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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懋阁是个半开放式的露台，在这里，不仅可以享受各种高级美食，还可以全方位享受浦江两岸的迤逦景色，聆听过往船只的鸣笛声和海关大楼的钟鸣声。
“除非咱俩直接开阿帕奇空袭9层的华懋阁，否则这四周根本没有合适的狙击高点，海关大楼那边也不行……”
一个白衬衫黑礼帽，戴着墨镜，粘着假胡须，手臂上挂着黑礼服。
一个夏季清爽女大学生打扮，头发上还扎了个大大的红蝴蝶结。
两人扮成情侣样子，已经绕着华懋饭店悠悠转了好几圈了。
作为黄埔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即便已经快到子时了，南京东路上依旧人流熙攘，非常热闹，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不得不乔装打扮。
“那就换2号方案。”
卫中华低声说道：“找到蹲守饭店大门的狙击点，在他进华懋饭店前把他干掉。”
“华懋饭店三处门，怎么确定他会走哪个门？”
“必定是正门——东大门。”
卫中华笑了笑：“根据林鸮的情报，这次宴席是纯日式的，参加的几乎都是黄埔市日本侨民中最有钱的那一批，还有少量日本黄埔驻军的高级军官。”
“这样的高端宴席，以这些鬼子的身份，不走正门，走边门？那是绝不可能的。”
“再说了，晚八点，南京东路最热闹，人最多的时候，正常人都会认为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安全的。”
柳晴扭头看着他，神情凝重。
“你别忘了，林鸮还说了——这很有可能是鬼子引诱咱俩上钩的一个陷阱！”
“东京那边特杀解禁早就下达了，特高科和黑龙会的人也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
卫中华冷冷一笑，白齿森森：“那天杜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特高科和黑龙会都有一批非常厉害的杀手，这些杀手，也可以理解为死士。”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鬼子骨子里那种疯狂扭曲的民族秉性。”
“这些人，一旦接下了命令，那就是四个字——不死不休。”
“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咱俩死，要么，他们全都死光！”
说到这里，卫中华眼中寒光闪动，轻轻舔了舔嘴唇：“说实话，这让我非常兴奋，血脉贲张！”
“这些人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战斗素养很高，装备精良，身手不凡，精英中的精英。”
“这种潜在的威胁，既然主动找上门来，那就杀！杀一个，就少一个，正合我胃口！”
“桀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来吧，老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高端局！”
柳晴瞪着他，瞠目结舌。
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只有疯子才会这样想！
沉默良久，柳晴才闷声问了一句：“那12点扬子码头那边呢？”
“别急，我正要说这个。”
卫中华淡淡说道：“2号方案要改一改——”
“目标变成唯一一个，就是儿玉御义夫！”
“如果明晚8点，狙杀儿玉御义夫一举成功，我们立刻就走，绝不恋战，最快速度撤离，去黄浦公园里潜伏隐蔽。”
“如果明晚八点，狙杀儿玉御义夫没成功……我们利用SUV迅速转移，找到合适地点就直接换阿帕奇再杀回来，把9层华懋阁炸个稀烂，尸骨无存！”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11点半，我们都必须再次出发，去扬子码头。”
“扬子码头如果在运输物资，直接杀光，抢光，炸了货轮。”
“如果因为儿玉御义夫的死，12点的物资运输任务取消，我们就杀光鬼子守卫，清了码头上的鬼子仓库，至于其他……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说到这里，卫中华咧嘴一笑：“这里面唯一的变数就是执行特杀解禁的那些鬼子。”
“会否出现，人数多少，武器手段，具体位置，都是未知数……”
“不管最终这个变数如何，柳晴，我都希望你做好充分的准备，打硬仗的准备！”
“你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屡次三番，从未改变？”
柳晴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衣袖，低声说道：“幽灵，你别忘了周处长的话——你对中共太重要了，绝不能有闪……”
话没说完，她突然打了个寒战，整个人愣住了。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此刻，卫中华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这种冰冷，冰冷到让她感觉自己如坠冰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南方这7月的炎热了……
“这样的话，我忍了你好些次了，柳晴。”
“你听着，这次，是最后一次。”
卫中华盯着她，一字一句冷冷说道：“除了阿帕奇和苏—35S，我所有的底牌都已经奉献给延安了……在不久的将来，阿帕奇和苏—35S我也会毫无保留地给中共，给延安。”
“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应该做的事，也是我自身的觉悟！”
“我非常敬重周处长，他的忧虑，他的担心，理所当然，无可厚非，我也会适当让步，尽量不让他难做，不让他担忧。”
“但是你，身为一个纯粹的中国人，一个纯粹的***员，一个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继承者，一个我的下属……你永远没资格这么要求我！”
“我是一个中国军人，时刻都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
“我这辈子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杀日本鬼子，杀得越多越好。”
“第二件事，就是尽自己毕生微薄之力，助祖国重新崛起，繁荣昌盛，安定富强！”
“无论以后‘保灵’特情小队有多少人，我都永远只会视你们为我的战友、同胞、手足，而不是保护者！”
“我和你一样，随时都可以为祖国，为中共牺牲，因为……我至今做出的贡献，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了！”
“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再有下次……你我此生彻底分道扬镳，别说合作，就连相见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