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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陈宣帝诏令平叛

闻广州刺史欧阳纥起兵反叛,陈宣帝决意铲除叛乱,平定广州。于是,在太建元年(569)正月丁酉初七,下诏授沈恪为新任广州刺史。

陈宣帝下诏:加任沈恪为散骑常侍,都督广(今广东省广州市)、衡、东衡(南海郡始兴县,梁朝设置安远郡及东衡州)、交(越南河内市东北北宁府)、越(广西合浦县东北)、成(广东省封开县)、定(广西桂平县)、新(广东省新兴县)、合(安徽省合肥市)、罗(广东省化州市)、爱(越南清化市)、德(越南荣市)、宜(湖北省枝城市)、黄(湖北省黄州市)、利(四川省广元市)、安(四川省剑阁县)、石(广西藤县)、双总共18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沈恪奉诏前往广州赴任,但还没到达五岭,就遭到前广州刺史欧阳纥的抵抗。欧阳纥发兵在险要之地拒守。沈恪受阻,无法前行。

沈恪是陈武帝时的旧臣,为陈朝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据史载:沈恪,字子恭,吴兴武康人。个性深沉,办事能力强。梁朝新渝侯萧暎任郡将,召沈恪任主簿。萧暎迁调北徐州,沈恪随他去镇守。萧暎迁调广州,以沈恪兼任府中兵参军,经常带兵讨伐俚洞。卢子略反叛,沈恪抵抗有功,授职为中兵参军。陈霸先和沈恪是同郡,私交很深,萧暎死后,陈霸先奉旨向南讨伐李贲,派妻子儿女随沈恪回乡。不久,沈恪任(萧纲)东宫直后,因为在岭南的功劳被授职为员外散骑侍郎,命令他招集同族叔伯兄弟。

侯景围攻台城,沈恪率领手下人马去到朝廷,按例晋升为右军将军。敌人在东西筑起两座土山,用以逼迫台城,城内也筑起土山与敌人相对,沈恪为东土山主,日夜抵敌。按照功劳封为东兴县侯,食邑500户。迁任员外散骑常侍。京城陷落,沈恪抄小路回到乡里。陈霸先讨伐侯景,派使者通知沈恪,沈恪于是在东面起兵响应。叛乱被平定,沈恪在京口拜见陈霸先,当日任命他为都军副。不久任府司马。

陈霸先谋划讨伐王僧辩,沈恪参与了策划。当时王僧辩的女婿杜龛镇守吴兴,陈霸先于是派陈蒨回到长城,立栅栏防备杜龛,又派沈恪回到武康,招集人马。王僧辩被剪除,杜龛果然派副将杜泰在长城袭击陈蒨。当时沈恪已率军离开武康去剪除杜龛的党羽,陈霸先不久又派周文育前来援救长城,周文育抵达,杜泰于是逃跑。陈蒨又和周文育进军离开吴兴郡,沈恪的部队也赶到,驻扎在郡南面。杜龛被平定后,陈蒨袭击东扬州刺史张彪,由沈恪督管吴兴郡。太平元年(556),沈恪任宣威将军、交州刺史。同年迁任永嘉太守。他不接受任命,于是又命令他督管吴兴郡。沈恪从吴兴入朝。陈霸先接受禅让,派中书舍人刘师知招来沈恪,命令他率兵护送梁敬帝到别宫。沈恪于是撞开门来见陈霸先,叩头推辞说:“我沈恪是为侍奉萧家而来,今日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甘愿受死罢了,决不遵从命令。”陈霸先赞许他的忠诚,于是改用荡主王僧志替代了他。

陈霸先称帝,任命沈恪为吴兴太守。永定二年(558),调任督管会稽郡。适逢余孝顷图谋响应王琳,出兵临川攻打周迪,于是以沈恪为壮武将军,率军越岭来救周迪。余孝顷听说沈恪抵达,退走。永定三年,沈恪迁任使持节、通直散骑常侍、智武将军、吴州刺史,抄近道去鄱阳。不久,有诏令追他回来,兼管会稽郡事务。同年,任散骑常侍、忠武将军、会稽太守。

陈文帝继位,晋升为都督会稽、东阳、新安、临海、永嘉、建安、晋安、新宁、信安九郡诸军事,将军、太守等职和从前一样。天嘉元年(560),增加食邑500户。二年,征召为左卫将军。不久出任都督郢州、武州、巴州、定州诸军事,军师将军,郢州刺史。六年,征召为中护军。不久迁任护军将军。光大二年(568),迁任使持节,都督荆州、武州、祐州诸军事,平西将军,荆州刺史。尚未去镇守,改任护军将军。

陈宣帝即位,晋升为散骑常侍,都督广州、衡州、东衡州、交州、越州、成州、定州、新州、合州、罗州、爱州、德州、宜州、黄州、利州、安州、石州、双州等18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

沈恪尚未抵达岭表(五岭以南的地区),前任刺史欧阳纥举兵占据险要地形以阻拦,沈恪因此不能前行。(见《陈书卷十二·列传第六》)

沈恪受阻,不能前去广州赴任。太建元年(569)十月十五日,陈宣帝下诏派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章昭达统率各路军马,前往讨伐欧阳纥。徐俭因为熟悉广州的形势,陈宣帝也诏令徐俭作为章昭达部队的监军。

章昭达以钱道戢为步军都督,从小路断欧阳纥之后。自率大军以双倍的速度急行军,到达始兴(今广东省韶关市)。

据《陈书》载:章昭达,字伯通,吴兴郡武康县人。祖父章道盖,是齐朝广平太守。父亲章法尚,是梁朝扬州议曹从事。

章昭达性情卓越豪迈,轻视财物而崇尚义气。年轻时,曾经遇到一位相命先生,他对章昭达说:“您面相很好,必须经历一次小摧残,然后就能富贵。”梁朝大同年间,章昭达任东宫直后,因为醉酒从马上摔下来,鬓角处受了轻伤,章昭达对此很高兴,相命先生说:“不是。”到侯景叛乱时,章昭达率领招募起来的乡民援救台城,被乱箭射中,瞎了一只眼,相命先生看见了他,说:“您的面相好,不久就会富贵。”

京城陷落,章昭达回到家乡,和陈蒨同游,于是结下君臣名分。侯景被平定,陈蒨任吴兴太守,章昭达执鞭前来拜见陈蒨。陈蒨见到他非常高兴,于是委派他为将帅,恩宠厚待,超过同辈。到陈霸先讨伐王僧辩时,命令陈蒨回长城募集兵力,以防备杜龛,陈蒨多次派章昭达去京口,禀告计划。王僧辩被剪除后,杜龛派他的部将杜泰来攻打长城,陈蒨抗敌,命令章昭达全权管理城内军事事务。杜泰退走后,于是跟随陈蒨东进,驻扎在吴兴,以便讨伐杜龛。杜龛被平定后,又跟随陈蒨到会稽东讨张彪,攻克。累计前后功劳被任命为明威将军、定州刺史。

此时留异据有东阳,私自设立官署,擅用有司之职,陈霸先对他很担忧,于是派章昭达为长山县令,处于留异辖地的心腹之地。永定二年(558),任武康令。陈蒨继位,任员外散骑常侍。天嘉元年(560),追论在长城时的功劳,封为欣乐县侯,食邑1000户。

不久随侯安都等人在栅口抵抗王琳,在芜湖交战,章昭达乘平虏大舰,在中流前进,作为先锋率先发拍石击中敌舰。王琳被平定,章昭达记载为功劳最大。二年,任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郢州、巴州、武州、沅州诸军事,智武将军,郢州刺史,增加食邑至1500户。不久晋号平西将军。

周迪占据临川反叛,诏令章昭达抄近道征讨。周迪败走,征召章昭达为护军将军,送给他一部鼓吹,改封为邵武县侯,增加食邑至2000户,常侍等职和从前一样。四年,陈宝应接纳了周迪,共同再次进犯临川,朝廷又以章昭达为都督讨伐周迪。章昭达抵达东兴岭,周迪又退走。章昭达于是越过东兴岭,在建安驻扎,以讨伐陈宝应。陈宝应占据建安、晋安两郡的交界地带,在水中、陆地都扎起栅栏,用以抵御官军。章昭达出战不利,于是占据敌人上游,命令士兵砍伐带枝叶的树木扎成筏,把拍车放在上面,用大绳联结,依次排列军营,夹在长江的两岸。陈宝应多次挑战,章昭达按兵不动。一会儿下起暴雨,江水涨高了很多,章昭达放筏冲击陈宝应的水上栅栏,栅栏全被冲垮。又出兵攻打陈宝应的步兵。刚刚开始大战,适逢陈蒨派余孝顷从海道赶来。刚巧抵达,于是联合攻击,陈宝应大败,于是攻克平定了闽中,全部活捉了留异、陈宝应等人。按照功劳任命章昭达为镇前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起先,陈文帝(陈蒨)曾经梦见章昭达升了官衔,等到天亮,陈文帝把梦告诉他。到他陪皇帝喝酒时,陈文帝望着章昭达说:“你还记得梦吗?拿什么回报我的梦呢?”章昭达回答说:“应当效犬马之劳,尽职尽责,其他的我则无以为报。”不久又出任使持节,都督江州、郢州、吴州诸军事,镇南将军,江州刺史,常侍、仪同、鼓吹等官职和待遇不变。

废帝即位,章昭达迁任侍中、征南将军,改封为邵陵郡公。华皎谋反,他的移、书、文檄等文书,都假托是章昭达所写,又不断派使者去招揽章昭达,章昭达把他派来的使者全部捉住,送到京师。华皎被平定,晋号征南大将军,增加食邑至2500户。服官任满,征召为中抚大将军,侍中、仪同、鼓吹不变。陈宣帝登基即位,章昭达晋号车骑大将军,因为回朝不及时,被有司弹劾,降号车骑将军。

陈宣帝下诏后,章昭达率各路兵马日夜行军,迅速进抵始兴郡。始兴郡是粤北第一古郡,自古著称为“古之福地”。三国吴永安六年(263)春,孙吴为加强对岭南地区的开发,建设战略后方,析南野县南乡地设置始兴县。古人以“此地兴旺,周而复始”而命名为始兴。“始兴”一名始于此。

始兴县,隶属广东省韶关市,位于广东省北部,南岭山脉南麓,居北江上游、浈江中游地带。始兴县地处亚热带,全年热量充足,雨量充沛,冷暖交替明显,春季低温阴雨,夏季高温潮湿,秋季昼暖夜凉,冬季寒冷雨稀。始兴县是多民族聚居地区,境内有汉、瑶、畲等多个民族。

始兴县内四面环山,中间是平原盆地。盆地四周,层峦耸翠,山脉属五岭山脉,主要山脉有北部最高峰观音栋,属花岗岩,横贯始兴与南雄之间,自东北向西南走向。东部山峰也属花岗岩,沿江西省界向东北伸展,其主要山峰方洞顶、黄狗条、乌梅嶂、关刀坳等。南部的饭池嶂、石鼓脑、七星墩等沿翁源、曲江两面伸展,形成了沟谷交错的多样地貌。

当时冯仆还在欧阳纥权辖范围内,欧阳纥凭着他的权势,召阳春太守冯仆到高安,挟之叛陈。冯仆派人告诉母亲冼夫人。冼夫人说:“我们忠贞报国,已经两代,不能因为怜惜你而辜负国家。”

冼夫人闻讯,发兵在境内拒守,并率领部落的酋长迎接章昭达。章昭达兼程而行,到达始兴。陈宣帝打破旧俗(自古从未有女子担任军队主帅)诏任冼夫人为领军主将,挥师北上,会合章昭达率领的陈军,攻打欧阳纥叛军。

欧阳纥听说章昭达的军队突然来到,惊恐混乱得不知所措,出兵屯守洭口(水经:洭水出桂阳县庐聚,东南过含洭县,南出洭浦关,左合溱水,谓之洭口。今广东省清远市英德市西南),积聚了大量沙子石块,用竹笼装满,投放在水栅外侧用来阻拦对方战舰的进路。

章昭达占据河的上游,装配船只,制造“拍竿”,命士兵口里衔刀潜入水中,用刀砍断竹笼的篾片,竹笼的篾片全都散开了。随后驾大船顺流而下,冲撞并突破敌军的防守。欧阳纥的部众大败,欧阳纥被活捉,押送回朝。癸未(二十九日),欧阳纥被斩于建康市中。

太建二年(570)六月二十六,章昭达以战功提升官号为车骑大将军,升任为司空,其余封赏仍旧。(见《陈书卷十一·列传第五》)

由于冼夫人的果断,挥师与章昭达的陈朝军队会合,大败欧阳纥的叛军,活捉欧阳纥,救出冯仆。冯仆由于母亲冼夫人的功劳,被封为信都侯,升迁为石龙太守,朝廷派使者持符节册封冼夫人为石龙太夫人,赐给有彩色帷幔丝质绳网用四匹马拉的坐车一辆,乐队一套,以及旌旗等物,冼夫人驾车出行时的仪仗和州刺史一样。

冼夫人很早就与陈霸先结识,支援陈霸先平定侯景之乱,建立陈朝,维护南疆安定,屡立功勋。据史载:

冼夫人(约512—602),又称冼英,出生于广东高凉郡山兜丁村,她的家族在秦汉时期至南北朝时期已世为南越俚人首领,统领着南越俚人部落。占据山洞,部属有10余万家。夫人自幼贤明,多谋略,在娘家时,能够约束部下,行军布阵,镇服百越。在本乡信义卓著。

梁朝时,冼夫人在幼小时就世袭当了大首领(她的家族推行女性世袭首领制度)。冼夫人贤明统率本部落民众,引导他们多做好事、善事。越人的风俗就是爱互相攻击。夫人的兄长、南梁州刺史冼挺,倚仗他的富强,侵略掠夺别的州县,岭表一带为他所苦。夫人多次规劝,因此别郡的怨隙止息,海南、儋耳归附的有千余洞。冼夫人以其能行军用师、筹略超群、信义卓著而德威遍布,镇服了南越的各个部落。南海沿海地区(古代包括越南沿海地区)和海南岛共千多个部落归附在她的统领下。其时,冼夫人已是统领“部落十余万家”的贤明大首领。

梁朝大同(535—545)初年,罗州刺史冯融听说夫人有志行,为他的儿子高凉太守冯宝聘为妻子。冯融本是北燕的后裔。当初,冯弘投奔高丽的时候,派冯融的祖父冯业带着300人过海归南朝宋,从此留在新会。从冯业到冯融,三代是高凉太守。高凉太守儿子冯宝与冼夫人属“汉俚”联姻。岭南地区在冼夫人与冯宝的“南越大首领”和“朝廷地方长官”的双重管治下,“政令有序”,改变了岭南地区梁朝以前官府“号令不行”的局面。夫人约束本族,让他们依从民礼,每次都同冯宝一起解决诉讼问题,首领中有犯法的,即使是亲族,也没有使其逃逸的。自此,政令有序,人们不敢违抗。

梁武帝大通二年(528),梁朝在岭南设置高州、罗州以加强对岭南的管治,冼夫人值此时势,以岭南大首领的身份上书朝廷提出在海南岛设置崖州,梁皇朝准予。冼夫人将自汉代脱离了中央王权586年之久的海南岛,重新收归国家管理,并在海南岛恢复郡县制,大力推行教育和发展生产,为唐宋以后对南海诸岛的大管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古代南海海上丝绸之路开拓、保驾护航等方面发挥了独特作用。

后遇侯景反叛梁朝,广州都督萧勃征召兵马驰援。高州刺史李迁仕占领大皋口,派人征调冯宝,冯宝想去,夫人阻止他说:“刺史无故不能召遣太守,肯定想骗你去一同谋反。”冯宝说:“你怎么知道?”夫人说:“刺史被召援助台城,可是他说自己有病不去,却铸造兵器,聚集部众,然后召唤你。如果你去了,肯定会被留作人质,用来胁迫你的部众。这个意思很明显,希望你暂时不要去,静观事态发展变化。”

几天后,李迁仕果然谋反,派遣主帅杜不虏率领军队侵入赣石。冯宝闻听后,急告夫人。夫人说:“平虏是一员猛将。带领军队侵入赣石,就要同官兵相抗衡,大概不能回兵。迁仕在州里,就没有什么作为了。如果你亲自去,一定有战斗,应派使者去骗他,讲一些谦卑的话,送上厚礼,说自己不敢出来,想派夫人去参拜。他们听说只顾欢喜,肯定不予防备。这样我就带领千余人,步行挑着杂物,大声谈笑去送礼,待到栅栏下,贼人一定可以消灭。”冯宝听从了夫人意见。迁仕果然大喜,看到夫人部众都挑着杂物,就没有设防,冼夫人于是突然发动攻击,杀死守城兵将,夺取城防。李迁仕逃跑,在宁都苟安。

冼夫人乘胜带兵与长城侯陈霸先在赣石相会,联合陈霸先平乱,维护了岭南地区的稳定。回来后对冯宝说:“陈都督非常值得敬畏,很得民心。我看这个人一定能够剿平贼人,你应该大力赞助他。”冼夫人英明地全力支持陈霸先北上参与平息“侯景之乱”,成就陈霸先干了一番影响后世的大事业。

在梁、陈朝更替之际,冯宝逝世,岭南地区形势大乱,冼夫人以强大的力量,怀集百越,确保了岭南地区的和平稳定。陈朝初,仍为岭南大首领的冼夫人派九岁的儿子冯仆,带领岭南诸首领到丹阳(今南京)向陈霸先皇帝表示效忠,冯仆即被任命为阳春太守。

广州刺史欧阳纥谋反,并以冯仆为人质,胁迫冼夫人一起作乱。冼夫人果断决策,统领百越酋长联合陈朝将领章昭达,平息了此次动乱。陈朝封冯仆为信都侯,加平越中郎将,后转任石龙(今廉江、化州部分地方)太守;陈朝册封冼夫人为中郎将、石龙太夫人,为刺史级别。

冼夫人大力推行中原文明,带领俚人这自东汉就一直雄踞于南越最大的本土族系,逐渐融合于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中,推动了岭南文明乃至中华文明的发展进程。

当时,欧阳纥兴兵造反后,京都籍的士人岑之敬、公孙挺等一起都惶恐害怕,只有萧引安然如故,对岑之敬等说:“君子修身以申明道理,使自己正直以显操行和道义,还有什么可忧虑畏惧的呢?”

萧引,字叔休。据《陈书卷二十一·列传第十五》所载:萧引为人端干正直,有才识有度量,看上去矜持庄重,虽是仓促之间,做事必按法律制度。天性聪慧敏达,博学,擅长做文章。脱去平民布衣穿上官服出任著作佐郎,转任西昌侯仪同府主簿。

侯景叛乱时,梁湘东王萧绎任荆州刺史,朝廷官员大多前往归附他。萧引说:“诸王尽力争夺,祸患刚开始,今日逃难,不是选择君主的时候。我家两代有人做过始兴郡的地方长官,留下的慈惠及于后世还在百姓中,正可前往南边以保存家门。”

于是和弟弟萧彤以及宗族亲属等100余人逃往岭表。当时始兴人欧阳頠任衡州刺史,萧引前往依附。欧阳頠后来调任广州刺史,病死。欧阳頠的儿子欧阳纥统领他的部众。萧引常怀疑欧阳纥有异心,因而加以规劝纠正,因此两人在情礼上渐渐疏远。

太建二年(570)二月二十九日,章昭达率军平定欧阳纥之后,萧引才往北回来。陈宣帝召见萧引,询问岭表的事情。萧引完整地陈述了事情始末,陈宣帝十分喜悦,即日任命萧引为金部侍郎。

平定欧阳纥的叛乱之后,太建二年(570)二月二十九日,沈恪才得以进入广州。沈恪早年随梁朝广州刺史萧暎到广州任职,又与时任广州府中直兵参军的陈霸先相识。萧暎病逝后,沈恪追随陈霸先左右,历任要职。此番重回广州,感慨万端。广州旧城依在,而萧暎、陈武帝远逝,世事多为迁变!但见广州城内遭遇战火和灾荒,到处都残缺破损。沈恪收集安置流民,加以安抚关切,广施恩惠,岭南地区依靠他才得以平安稳定。 z8qJ+JgAB2UEO+TAaynARX1mUjcjs/8O89TtN6wkPlIHhDxUWbgPPCJc7pVqV0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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