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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上秋夕闲望

秋色满秦川,登临渭水边。

残阳初过雨,何地不鸣蝉。

极浦涵明月,孤帆没远烟。

渔人空老尽,谁似太公贤?

此诗作于潘阆早年落拓江湖时。诗题“渭上秋夕”,说明诗作于长安(今陕西西安)。身无公职,心无羁绊,自可登临骋目。秋风萧瑟,当楼残照,此情此景对于徘徊于进退、仕隐间的古代文人,最能触发其诗思。

贾岛的“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忆江上吴处士》)乃下第后所作,自然与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兴、境界不同。潘阆在渭水边选取一个登临角度,用重笔浓墨渲染秦川秋色。二、三联即写登临所见。毫无疑问,以咏杭州胜景扬名、为东坡所激赏的诗家潘阆,是写景的高手。残阳、轻雨、鸣蝉,明月、孤帆、远烟,这些意象组成了一幅静中有动,时空交融的清新画面。似乎是静谧的黄昏,因为一阵刚过的雨、一轮西沉的残日、一片唱和的蝉声,使得空间有几分流动。初升的月亮浸润在河中,天上的一个虽然静悬,而水中的一个却随波逐流,荡漾不息。“孤帆没远烟”,其中分明有一个时间的过程,却以空间的画面化出。

尾联则由写景转为抒情,并回应首联的“渭水”。渺茫悠远的景色最易触发内心的思绪,更何况秦川渭水与中国的人文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故而诗人借太公吕尚发抒了自己的人生感慨。吕尚垂钓于渭水之滨,为周文王所擢拔,终成大业,而今渭水边垂钓的渔人一辈辈地老尽,有几个人能如当年的姜子牙那样才德焕彰与风云际遇呢!末句表面上是叹无人如太公之贤,实是自叹不受赏识,无太公之际遇,含蓄地表达了对统治者的怨望之意,而以反诘句出之,更显委婉。当年孟浩然过洞庭叹“欲渡无舟楫”,如今潘阆临渭水问“谁似太公贤”,可见潘逍遥的内心也并不逍遥。潘阆热爱自然、又不愿老死江湖的矛盾心情跃然纸上。

(虞卓娅) 4dH7brGmTTOKXgBLMQtdfdjDx2bnziVKbo7TClGw3tjPCYGg/HVIPOa5k1GeoF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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