了它。” 后来,布达佩斯股市经历了短期低迷,海洋公司的股价也随之下跌。之后大盘回升,但“海洋公司的股价并没怎么回升,我们就把这些股票卖掉,改投了前景大好的‘布罗克豪斯百科全书’。 除此之外,我们还投了英国的一家小型百科全书公司,这只股票也表现优异”。 这样看来,少年科斯托拉尼和他的同学们的第一笔投资是非常成功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美中不足:“进入‘投资圈’几天后,我发现海洋公司根本不是什么航运公司,而是生产鱼罐头的!”

尽管科斯托拉尼的第一次股票投资是基于一场误会,但他最终获得了不错的收益。对少年的他来说,无论股票还是其他有价证券,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因为在他的家里,市场投机非常稀松平常。他说:“就像我说过的,我从小生活在浓烈的市场氛围中。市场已经是布达佩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人们普遍爱好投资,对于市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战之前,科斯托拉尼的叔叔就在布达佩斯的粮食市场进行做空交易。有一阵子,他主要做空燕麦。一场期待已久的大雨过后,布达佩斯的燕麦价格下跌,叔叔非常高兴。科斯托拉尼和表哥却很失落——这位叔叔曾经答应带他们去看匈牙利对奥地利的比赛,但比赛因为大雨取消了。

一战前不久,布达佩斯掀起了一阵投机狂潮。安德烈的大哥埃梅里希当时在一家大银行做学徒,他跟几个朋友赊购了一些酒椰纤维期货。酒椰纤维是一种棕榈纤维,在匈牙利的葡萄种植业中被用来做绑枝带。随着战争爆发,酒椰纤维的行情上涨,但之后又降了下来。银行要求追加担保。这让安德烈的大哥陷入恐慌,甚至想过自杀。最后还是父亲出手,帮儿子还上了这笔钱。“从此以后,‘酒椰纤维’这个词在我家就成了敏感词,坚决不能提。这件事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我家的声誉依然很好。但我梦寐以求的红色自行车却泡汤了。”

高中毕业后,科斯托拉尼上了大学。“我进入布达佩斯大学学习哲学和艺术史。” 科斯托拉尼本想成为一位艺术评论家,希望能开设自己的艺术评论专栏。但现实没有如他所愿,安德烈那人脉众多的父亲有一个老同学叫亚历山大,在巴黎经营一家经纪公司。他常在冬天去蓝色海岸度假,也总会顺路去拜访科斯托拉尼的父母。有一次,亚历山大向安德烈的父亲建议,把儿子送到自己那里学点儿有用的东西。 从此,安德烈·科斯托拉尼每到假期就去巴黎,饱览这座城市的风光,体验当地的交易市场。他登上东方快车,离开笼罩在战后阴霾中的布达佩斯。“在匈牙利和奥地利,到处弥漫着失业与贫困的萧条气氛。能在假期去巴黎待几周,暂时逃离这些烦心事,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巴黎,这座熠熠生辉的大都市让科斯托拉尼赞叹不已。这里跟布达佩斯不同,一切都充满生机。他尽情享受着这座城市,享受这里的林荫大道、街景公园、文物古迹,以及形形色色的餐厅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不出所料,几周后的离别时刻让他非常难过:“就像一个把鼻子贴在甜品店橱窗上的小孩,我流连于这里丰富的生活和热闹的景象,但我却马上就要返程了。当我再一次回到让人伤心又不安的布达佩斯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还要去巴黎。”

附记
对宏观经济学家嗤之以鼻

科斯托拉尼在他的很多作品中都提到了一个职业——宏观经济学家。在他的描述中,宏观经济学家是伪科学家,他们漫无目的,依赖于错误的假设,狂热迷恋数字——这仅仅是他关于宏观经济学家的描述中的一小部分。

正是因为这种反感,他在自己一本书的序言里写道:“我必须承认,我不仅学过哲学和艺术史,还学过宏观经济学。我把这个学位证书锁在抽屉最下面,尽可能不去想它。”

以下是科斯托拉尼对宏观经济学家的评价的一小部分:

“我控诉宏观经济学家,因为他们彻底把储蓄者忽悠傻了,也把商人和企业家的脑子搅乱了。他们努力想把所谓的宏观经济学塑造成一门科学,却徒劳无功。”

“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交易所里赚到钱的宏观经济学家之一。” Q47EJzi0akkpmGSMLM/9RZxJWEkmGxYrlz1h9JxwHjHhTRtiflRSIsZnn3LYXWB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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