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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元宏废太子

前文讲过,元宏深爱的美丽女子冯润(冯熙女儿)因为身患传染病,被冯太后打发回娘家,出家为尼。冯太后去世后,元宏迎娶了冯润同父异母的妹妹冯清,并立为皇后。但元宏对冯润念念不忘,经常派人前去慰问,后来冯润病情痊愈,加之冯润请妹妹冯清帮忙美言,元宏就派宦官双三念把冯润迎回了宫中,封为左昭仪。

元宏天天和冯润在一起,冷落了冯清。冯润认为自己是姐姐,又格外受到宠爱,因此不肯向皇后妹妹行礼。冯清感到十分后悔,不应该劝元宏把冯润接回宫中。冯润垂涎皇后之位,因此在元宏面前百般诋毁冯清。元宏本来也对冯清没有多少感情,因此在太和二十年(496)七月罢黜了皇后冯清,一年后又立冯润为皇后。冯清到洛阳城西的瑶光寺出家为尼,后来终老瑶光寺。

元宏对太子元恂寄予厚望,给他择名师进行教育,希望他能学习到汉文化的精髓,日后成为一个满腹经纶的明君。但元恂显然让他失望了。元恂不爱好学习,对四书五经提不起兴趣。他身材肥硕,受不了洛阳的炎热天气,时常想回北方。对于父亲赐给的汉服,元恂私下里丢弃一旁,换上鲜卑传统服装。中庶子高道悦感觉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因此对元恂苦口婆心地加以劝阻。元恂非但不听,反而深恨高道悦和自己作对。

太和二十年(496)八月七日,元宏到中岳嵩山视察,元恂认为机会来了,和左右亲信密谋,准备从牧马场征调马匹,不携带辎重财物,轻装快马逃向平城。临出发的时候,元恂把高道悦叫到近前,亲手杀死了他。

洛阳的保卫工作非常严密,元恂要出逃的消息很快就走漏了。中领军元俨命令关闭各个城门,加派人手,严守各个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元恂一伙人不死心,经过一个白天的折腾,也没能逃出去,到了晚上才消停,洛阳城也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尚书陆琇骑快马把洛阳城内的情况飞报元宏。元宏大吃一惊,但为了不引起骚动,叮嘱陆琇保守秘密,不要让随行人员知道。然后元宏不动声色,按原计划继续巡视,到了汴口才开始返回。

八月二十三日,元宏回到了洛阳宫中,命人传唤元恂。元恂到来后,元宏命他跪下,亲自列举他的罪状,然后和咸阳王元禧轮流拿木棍打了元恂一百多下,打得元恂惨叫连连。打完后,元宏命人把元恂拖出去,囚禁在洛阳城西。元宏和元禧是真打,元恂的伤势过了一个多月才好。

元宏决心罢免太子,他在清徽堂召见文武百官,商讨此事,太子太傅穆亮和太子少保李冲平时负责教导太子,他们赶紧脱下官帽,跪下磕头请罪。元宏对他们说道:“你们请罪只是为了自己考虑,我得从国家全局考虑,‘大义灭亲’,古人认为难能可贵。元恂竟然背叛父亲,准备逃亡割据,盘踞(治所平城)、朔州(治所盛乐)之地,和父亲为敌。天下之恶,有超过这个的吗?如果不及时去除隐患,江山社稷堪忧啊!”

元宏颁布诏书,废黜太子元恂为平民百姓,押往河阳县(今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区)无鼻城反省,并严加看守。被看押的元恂日子过得非常惨,领的衣食仅能使他填饱肚子和御寒。

当年冯太后准备罢黜元宏的太子之位时,穆泰等人多次劝阻,元宏才得以保住太子之位,因此元宏对穆泰心存感激,继位后更是优待穆泰。穆泰担任定州刺史,这是个肥差,但他受不了中原地区湿热的气候,请求调任恒州(治所平城)。元宏批准了,让他和恒州刺史陆叡对调。

穆泰接到调令,赶回了平城,这时陆叡还没有出发,两个人都反对迁都,又对元宏亲近汉人儒士感到失落,于是密谋反叛。他们秘密联络了反对迁都的镇北大将军、乐陵王元思誉,安乐侯元隆,扶冥镇将、鲁郡侯元业,骁骑将军元超等人,准备推举朔州刺史、阳平王元颐(拓跋晃二子拓跋新成之子)为盟主。但陆叡认为现在洛阳政治清明,一派安定祥和,不是起事的最佳时机,应该再等一等,于是他们按兵不发。

元颐把这个消息密报元宏。元宏非常震惊,把正在养病的任城王元澄叫了过来,对他说:“穆泰等人大逆不道,诱使皇室叛乱,我们立足未稳,一旦兵变发生,鲜卑人留恋故土,我们势必在洛阳不能立足。此等国家大事,非你不能办成,请你委屈一下,带病前去平城一趟,你要审时度势,如果他们兵力弱小,就直接擒拿,如果他们实力强大,就拿符节征调并州、肆州的兵马予以讨伐。”

元澄回答道:“穆泰这个人,蠢笨愚昧,他只不过留恋故土,所以才走了这步昏着,他不是个深谋远虑之人。臣虽然怯弱,能力不足,但也足以制服他们,愿陛下勿忧,我愿效犬马之劳,身上的这点儿小病不算什么。”

元宏笑着说:“任城王肯行,朕复何忧!”元宏赐给元澄符节、虎符(铜制)、竹使符(竹箭五枚),并派武艺高超的贴身侍卫保护元澄前往。为了工作方便,元宏命元澄兼任行恒州事。

元澄接到命令,日夜兼程,派治书侍御史李焕骑快马先入平城,李焕到达平城后,先做穆泰党羽的思想工作,晓之以利害,众人幡然醒悟,不再听从穆泰指挥。穆泰没有办法,只率领了数百人的队伍,攻击李焕,但未能取胜,从西门逃走,李焕派人追击,生擒了穆泰。

元澄赶到平城后,调查穆泰的党羽,逮捕了陆叡等一百多人,平城之乱平息。 Ks3gdQ+p4hNQ9MfJfnCcTfnzcf6CMFnic3bRYJ0XW22V3bWlf3aNSdNN5U+OUJ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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