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中华目无表情,淡淡问道:“李华,是查过了,没查到他衣袖里藏了这把刀片,对吧?”
李华脸色铁青,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教官……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
“呵呵,好一个疏忽……”
卫中华咧嘴一笑:“这也就是我,换个人站这儿……现在已经躺尸了。”
话音刚落,矮个男人左肩的兰博刀突然被抽出,下一瞬,直接插进了他太阳穴里,直没刀柄!
这一刀,又快又准又狠,别说周围人了,矮个男人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两眼一翻,颓然倒地,瞬间毙命!
***……不是优待俘虏的吗??
都已经俘虏了,不是……应该遵守第一原则——优待原则吗??
眼见这一幕,无论是其他俘虏还是李华他们这几个押送的,全都懵逼了。
然而下一刻……枪声陡然响起!
双排弹匣15发一口气全都射完,卫中华这才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不紧不慢地把伯莱塔92F手枪塞回了腰间。
对面,被连爆15枪的孙顽匪早已不成人样,像瘫烂肉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卫中华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两个人。
因为历史上,那个国民党参谋才是杀害杨司令的真凶!
开的冷枪,连开三枪,令杨司令当场壮烈牺牲!
孙顽匪则更残暴,不仅把杨司令的尸体用铡刀斩成三段,还把他的头颅砍下,挂在贾象村西的大树上示众,向八路军示威!
这两个渣滓……他怎么可能放过?
就算俘虏收监都是定时炸弹,必须当场铲除,以免留下任何隐患!
连杀两人,下的全是死手狠手……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被押送的孙顽匪势力其他头目全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拼命磕头,哭喊饶命!
四周缴械投降的俘虏大多也都吓破了胆,顿时现场一片哀嚎,各种求饶喊救命。
冀南支队的同志们也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望着卫中华,神情愕然,不知所措。
很快,后面就传来了杨司令怒气冲冲的声音:“幽灵同志!我党的宗旨是优待俘虏!你怎么可以……”
“杨司令!”
就在这时,柳晴站了出来。
她凝视着杨司令,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幽灵同志并不是***员,他无须执行优待俘虏的政策!”
“这……也是包括周处长在内的我党中央高层一致同意和认可的!”
本来“幽灵同志并不是***员”这句话宛如炸弹,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但随即,柳晴的后一句却又直接让包括杨司令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延安方面都同意和认可了,不管幽灵是不是***员都不重要了……
延安方面能同意和认可,那就是王炸,什么都无须再问了,必有道理!
卫中华缓缓转过身,凝视着不远处的杨司令,淡淡问道:“杨司令,您知道我为什么至今都没加入***吗?”
四目相对,良久,杨司令才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知道。”
“其实很简单。”
卫中华笑了笑:“因为我想杀鬼子。”
“对我个人而言,除非延安方面有特殊要求,否则我的枪下……只有鬼子的魂,没有鬼子的命!”
“鬼子,遇到老子一个都别想活,斩尽杀绝,挫骨扬灰!杀!杀无赦——!”
这话,一字一句都透着极为浓重的杀气,卫中华的脸也因为咬牙切齿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怖!
可奇怪的是,四周冀南支队的同志们没有一个觉得不寒而栗,反而一个个都肃然起敬,有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有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有的直接立正军姿,行了个军礼!
也许……这是每一个中共党员,八路军战士内心都最想做的一件事吧!
军有军法,党有党规,必须遵守,这是军人的天职!
这件事……卫中华替他们做了!
“孙顽匪和这个国民党参谋当然不是鬼子,不过——”
卫中华冷冷说道:“当下祖国危亡,山河破碎之际,阻碍中共敌后根据地的整合统一,违背国共合作条约,就等同于是鬼子的帮凶!”
“一个是顽匪头子,一个是幕后黑手,不思抗日,一心内斗,必须杀!杀一儆百!”
“这里面还有没有你想杀的人了?”
杨司令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沉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押回去审了才知道。”
“那要是审下来确实该杀……到时候全都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卫中华微微一怔,随即断然道:“当然没问题!”
“好。”
杨司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随即环视众人,高声喝道:“刚才我和幽灵同志的对话,大家都没听见,是不是?”
“是——!”
雷鸣般齐整而洪亮的回答。
“我们冀南支队也一直遵守了优待俘虏的政策,是不是?”
“是——!”
“所有该死的,都是赵村剿匪战斗中被我军打死的,是不是?”
“是——!”
“吕政委,回头报告知道怎么写吗?”
吕政委嘿嘿一笑,满脸褶子,异常灿烂:“知道!”
“很好!”
杨司令深深看了卫中华一眼,转身就走:“所有人,继续打扫战场,押好俘虏,完事后回根据地——!”
“是,司令!”
……
接下来一个多月,卫中华和柳晴直接兼职了杨司令的司机和警卫员——不管他去哪儿,两人基本上如影随形,无论有没有危险,总之就是不离半步,吃喝拉撒也一样,就连睡觉也不例外。
1939年1月20日凌晨12点
看了一眼腕表,卫中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碰了碰身旁盖着棉袄打瞌睡的柳晴:“醒醒!”
柳晴蓦然惊醒:“怎……怎么了?”
“去收拾东西,我们……该离开盐山县了。”
“要离开了吗?”
“嗯,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延安了。”
柳晴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点卫中华会说“任务完成了”,她只是纯粹信任卫中华——他做什么,她就跟着一起,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