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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若曦也彻底忍不住了，她穿过层层人群，站到郑凯面前，劈手就在他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下。
“郑凯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实话就告诉你，今天沈一如果赢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输了，我宁可跟沈一一块儿殉情，也不会便宜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指着郑凯的鼻子破口大骂。
郑凯则是捂着流血的嘴角，眼神诡谲，：“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孙若曦被恶心的不行，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若曦，没有必要理会这种人。”孙老也是一脸厌恶，“他们瓷器协会和王家分明就是已经投靠了吴家当走狗。这般欺辱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们好好在一起共事了！”
孙老冷然：“我孙家的家风向来就是说一不二，一个吐沫一个钉儿。”
“丫头，如果小沈真的输了，老爷子，我就算断门儿绝后，也绝对不会让这帮人得逞。”
孙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孙若曦虽然是他的掌心明珠，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
“爷爷，孙女不孝了！” 孙若曦也做最坏的结果，眼圈一红，事后，她跟我说，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我同生共死。
她也没想到，这局来的这么凶险。不过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我的精神高度集中，紧紧注视着这一切。
对面的王五，也丝毫不敢分散注意，我们二人僵持在场地中央，已经有几个小伙儿从底下抬过来一麻袋一麻袋的瓷器碎片。
这些都是从哥窑里面出来，稍有瑕疵的瓷器。
哥窑一直重视瓷器的质量，像这些东西，即便是杂碎也不会流入市场。
而这些也就为我们的赌局提供了材料。
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那些瓷片将整个场地铺满，仅有我们两个落脚的地方。
“天啊，这么多瓷片应该怎么挑？”
“几百块碎片当中找一片儿还算是靠谱，五千片儿。还得负责把瓷器给拼出来，这不纯属是不给人留活路吗？”
“这俩人都不要命了！沈一是初出茅庐的，我可以理解。这王前辈算怎么回事，居然为了一场赌局，把自己前几十年的老本都搭上。”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养老退休不好吗？偏得参与这些？”
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只是觉得可笑。
这也正是这场赌局的难度之一。
我们不光要从中辨认出报幕者要的那一块，甚至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出自同一瓷器的碎片。
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在这些瓷片之中，我们无处落脚，必须用自身的内力，行走在这些瓷片之间，才不会将这些东西踩碎。
否则，很可能造成瓷器拼不完整的情况。
“现在二位虚位以待，比赛正式开始。”随着那报幕人的一声令下，我们两人都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
外面的呼叫声和惊叹声，已经不入我耳。
“第一件，青瓷葫芦瓶…”
很快，第一件瓷器出场。
我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只稍微看了一眼大屏幕那东西的模样，心中瞬间便有了它的形式和结构。
在那堆瓷器碎片之中，我迅速找准了其中的一枚， 第一片儿之后剩下的那些就十分好找了。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我便从那里面找到了报幕者所说那种形制的瓷瓶。
而王五也不甘示弱，我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便将那东西迅速拼好。
而这样的景象也引得台下的众人吃惊万分。
“什…什么？居然只是一分钟的时间。”
“他们还是人吗？这一分钟我还在看那大屏幕上面的瓷瓶，他们就已经从这么多碎片里面把东西给捡出来了？”
“真了不得呀。 王前辈从事了这行业几十年，有这样的身手可以理解，可是那沈一，他可是新人， 居然在打败郑凯之后跟王武不相上下的较量，真是后生可畏呀！”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王前辈是那个来路不明的软饭男可以相提并论的？前辈的‘慧眼’还没使出来，一切不过是王前辈的热身而已。”
“对对对，‘慧眼’一出，即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上官家出来，也是不相上下。他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而我和王五一无所知，只是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们两个几乎同一时间找到瓷片，又是同一时间将那瓷器重新拼好。
在我们同时看上一个瓷片后，王五冷笑：“小子，你很不错嘛。”
“能和我相提并论的当世少有。”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把手伸向另一片瓷器：“前辈也不遑多让。居然能跟我个毛头小子比的不分上下。”
这句话一出来，瞬间让王五的脸色青了。
我心中便愈加警铃大作。
原本这比赛是设了十件瓷器，若是实践瓷器之后，我们难分伯仲，便只好又加时。
王五“慧眼”已出，却没有办法甩掉我。已经让他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颠覆，此时此刻更是面色不善。
而我却渐入佳境，王五的“慧眼”我知道，当年曾跟我爹娘的鉴瓷本事，不分上下的本领，如果说在当年还尚存一席地位，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王五依旧拿着他那“慧眼”的本事，而我却精益求精。
当年我爹娘没走的时候，曾给我留下一本册子，其中详细的讲述了如何鉴瓷，内容详细，可是年幼的我并不知晓，还是后来碰到怀恩姐，她在教我本事的同时，又让我把这本书吃透。
后来我渐渐领会了这册子里的奥义，同时也发现了爹娘册子里的弊端， 干脆在我理解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大的改动，形成了一套新的鉴瓷本事，我管它叫“窥天”。
瓷属火，天亦然，窥瓷，则为亏天。
我常常想在陶瓷的制造过程中是否也如同青天的形成一般。
而现在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