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收拾换装出来的时候,陆风正在喝茶,看见他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刚入口的茶水喷涌而出,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出来。
“操!”陆风实在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声。
“怎么样?”林远走出来学着女儿家的样子转了一圈,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娇羞一点。
“大人,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陆风表情狰狞的问道。
林远甩了甩袖子,捋了捋裙摆:“当然是真话。”
“说实话,我要是林员外,我不但不会对你产生兴趣,还有种想打你一顿的冲动。”
林远虽然现在穿着女儿家的衣服,上了胭脂,但是无论叫谁来看,都能看出来这是个男儿郎,而且这胭脂抹的,半夜出门,应该都会被误以为是鬼吧,让人多少有点不忍直视,实在很难让人心生怜爱吧。
“真的有这么惨不忍睹吗?”林远无语片刻,不甘心的问道。
陆风和珍珠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林远无奈的坐下,只听见“刺啦”一声,林远身上的裙子破了,腰身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扬袖抬足,极受束缚,一不小心,衣服便会被撕裂。
······
珍珠想了想走了出来,抬头看向林远,眼神坚定:“大人,还是我去吧,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亲自跟着我,我相信您。”
“大人,您就答应吧。”陆风也站出来劝说:“如今距离规定期限已经只剩下五日了,规定时间内几乎不可能找到符合您条件的姑娘,况且只要咱们好好暗中保护,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大人,您救了珍珠,珍珠无以为报,如今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如果您还不让我去,那我便回去,是死是活,也不劳大人挂心。”珍珠决绝的说道,转身便要出门。
林远拗不过,只好答应:“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听我的指令行事,不管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一定都听大人的。”
“好,那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部署计划。”
“是。”
第二日,城中搬来一户人家,刚开第一天男主人便出门去了,只剩下女主人一人在家。
“珍珠,现在你的情况清楚了吗?”
珍珠点了点头,此刻她经过简单的调整,从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变成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模样,端庄大气:“清楚了,我是从城郊来的,夫君因为做布匹生意赚了点钱,便在长安城买了房,举家搬了过来,我夫君因为生意忙,刚搬来第一天便出了远门,家中就剩下我一个人。”
“好,今日林员外回去凌霜寺祈福,你要把握好机会,至少要让他记住你。”林远嘱咐道。
珍珠点了点头:“大人,您放心吧,珍珠都记住了,我之前被卖去青楼,虽然我只想逃,但是也是看过她们是如何教新来的姑娘讨好男人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那出发吧,陆风,那边就全靠你了,我要是看见去,容易暴露,一定要保证珍珠姑娘的安全。”林远吩咐道。
“是,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陆风已经换上了家丁的衣服,有模有样的跟在珍珠的后面,拿着香篮,而后扶着珍珠上了马车,自己则坐在马车的前面驾驶,他经过简单的易容,再加上平时不张扬的性子,现如今完全看不出是大理寺的捕快。
马车在凌霜寺旁边停留了一段时间,直到林府的马车在凌霜寺门口停下,陆风才把马车驾驶过去,和林府的马车刚好一同停下,珍珠撩开马车的帘子出去的时候刚好和林员外打了个照面。
珍珠长相极为好看,杏仁眼,樱桃唇,又上了精致的妆容,林员外抬头看见的时候顿住了。
珍珠对着林员外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唇,像是对着他,也像是对着别人,而后便下了马车,直至不见林府马车的踪影,加快脚,去到了庙的后面。
“我看林员外已经被姑娘吸引过来了,珍珠姑娘何不上去和林员外多聊几句?”陆风问道。
珍珠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这您就不懂了吧,陆大人,我这招叫欲情故纵,如果林员外真如你们说的那般贪恋美色,一会他必会前来寻我,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
陆风半知不解的点了点头,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前面的石条围栏上。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林员外便寻了过来,珍珠立马让陆风走:“陆大人,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您在这,他反倒不好施展了。”
陆风点了下头:“好,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你便喊我名字,我随时就来。”
“好,您快走吧。”
陆风风一般不见了踪影,珍珠捋了捋头发,整了下衣衫,调整好仪态后,便从后面出去,走台结,她看似一直看着下边,实则一只在观察林员外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林员外就要走了过来,她左脚踉跄一下,整个人都扑了出去,直接扑到了林员外的身上。
她一抬头,看见林员外,立马赔不是:“不好意思,这位老爷,民妇刚才险些没站稳,差点撞倒了老爷,在这给您赔罪了。”
“无妨,倒是夫人没事吧?”
林员外嘴上谦谦君子,面容却全是猥琐之色,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珍珠这会早把人给推开,并且给他一脚了。
“多谢这位老爷的关心,民妇没事。”
“夫人何故一人到此?”林员外关切的问道:“刚才不是见夫人还有一个小厮跟随么?如今城中掏心案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人怎敢离开?”
珍珠装作抹了抹眼泪,哭诉道:“这位老爷有所不知,我和丈夫本是城郊的村民,丈夫因为做布匹生意赚了点钱,便搬到了长安城,这才刚开第二天,便又出去跑生意去了,我自成亲以来,和丈夫在一起加起来不到月余,如同守活寡,家里的下人觉得我软弱可欺,便终日喝酒赌钱,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又抹了抹眼泪,看上去可怜娇弱,别说林员外了,就连躲在远处的陆风都觉得怪可怜的。
“竟如此?”
珍珠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反应过来的神情:“您看我说这么多做甚,这位老爷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民妇先行告辞了。”
“这位夫人如若不嫌弃,便和我同乘一辆马车吧,如今不太平,还是有人一起比较安全。”林员外提议道。
珍珠装作思索的样子,而后表示:“这不太好吧,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同坐一辆马车容易惹来闲话。”
“夫人若是怕被说闲话,那我便坐外边如何?”
珍珠想了想:“罢了,反正我家那口子也不在乎我的死活,那就有劳这位老爷了。”
“应该的,夫人这边请。”
一路上,珍珠都在和林员外诉说自己独守空房之苦,还说自己要是再来一次选择的机会,就算是给人家做个妾室,分家主的一点恩泽,也好过一辈子守活寡的墙。
两人说着话,距离越靠越近,最后珍珠就差躺在她怀里了,林员外凑近,眼看着就要亲了上去,珍珠一把推开他:“林老爷,这还在车上,外面有人。”
“你不愿?”林员外问道。
珍珠装作羞涩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今日妾身还没有准备好,今日上山,出了汗,如若林老爷真的有意,明日我家后门相见。”
“那……”
“林老爷难道嫌弃我是他人妇?”珍珠问道。
“怎么会?”林员外本就被撩上了火,这会突然要停下自是有点恼怒,但眼前这女人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忍忍倒也无妨:“那就说好了,明日,我一定登门造访。”
“那妾身就恭迎林老爷的到来了。”
说话间,林远租住的宅子就到了,她满脸含羞的下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这才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太恶心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陆风从里面把门打开,珍珠进去,林远就坐在正堂上。
“大人。”
“怎么样?”林远倒了杯水,递给珍珠。
珍珠喝了一口说道:“成了,明日他便会来找我。”
“辛苦了。”林远拍了拍她的肩。
珍珠被他拍的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能帮上大人是珍珠的荣幸。”
“去休息吧。”
珍珠想着今天马车里那个老男人想对自己上下其手,都觉得自己身上这件被他碰过的衣服格外的恶心,便退了下去。
“陆风,明日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吗?”林远问道。”
陆风点了点头:“大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药也都准备好了。”
“好,在院子里多安排几个暗卫,这几日一定要着重注意珍珠姑娘的安全。”
陆风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保证进来的人的一举一动都给你盯的死死的。”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我这边的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大人放心,这里有我呢。”
“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