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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突！突……”
蓬蓬血雾炸起，卫中华直接补枪，确保地上那个黑衣人彻底死透。
随即，他的枪口疾速调转，又瞄准了阿八那边。
不过短短几秒，他的眼睛就缓缓挪离了M25狙击步枪的瞄准镜。
枪没放下，但不再瞄准了，他只是一瞬不瞬盯着激战的两人，目光森冷凛冽。
他知道——
一对一，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了，阿八赢……只是时间问题。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另一个黑衣人突然也惨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又是机会！
黑衣人跌坐在地的一霎，阿八犹如游龙惊鸿一般陡然逼近，抬手便是三根黑针齐发，势如疾电，一闪而逝！
一根瞬间穿透颅骨，一根扎进心脏，最长的一根直接从黑衣人下颌扎入，针尖从天灵盖刺了出去！
顷刻间，黑衣人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街道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缓缓抽出那根一尺多长的黑针，阿八一脚踩在那黑衣人脑袋上，直接踩烂，血水缓缓蔓延了开来。
“阿八，你的那些黑针……有毒？”
阿八目如夜鹰，寒芒凛冽，环顾四周：“嗯，蓖麻毒……”
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从那黑衣人身上缓缓拔出了另外两根黑针：“安全了，二爷。”
“这两个黑衣人……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子兵！”
“嗯，两个刺客，其中一个是忍者，应该是特意为了对付您的，不然也不会埋伏在这边民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鬼子。”
卫中华心中一动：“你说东来酒厂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为的是吸引我来，鬼子真正的目的……是让这两个刺客干掉我？”
阿八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二爷，您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也许就是鬼子故意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干掉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隆隆的旋翼声中，阿帕奇也缓缓降落了下来。
卫中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阿八，你把黑针都收了吧，我们一起过去东来酒厂那边看看。”
收了阿帕奇，SUV和那两个黑衣鬼子的尸体，重新聚集的四人缓缓朝着东来酒厂那边走去了。
……
一片狼藉的东来酒厂，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所有潜藏在这里的鬼子都被干掉了，螳螂也找到了。
只不过，出现在卫中华眼前的螳螂……已经是一具凉透的尸体了！
“都去酒厂四周守着！”
“水生，去通知外围的兄弟全都撤离！”
“是，四哥！”
青帮弟兄迅速撤离，东来酒厂里就只剩下卫中华、柳晴、林楠秋、阿八和阿四五人了。
卫中华蹲下身，静静凝视着眼前的螳螂。
惨不忍睹的尸体……
不仅有被机炮子弹轰穿炸烂的可怕伤口，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创伤，遍布全身各处，真的是伤痕密布，触目惊心！
戴上白手套，拿出手术刀套装，众目睽睽之下，卫中华做起了解剖检查。
“红隼，你的医学知识比我更专业，来，帮我一起。”
约莫5分钟工夫，他和柳晴缓缓站起身。
“你怎么看？”
卫中华望向柳晴。
“不对劲！”
柳晴神情凝重，若有所思：“螳螂的死亡时间至少在24小时以上，甚至有可能超过48小时了！”
卫中华点了点头：“对，我也这么觉得。”
一旁的林楠秋脸色倏地变了：“什么？螳螂死了至少一天了？他不是被鬼子保护的叛徒么？？”
“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卫中华眉头紧蹙，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事情还没水落石出，板上钉钉之前，我绝不会把话说死。”
烟枪已经牺牲了，蝴蝶重伤，被认定为“叛徒”，受鬼子严密保护的螳螂现在也死了，死亡时间确定在一天以上。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该如何解释？
那两个跟阿八厮杀，躲藏在不远处民房里的黑衣鬼子，不选虹口区，选这闸北区的东来酒厂，还是保护“尸体”……
鬼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沉思良久，他瞳孔突然一收缩，脸色骤变。
心念一动，瞬间便收了螳螂惨不忍睹的尸体，他扭头沉声道：“今天的任务结束了，阿四，你带青帮弟兄立刻撤离。”
“是，二爷。”
“阿八，这个时间点，杜爷应该已经睡了。”
卫中华又扭头望向另一侧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阿八：“你要是方便的话……跟我走一趟，怎么样？放心，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把你送回杜公馆、”
阿八抬头看了看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好，我跟您走，二爷。”
“毕竟，我今晚的任务就是保护您……我陪您一起，直到天亮。”
“那是最好。”
卫中华朝他微微作了一揖，随即望向柳晴和林楠秋，沉声道：“走，马上回小洋楼！”
……
小洋楼，指的当然就是漕河泾路18号。
如今的小洋楼就只剩下两人了——卧床养伤的蝴蝶，照顾蝴蝶的蜻蜓。
奥迪A8缓缓停在了门口，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
和离开的时候不一样，此刻的卫中华四人……赫然是全副武装的！
卫中华三人都拿着枪，阿八紧随其后，两只长袖缓缓飘动，袖口寒芒隐现。
卫中华一步步走到小洋楼门口，右手的伯莱塔92F手枪抵住了门，左手用暗号轻轻叩击了几下大门。
很快，门就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是我，蜻蜓。”
昏暗的光线下，看清开门的是一脸诧异的蜻蜓，卫中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由分说，他一把就把蜻蜓拽了出来：“别出声，站林鸮后面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手枪指门，缓步退到蜻蜓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蜻蜓，蝴蝶呢？”
“在二楼躺着呢啊……”
明显有些被卫中华几人的举动和样子给吓到了，蜻蜓着小丫头一脸懵，低声说道：“吃完晚饭我给她换的药，八点她就早早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