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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的衰落

西夏是党项人(羌族的一支)建立的政权。唐时,党项族迁至今甘肃、宁夏一带,北宋初期渐渐扩张到河西一带。1036年,党项大军在肃州(今酒泉)与回鹘决战,回鹘大败,党项人攻陷了肃、瓜、沙三州,占领了河西地区。1038年,元昊称帝,以兴庆府(今银川)为都城,国号大夏。因地处黄河以西,历史上称其为西夏。

为争夺地盘,西夏前期与辽、北宋对峙,接着与金、南宋对峙。这一时期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战争最多的年代。然而在与宋朝等先进文化王朝的征战中,西夏也促进了自身的文化建设。西夏建国后积极学习宋朝的先进文化与政治制度,并模仿汉字创造了西夏文字。晚期,西夏开始重视文化教育,模仿汉族,尊孔崇儒,兴办学校,还把大量的儒家经典和汉文佛经翻译成了西夏文。西夏统治者十分崇信佛教,将佛教定为国教,规定一年的四个孟朔日为“圣节”。届时,境内的官民都要礼佛,并诵经祈福。同时在各地广建寺院和石窟,在敦煌也留下了大量新建或重修的洞窟。

○榆林窟第3窟内景西夏

西夏统治敦煌近200年,是敦煌历史上统治时间最长的少数民族政权。西夏时期的敦煌在文化上基本保持着曹氏以来的传统,从石窟艺术来看,只是在约12世纪末才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如建于1193年的榆林窟第29窟,画出了不少西夏供养人,绘画风格与西夏前期完全不同。此外还出现了藏传佛教艺术风格的壁画,这是由于西夏统治期间,接受了来自西藏萨迦派的佛教思想。从黑城出土的佛教绘画中,也可以看出藏传佛教艺术风格的佛像占了大多数。在敦煌石窟中同样出现了这一风格的壁画。

○供养像榆林窟第29窟西夏

13世纪初,北方的蒙古强大起来,成吉思汗统一了漠北的部族,建立了强大的部落联盟。1227年,蒙古军占领了敦煌,敦煌由此进入了蒙古元时代。

○蒙古人供养像榆林窟第6窟元代

元朝的版图辽阔,四大汗国中有三个都须经敦煌而与中原联络,所以元朝统治者十分注重经营敦煌。1280年,元王朝升沙州为沙州路总管府,并采取屯田的办法发展农业经济。到14世纪时,敦煌已是经济发达的地区。1271年,马可·波罗经过河西时看到的敦煌是安定而富足的。

元朝统治者重视佛教,当时全国的寺院达4万余所。1244年,驻西凉的廓丹大王迎请西藏萨迦派法师萨迦班智达到西凉传法,他的侄儿八思巴随行。七年后,萨班去世。而当时的元世祖忽必烈仰慕萨班,想请他入朝,廓丹大王只得将八思巴推荐入朝。于是忽必烈请八思巴为国师,1269年还颁布了八思巴制定的蒙古新字。从此,藏传佛教流行于全国。1348年,西宁王速来蛮曾在敦煌重修皇庆寺(即莫高窟),促进了敦煌地区佛教的发展。不过敦煌石窟中现存的元代石窟不多,仅10余个,大多为密教内容。这可能是由于当时石窟的开凿已经不流行了,尤其是在藏传佛教影响下,寺院的作用更为重要。莫高窟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元代洞窟为第3窟,洞窟主题是观音菩萨,壁画中以纯熟精湛的线描技法画出的千手千眼观音像,为敦煌晚期壁画艺术的代表之作。

明朝推翻元朝后,于永乐三年(1405年)设立了沙州卫。1447年以后,沙州卫并入罕东卫。此后,吐鲁番强大起来,时常侵扰敦煌一带。嘉靖三年(1524年),明朝政府放弃了包括敦煌在内的嘉峪关以外地区,封闭了嘉峪关,敦煌一带荒芜了近200年。直到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以后,嘉峪关渐次收复,雍正元年(1723年)于敦煌置沙州所,雍正三年(1725年)升为沙州卫,由内地迁移人口以充实敦煌,敦煌才渐渐恢复了生机。

明代以后的敦煌石窟艺术几乎是空白,清代虽然也对莫高窟、榆林窟做了很多修复工作,然而,由于文化传承的断裂、传统技艺的丧失,已无法与前代的任何时期相比。所以,一般来说,敦煌石窟的艺术史到元代便告结束。

○千手千眼观音 第3窟 元代 HgeSvml65xg38POugV/mIBHCmdPy1G1lmE8yYvZxHTW0paIlEPuY4r9eytZ3kA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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