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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那个毛秘书……不简单，是个厉害人物。”
卫中华扭头看了柳晴一眼——这丫头看人还挺准。
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正襟危坐，脸色似乎不太自然的魏素雅和沐少军，他踏下了刹车——SUV缓缓停在了路边。
“两位，衣服脱下来吧。”
“啊？”
后座的魏素雅和沐少军一脸懵逼，怔怔瞅着他。
卫中华眉头一皱，两把伯莱塔92F手枪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咔嚓一声子弹上膛，分别瞄准了两人。
“怎么，没听懂？”
“还是觉得……老子在昆市对你俩太客气了，很好说话？”
卫中华言谈之中，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凛冽杀意，魏素雅和沐少军脸色霎时就白了。
这已经是他俩和卫中华第三次打交道了。
撇开其他不说，卫中华已经对他俩心理造成了很深的阴影，说是老鼠见到猫都不为过了。
没什么好说的，两人老老实实脱了身上的军服。
卫中华瞥了柳晴一眼，柳晴立时会意，接过两件军服，仔细检查了起来。
“给你俩留点面子，内衬和裤子自己检查，老老实实的，可千万别跟我搞心眼子哦。”
很快，魏素雅和沐少军就乖乖交出了两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窃听器，一旁的柳晴也从两人军服内兜里找到了两个同样的窃听器。
好家伙！
一人身上两个，总共四个小型窃听器！
此时，因为SUV没跟上去，前面3部劳斯莱斯也停了，胖胖的毛秘书一路小跑了过来，看着像一只气喘吁吁的浣熊。
刚走到车窗前，一眼见到卫中华手中那四个小型窃听器，毛秘书一张胖脸霎时就僵了。
“毛秘书，德国货？”
卫中华从车窗探出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手腕一翻，四个小型窃听器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毛秘书：“……”
“幽灵先生，这是安全需要，安全需要……上头吩咐的，我也没法子。”
“您放心，绝没有冒犯的意思，真的只是安全需要，还望理解。”
卫中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理解。”
“行了，你们先走吧，我和沐先生魏小姐是熟人，好久没见了，我们聊两句就出发。”
毛秘书一愣：“可您不是说要跟车走的吗？”
“怎么？他俩难道不认识怎么走么？”
毛秘书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尴尬的讪笑：“……”
“那行，我们开慢点，在前面等您。”
“好。”
凝视着毛秘书渐渐远去的身影，卫中华突然淡淡说道：“二位，前不久才在昆市见过，怎么就千里迢迢跑到重市来了？”
“党国需要。”
憋了半天，沐少军都没敢吭声，还是魏素雅说了一句。
“党国需要……”
卫中华重新开动了SUV，冷冷一笑道：“不意外，你们国民党……一直以来都习惯了把力量用在内耗上，而不是全心全意用在怎么对付日本鬼子上！”
马力全开，SUV像头猛兽一样冲了出去。
……
重市渝中区中山四路85号，戴公馆，2楼会议室
一番客套的寒暄后，众人落座，双方会谈正式开始。
“戴局长，这份文件，请你先看一下。”
卫中华拿出一份文件，顺着会议桌缓缓推到了戴局长的面前。
“正好，我这边也有一份文件，幽灵先生，红隼女士，也请你二位过目一下。”
一份黄色文件也缓缓推到了他面前。
卫中华深深看了对面的戴局长一眼，一旁的柳晴伸手拿过了文件。
翻开文件，看了片刻，柳晴脸色渐渐变了，卫中华则不动声色，双眼微微眯缝了起来。
这份黄色文件……居然是有关他们俩的！
非常详细，从两人在涞源监狱相遇相识开始，之后几乎所有他俩的行动全都记录在里面，就连两次前往日本本土行动以及送杜爷去香港都有！
看完文件，卫中华抬眼望向对面的戴局长，对方却依旧低头看着文件，一副似乎完全没有发觉的样子。
厚嘴唇，鹰钩鼻，浓眉，眼神坚定而深邃，整体给人一种很锐利，却又深藏不露的感觉……
卫中华当然知道对面这个男人的能耐，这位戴局长……可是鼎鼎大名的国民党特工之王！
柳晴目光凌厉，盯着对面的戴局长，她明显有些不淡定的，但一只大手却突然搭在了她腿上，轻轻拍了两下。
相视一眼，柳晴立时明白了卫中华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缓缓恢复了平静。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卫中华在，她就心里有底，心中无惧。
因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那棵巍然不动的参天大树！
不知过了多久，戴局长神情凝重地放下了文件，缓缓抬起了头：“幽灵先生，这份文件里说的……都是真的？”
卫中华看着他，淡淡说道：“我们这次来，一是开诚布公，二是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我们中共是不会轻易派出特派员的，这份文件是我和红隼两位特派员亲自撰写的，戴局长你觉得……我们俩会在里面掺假么？”
戴局长凝视着他，神色冷峻，目光深邃。
卫中华晃了晃手中的黄色文件，微微一笑道：“贵党把我们两位研究得这么透彻，难道不知道我们去日本本土做什么了？”
“就算不知道我们去日本本土做了什么，难道还不知道最近我们中共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么？”
黄色文件确实囊括了卫中华和柳晴联手的绝大部分行动，但不是全部。
搅局诺门坎战役的行动，就没有记录。
几次前往鸡冠山，增援抗联第一路军的行动，也没有记录。
而且，这份文件根本禁不起推敲，因为它缺少细节，几乎每次行动都只有个大概的描述，很多细……根本没有写在里面。
卫中华不确定戴局长给他看这份文件的真正目的。
绝对不是为了炫耀他们的情报能力，国民党没那么脑残。
也不是为了暗示在中共队伍里有很多国军奸细存在，他们国民党对中共的动向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