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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中华这话一出，魏素雅脸色倏地一变，陷入了沉默。
卫中华冷冷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昆市国民政府电讯处处长只是你表面的职务吧，魏素雅？”
“你真实的身份……是研究我和红隼的专案小组成员吧？”
“怎么？老子答了你这么多问题，回答得这么爽快，反问你一个问题，你就这态度？”
“我不是什么专案小组成员！”
魏素雅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国民政府对你们这个‘幽灵红隼两人组’确实非常关注也非常重视，在军统成立了专门的秘密研究部门……”
“但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重市有几个朋友……会及时把跟你相关的最新资讯全都转告给我。”
卫中华盯着她，一字一句冷冷说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
魏素雅沉默片刻，长叹了一口气：“之前在杜爷的大生木材厂，我和少军跟杜爷的谈判被你截胡了，我心有不甘，所以才会……”
“杜爷也是你送去香港的吧，幽灵。”
她望向卫中华，轻声说道：“虽然杜爷对此只字不提，但我想——能截胡宋少爷，动用飞机亲自送杜爷去香港的……也只能是你了！”
卫中华凝视着他，目光幽冷：“5分钟到了，魏小姐，你该走了！”
魏素雅蓦地一怔，身旁的沐少军也用力扯了扯她的袖子。
跟着沐少军转身走了十几步，魏素雅突然停下了脚步，重又转过身，大声喊道：“为什么你和沐兰一样，非得选择***？不尝试一下选择我们国民党呢？”
“抗日战争，救国之战……我们国民党才是绝对的主力啊！”
“在全国战场派出军人最多的，抵抗日军大部队最多的，歼灭日军数量最多的……都是我们国民党啊！”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支政党是完美的，就算***也是一样！”
“我们校长也是坚定的抗日派，抗战至今，淞沪会战，太原会战，金陵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保卫战……”
“闭嘴——！”
突然一声雷霆暴喝，宛如惊雷炸下，魏素雅猛地一激灵，嘴唇嗫嚅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了。
“金陵保卫战？放你娘的狗屁！亏你说得出这五个字——！”
魏素雅说出“金陵”这两个字，卫中华整个人瞬间炸了，立刻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们中国的老百姓是有家国情怀的，哪怕知道鬼子就快要攻进金陵城了，他们对你们国民党还是抱有希望，不愿轻易离开故乡，离开当时还是首都的金陵！”
“也正是这种家国情怀……最终害了他们，导致30万无辜的金陵老百姓惨遭日军凌虐屠戮，整个金陵城变成了血色屠宰场，人间地狱——！”
“《迂都宣言》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抗战决心是你们的蒋校长说的！”
“12月10日，日军开始进攻金陵城，12月11日，‘金陵守军全线撤退’的命令也是你们这位蒋校长下达的！”
“出尔反尔，毫无斗志，全无责任！置数十万百姓的死活于不顾，最终导致金陵大屠杀的发生！”
“这，就是你口中这位蒋校长做的事！”
“38年6月9日，黄河花园口决堤！也是你们这位蒋校长做的事——！”
“黄泛区老百姓死亡80多万人！1200万老百姓流离失所，被迫逃离家园！”
“未来7年内，豫省、苏北和皖北地区哀鸿遍野，无数耕地被淹，百姓饿死无数，瘟疫横行！”
“这，就是你们这位蒋校长做出来的好事！昏庸无能，愚昧至极——！”
说到这里，卫中华已经是双眼充血，青筋暴凸，脸色铁青了。
他一把掏出伯莱塔92F手枪，对准了已经彻底听傻，怔立当场的魏素雅和沐少军，扣下了保险栓。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卫中华扭头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缓缓摇着头的沐兰，最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送你俩一句话——只有***，才能救中国！”
“走着瞧，历史……会见证我这句话的！”
“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魏素雅和沐少军脸色苍白，再没说一句话，默默转身，最终消失在了远处的夜色里。
5分钟后，庞大的伊尔—476运输机从巫家坝机场缓缓升空，朝西北方天际飞去了。
……
凌晨2点半，伊尔—476运输机成功降落延安。
下机第一件事就是火速送老猫进延安医院，顺带的，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周大生也一并送去了医院。
医生通知老猫和周大生脱离危险已经是早上7点了。
尽管又困又累，但卫中华还是带着柳晴和沐兰返回了百花山脚下的飞机跑道。
伊尔—476运输机还在跑道上停着，其他人都还在货舱里，值夜的小战士看管着。
两位西南联大国士，卢天成和那些家属人质，周启文的尸体，这次任务的过程、明细等，都需要完成交接。
得把事情都做完，他俩才能安心去休息。
等他们抵达百花山脚下时，飞机跑道那边竟然已经聚集了一堆人了！
徐老、李院长、李部长、熊先生他们正在和那两位西南联大国士畅聊，时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周处长背负双手，正看着红军战士们把卢天成和周启文的家属们一个接一个带出货舱。
“周处长。”
“周处长。”
周处长扭头瞥了他俩一眼，沉声道：“嗯，回来了？老猫在医院，是吗？”
“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来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我俩刚从医院那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