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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机的踪迹是发现了，只不过，出乎了卫中华的意料——这次来的居然不是轰炸机编队，也没有战斗机，而是两架三菱97式侦察机！
拥有先进的相控阵雷达，他简直就像是开了天眼……
两架三菱97式侦察机还在东边50公里外，方圆400公里内没有其他任何飞机的踪迹，他直接通知柳晴立即降落。
两架纯粹用于侦察，什么火力都没有，但飞行速度和灵活性甚至强于战斗机的三菱97式侦察机……是绝佳的靶子，正好给延安设置的高射炮阵练手用！
“什么情况？你俩怎么都下来了？”
有了昨天的空袭经历，判断今天日军极有可能还会来空袭，现在的延安所有工作都暂停了，全民皆兵，严阵以待。
看到阿帕奇和苏—35S突然降落，一直待在跑道那边的周处长、徐老等人立刻迎了上去。
“来的是两架鬼子三菱97式侦察机，就交给驻山炮兵了，周处长，请您立刻吩咐下去，四山山头所有炮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
周处长眉头一皱，沉声道：“三菱97式侦察机飞行高度高，速度快，要是被它逃脱了，那……”
“45架轰炸机有来无回，毫无消息，鬼子那边估计都炸锅了——放心吧，这两架三菱97式侦察机绝对会选择中低空盘旋侦察，顺便拍照取证。”
“让兄弟们先别撤去炮台伪装，等那两架侦察机进入延安上空再撤去伪装，集火攻击！”
“要是这样还拿不下这两架破侦察机……老子把那些高射炮都砸了，剃头谢罪！”
周处长怔怔看着他，突然一挥手：“快，通知通讯连，立刻上山——先不撤炮台伪装，等那两架侦察机进入延安上空再撤伪装，集火攻击！”
……
10分钟后，两架三菱97式侦察机果然来了。
在4000米高空转了几圈，眼见延安城里除了到处奔走躲避的老百姓和一些拿着破枪的红军战士，并未见其他什么异常，这两架侦察机终于疾冲而下，呼啸着直朝延安城奔来了！
3000米。
2000米。
1000米……
降到千米之下的低空，这两架侦察机倒也狡猾得很，突然分开，一个朝东，一个朝西，疾速俯冲而去了！
鬼子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就算发生意外情况，也不至于被一锅端，但这却正进了四山炮阵合击的范围，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几乎同一时间，四座大山山头的伪装绿布被猛然揭开，40座早已蓄势待发的90式35毫米牵引式双管高炮同时开火！
恐怖的集火攻击……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整座延安城，铺天盖地火线瞬间就将延安上方的天空完全湮没！
那种耀眼夺目，仿佛连阳光都被遮蔽的漫天光芒……让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遮住双眼，低下了头去。
不过短短十几秒，一轮炮击结束，接下来响起的就是四个山头炮兵们声嘶力竭，兴奋至极的欢呼声、呐喊声和咆哮声！
这一刻，谁都知道——那两架鬼子侦察机……肯定是被一波带走了！
因为满载机油和炸弹的缘故，昨天的轰炸机只找到了很少的残骸，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但今天这两架侦察机可没装载炸弹，坠毁后可能会有大量残骸！
顺着东西方空中那两缕长长的黑烟，大致就能判断出它们掉落的位置了！
很多军民都兴高采烈地朝城西城东跑去了，卫中华、周处长、徐老他们则抬头看着四个山头那一个个欢呼雀跃的身影，久久伫立不动。
那种人生第一次击落鬼子飞机的巨大成就感！
那种成功保卫延安城，保卫领导人们的自豪感！
那种干掉曾经望之颤栗，无力抗衡的鬼子飞机的酣畅淋漓！
那种家国破碎，同胞战友亲人惨死，被日军火力死死压制，郁积已久的悲愤仇恨带来的极为强烈的雪耻感！
那种身为一名炮兵，顺利完成使命后的强烈荣誉感……
这一刻，他们感同身受！
“娘的，怎么感觉比我昨天自己干鬼子轰炸机都爽！”
卫中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周处长徐老他们都逗笑了。
“这就是集体荣誉感。”
周处长微微一笑道：“幽灵同志，说明你的集体荣誉感非常强。”
“集体荣誉感这么强，要不，我来做你的入党介绍……”
“徐老，打住！”
卫中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怎么多杀鬼子，真现在入了党，我杀鬼子可就不如现在这么爽利了！”
“你饶了我，先让我这几年杀鬼子杀过瘾，杀够本再说……”
徐老哈哈大笑：“好好好，我理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卫中华环视着四座山头竖立着的90式高射炮，咧嘴一笑道：“各位，这次只是小试牛刀，等日后真正的大战来临……才是90式高射炮大展神威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行了，各位，都散了吧，我和柳晴也该上天巡航侦察了。”
“我俩的巡航会持续到今晚24点——”
“明天呢？”
周处长问了一句。
“只要今天鬼子来的所有飞机还是有来无回，这次的轰炸就告一段落了，不过……”
卫中华望向他，肃然道：“周处长，有了这次，鬼子一定还会有后续对延安的空袭计划，高射炮阵全天候警戒，随时准备战斗要提上日程了。”
“如果下次鬼子来空袭的时候我不在延安，那就得靠高射炮阵了！”
“这还用你说？”
周处长瞥了他一眼，缓缓转身：“行了，不耽误正事，你俩巡航侦察吧，我们回去了。”
……
整整一天，两人替换上天巡航侦察，可直到晚上24点，日军的飞机却再也没出现过。
卫中华明白——这次日军的空袭计划，算是歇菜了。
但45架轰炸机，再加2架侦察机……
这么大的损失，日军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