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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中华和柳晴当然不是来这烟馆抽大烟的。
跟大东亚烟馆一街之隔，相距500米就是日军在哈市的一处弹药仓库。
再隔300米远，是哈市的松北烟花厂。
再隔500米，是哈市第一棉纺织厂。
这三处目前都由日军暂代督管，尤其是第一处弹药仓库，更是重兵驻扎。
卫中华的计划还是最初定下的“声东击西”，目标——就是这三处“大火药桶”！
……
盯着怀表，当指针走到12点整的那一刻，卫中华蓦然起身，一把就推开了“皇室厅”的大门，柳晴也随即紧跟其后。
刚走出皇室厅，不远处的烟馆老板就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娘们快步迎了过来。
看着三人一脸贱笑和老板那张猥琐谄媚的老脸，卫中华心中一阵厌恶，没等老板开口直接粗暴地推开了他：“滚开（日文）！”
这是他跟柳晴学的，就学了两句——滚开，和晚上好。
因为他们俩今天是日本人打扮，可能会用得上。
大东亚烟馆，名字是日式的，老板是中国人，开在鬼子弹药仓库旁边……可想而知，这个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卫中华无暇处理他，但也绝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出了大东亚烟馆，大摇大摆走到街口，两人就转进了旁边的立新街。
立新街是条狭窄蜿蜒的老街，转进街，两人步伐立时变快，迅速拐进了30米外一处阴暗的角落。
这个角落叫“四眼井”，里面就四口老井，是附近居民平日里打水的地方。
此时此刻，当然不会有人打水，四周民居也都黑着灯，这个点，人们早就睡了。
两人悄无声息，迅速换装，都换上了一套轻便的黑西装。戴上了一顶黑礼帽。
很快，两人就走出了立新街，又返回了芙蓉路。
凌晨12点的芙蓉路，路灯明亮，路上却已经看不到一个行人了，也没有巡城的日本宪兵。
两人并肩快走，很快就来到了弹药仓库对面的一棵百年大榕树下。
树身极粗，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这给了两人绝佳的隐蔽性。
在哈市，这样的大榕树有很多，松北烟花厂和第一棉纺织厂附近也有好几棵。
这些大榕树，就是今晚两人转移和蹲伏的隐蔽点。
卫中华，几下就爬上了五米高的横杈，红箭—12上肩。
柳晴，树下，WPF89—1式单兵云爆型火箭筒上肩。
“385米，我的一点钟方向，仰45度。”
“收到！”
卫中华盯着红外成像瞄准仪上的影像，果断摁下了发射键。
火光闪现，一枚导弹飞上了高空。
两秒后，柳晴肩上的WPF89—1也火光亮起，云爆弹发射！
几乎同时，卫中华肩上的红箭—12也换成了WPF89—1，稍稍调整角度。
听到里面第一声爆炸响起，他的第二枚云爆弹随即发射！
大概是有铁门高墙电网的外层保护，弹药仓库外面并没有人巡逻守备，那么……夜间守备的鬼子肯定就在弹药仓库里面！
反坦克导弹攻顶模式，直击弹药仓库屋顶，目标——仓库中央地带。
第一枚云爆弹越过铁门电网，直攻弹药仓库大门。
第二枚云爆弹，从破损大门缺口进，轨道略高，轰炸弹药仓库内部后方！
接连几声爆炸，随即响起的……就是震耳欲聋，此起彼伏，声势愈发浩大的剧烈爆炸！
火光……迅速狂暴扬起，把弹药仓库上方的天空都染成了一片亮红色！
“走！”
两人迅速转移，沿着墙根朝北边300米外的松北烟花厂冲去了。
……
火光冲天，隆隆巨响，浓烟四起，大半边松北区被映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卫中华和柳晴的效率极高，点燃了这三处“大火药桶”，附近的日军宪兵队一支都还没到场，两人已经迅速转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不动用骑士十五世，全靠步行。
路线都是提前制定好的，尽量避开日本宪兵队可能出行的路线，一路奔袭回南岗区。
卫中华计算过了，不出任何意外，至多1小时20分钟后，他俩就能抵达钟楼。
如果意外遭遇日本宪兵队，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那就直接火拼，最短时间内干掉！
沿着大街小巷潜行狂奔几千米，就在转过三岔路口，进入沧和路之时，卫中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来。
后面的柳晴猝不及防，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你……你突然停下干什么！”
柳晴闹了个大红脸，又不能发飙，只能低声怒斥了一句。
卫中华缓缓推开她，伸手一指不远处。
柳晴扭头望去——50米外，赫然有五辆黄包车聚在一堆，5个黄包车夫，三个在睡觉，两个坐在路边，面前放着两只碗，两瓶酒，一碟花生。
“坐？”
柳晴瞪着他，微张着嘴，胸口急遽起伏着。
“好，坐！”
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拉车的，宣化街走不走？”
一句话，惊醒三个人，五个黄包车夫齐齐望向不远处的卫中华和柳晴。
这一望，五人脸色骤变，其中一个吓得把酒瓶和碗都踢翻了，另一个直接从黄包车上摔了下来。
“这……这位日本长官……我们已经……已经歇班了。”
其中一人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磕磕巴巴说道。
“我俩不是日本人。”
沧和路到宣化路还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卫中华不可能浪费时间，直接撕下了嘴唇上面的假胡子，随即又重新粘上。
一旁的柳晴也来了一句：“放心，我们是中国人。”
“最快速度去宣化路，一人两块大洋，走不走？”
卫中华没有废话，直接拿出十块大洋，塞进了为首那人的手里。
五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跑两个月都赚不够一块大洋，这个粘假胡子，扮鬼子的男人……出手简直太阔绰了！
“走！当然走啊！”
“不过，老板……”
“啥意思？你们两个人……要五辆车？？”
“对。”
卫中华点了点头：“一辆空车打头，两辆空车随后，我和她各坐一辆，走最后。”
“怎么说？我赶时间，很急。”
“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