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怔怔看着卫中华,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他的话共情了,两行清泪顺着她泛红的眼眶缓缓流淌了下来。
四周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对他俩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他们都以为这是一对家世显赫的小情侣当街吵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晴突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懂了,从此以后我绝不再跟你说这些话了……”
“但下面这句话,也请你永远记在心里——”
说着她猛然抬头,一字一句说道:“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牺牲了……我也绝不独活!”
“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决定!因为我肩负着党交给我的任务,这是我的无上光荣!”
四目相对,看着柳晴明亮而坚定的双眸和泪痕未干,妆容都有些垮散的俏丽脸庞,卫中华突然心中悸动了一下,扭头望向了远处夜色笼罩的黄浦江。
“走吧,咱们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有些东西我得跟你再多演练几遍,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好。”
……
各种各样的技能训练和模拟训练是卫中华和柳晴的日常。
自打真正确定双人组队,联手战斗以后,只要闲暇得空,两人就会进行秘密训练。
卫中华是个非常全面且优秀的特种兵,而柳晴更是智商卓绝,学习能力极强。
这几个月以来,卫中华几乎是倾囊相授,把他在部队里学到的一切战斗知识和技能全都教给了柳晴。
而模拟训练就非常特殊了。
因为所谓的模拟训练……是以倭魂塔中各种武器装备的“出”和“进”为核心,围绕这个核心,他们两人进行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操作与衔接训练!
模拟训练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不断磨炼和加强他们俩之间的配合度和默契性,尽量去达到心有灵犀和高度一致!
这是独一无二,只属于他俩的特殊训练,除了他俩,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能适应和理解这种训练。
很幸运,卫中华拥有来自85年后的先进思维和超卓见识,他负责模拟训练设计和主导。
同样很幸运,柳晴天赋异禀,学习和适应能力远超常人,她负责配合、衔接和援助。
模拟训练中的很多项目都是超高难度的,其中一些甚至具有很大危险性,容不得半点失误,哪怕卫长空的掌控能力极强,柳晴的配合能力极强,他俩还是得不断演练讨论,不断增强熟练度才行。
……
7月25日
晚7点
南京东路慈安里大楼对面的露天停车场,一部老黄埔双层巴士静静停在最东边角落。
柳晴真的很佩服卫中华的脑回路。
他没有选择现在非常时髦的各种奢侈老爷车,也没有选择骑士十五世或SUV,而是去黄埔公交总公司重金租了一部用于旅游观光的双层巴士!
这部双层巴士两边都是各种广告宣传画,车头上层还写着四个大字——“黄埔啤酒”!
7月是盛夏,天黑得很早。
双层巴士他们中午就停进了停车场,然后走人,直到7点夜幕完全降临,乔装打扮的他俩偷偷溜进了巴士。
华停车场距离懋饭店东大门差不多700米远,这个距离,用狙……是最巴适的!
不过有个问题——
晚8点,南京东路上人流熙攘,非常热闹,没占据高点的话,瞄准华懋饭店东大门口目标的话,有相当大的难度!
双层巴士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巴士二层,高度刚刚好,够用。
而且巴士空间很大,再加上停车场夜间是没有灯的,因为对面慈安里大楼灯火通明,足够汽车进出停车场的用度,同时,停靠方向的原因,光亮又不至于暴露巴士内部,所以……
巴士二层,卫中华和柳晴潜伏在黑暗中,各蹲守车头一边,两个完美的狙击点!
只要这个时段没有傻帽停车场管理员来无聊巡察,在动手之前,他俩就没有暴露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没过多久,远处的华懋饭店东大门口就陆陆续续地出现了日本人!
哪怕人流熙攘,哪怕南京东路上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广告牌是那样的耀眼夺目,闪烁多变,都不会影响他俩看清进出东大门的每一个人。
日本人的衣着特征太明显了,果不其然,这样的高级宴席,参加的日本人都是盛装出席的!
所有进门的日本人都穿着他们民族的传统服饰,各种各样的和服,尤其是女人,穿得隆重而绚丽。
这些陆续到来的日本人,有拖家带口七八个的,有夫妻两人的,有一家三口的,基本都是日本侨商侨民,已经7:50了,至今还没见到一个日本军人的出现。
“这个儿玉御义夫有没有可能不出现?”
柳晴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但如果他敢来,我们双狙联手,他必死无疑!”
“幽灵,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
“我总感觉……这周围似乎有某种潜藏着的危险!”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卫中华神情肃穆,目光凌厉,把视线范围内的区域又扫了一遍——人太多,霓虹灯广告牌业太多了,各种光线刺激干扰视线,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妥或蹊跷,但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是狙击手的一种敏锐直觉,就像动物的本能一样,有时候可能是过度紧张导致,有时候却像是第六感,很准。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你盯着,我下去一趟,很快回来。”
说完,他放下枪,飞快下到了巴士一层。
利用兰博刀和臂力,他迅速把一楼车门硬撬开了——这时候不适合发动汽车,容易暴露。
回到二层,又撬开了靠车门那边的两块车窗玻璃。
返回狙击位,两块防爆盾牌出现在了两人之间的空位,柳晴面前也出现了一颗M18烟雾弹,一只军用水壶。
M18烟雾弹是他从许愿池置换来的,各种类型烟雾弹,他目前已经有100多颗存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