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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打开
一念至此，卫中华猛地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蓝腰带和马隆贵猝不及防，险些一跟头翻到车前座去。
车停，开窗，架炮，WPF89—1式云爆型火箭筒赫然已经架在了他肩上！
火光乍现，一枚云爆弹呼啸着越过围墙，随即墙后传来一轻一重两声炸响！
换炮，继续！
再换，继续！
……
接连六发云爆弹，哪怕围墙高达四五米，也遮掩不住漫天飘起的浓烟和越来越亮的火光了！
终于，并没有成为攻击目标的巨大烟囱也传来一阵咔咔异响，在三人的目光中徐徐倾斜，难阻颓势，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掀起漫天烟尘！
“莎比鬼子，先给老子修上个一年半载再想着偷煤吧！”
卫中华冷笑一声，收了WPF89—1，轰起一脚油门，骑士十五世咆哮着飞驶了出去。
……
一小时后，龟山山脚下竹林北边荒草地
卫中华站在草地上，凝望着西边幽暗的夜空，静静抽着烟。
烟气缭绕中，他的神情冷峻，目光深沉中透着一丝凌厉。
“大哥，能给我根烟吗？”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蓦地在他身后响起。
卫中华倏然扭头——居然是马隆贵，他不知什么时候也下车了。
卫中华没说话，连烟带火柴一并丢给了他。
“多谢了，大哥！真心的！”
马隆贵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不是为了烟……”
卫中华淡淡一笑：“知道。”
从南大门矿区出来，他带着马隆贵先去的他家，接了他老娘，老婆和一双儿女。
马隆贵是个明白人，卫中华在矿场的话也说得很直白——这份恩情……比救命之恩更重！
眼见卫中华回应冷淡，他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我之前也想过投奔***，只是……”
“家有妻儿老小，心有牵挂，没法决断，对吧？”
马隆贵怔了半晌，讪笑着点了点头。
卫中华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一起走吗？”
“……说实话，真不知道。”
“因为老子一枪打穿你手掌，你没叫，就闷哼了一声……性子挺硬，还算条汉子。”
“后面到了劳工棚，看其中一些劳工对你的态度，你应该没为难过他们，甚至……暗地里还还给他们偷送些食物水啥的，是么？”
马隆贵蓦地愣住了。
“你……你是咋知道的？”
卫中华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感激，毫无掩饰的感激。”
“嗨，这都都是中国人嘛，同胞来着……举手之劳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两点，足够了，所以——你真不用谢我。”
“真的……只能投奔***吗？我听说他们武器很差，吃不饱，穿不暖，成天东躲西藏的，无法正面抗击鬼子，只能四处打游……”
卫中华冰冷凌厉，杀气隐现的目光直接让马隆贵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想试试？”
卫中华森然一笑，淡然道：“没问题，反正我很快就会离开峄县，到时候你带着你瘫痪的老娘，媳妇和你那对未成年的儿女……大可以试试逃出鲁省，奔赴非日占区或投奔老蒋的国民党。”
“我只是提醒而已，选择权在你自己。放心，路你自己选，我绝不干预。”
就在这时，西边天际终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隆隆声。
卫中华蓦然抬头，神情凝重。
此时，一旁的马隆贵还在低声絮絮叨叨，但他耳中再也听不到一个字了。
当狂风来袭，阿帕奇缓缓降落的那一刻，别说马隆贵看呆了，就连车里的蓝腰带都情不自禁地下了车，抬头凝望。
狂风掀起了他又脏又乱的长发，他微张着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舱门打开了，柳晴紧抿着嘴，没敢直视卫中华，下机的动作都有些蹑手蹑脚的，很不自然。
“汇报情况。”
卫中华也没看她，低眉垂目，淡淡问了一句。
“枣庄站轰炸成功，枣台线和津浦铁路、陇海铁路的所有连接都已破坏！”
“遛狗战术顺利完成！日军大部队应该还需要半小时才能返回峄县！”
“阿帕奇呢？”
“零损伤，弹药完全耗尽。”
柳晴嘴唇嗫嚅了一下，轻声道：“因为弹尽粮绝，回程也没能对日军大部队造成任何损伤……”
卫中华点了点头，声音陡然一冷：“故意留下南大井井口不炸，是你良心发现，还是留给我的安慰奖？”
柳晴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终于望向了卫中华，张了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
“你知不知道执行多人军事行动计划最重要的是什么？”
卫中华盯着她，眼中寒光凛冽，一字一句冷冷说道：“是绝对的执行力，是严格执行计划，是分毫不差，配合默契！”
“严格制定的计划就必须严格执行！任何一丝临时的变化或疏忽，都有可能导致计划的全盘崩塌，导致战友的万劫不复，甚至是……死亡——！”
柳晴怔怔看着他，还是一言不发，但眼圈渐渐红了。
“这次回延安，再离开时你不用跟着我了，回涞源根据地做回你的716团第3营联络员吧！”
“中共红军不缺天才，我让周处长李院长他们再帮我物色几个，我来重新教……”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柳晴泪如泉涌，突然爆发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716团第3营联络员了！”
“我是中央特科第33号特情员‘红隼’——！”
“我和34号特情员‘老猫’，35号特情员‘林鸮’受中共中央临时特调，共属‘保灵’特情小队，归中央保安部队副司令员周处长直接领导！”
“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任何代价，全力保护幽灵同志的生命安全！”
“无论你制定的任务是什么，中共中央指派我的任务高于一切！保证你的生命安全高于任何你个人的任务！”
“你知不知道你对祖国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中央对你有多重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