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时分,礼乐大作,各式各样的花灯点亮了整个长安城,从林家到皇宫这一路热闹非常。
上元佳节宴席的地点定在专门用来接待使臣的麟德殿。
平几前宫女们来回端上食盘和酒浆,宏大的宫殿中,名仕云集,却安静非常,林远跟着引着他入座的公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因为他的官不大,可以说是这么多人中最小的一个,被安排在了靠门的位置,他扫了一眼四周,上了年纪的大臣占了一半,这些人他几乎都没有听说过,坐在那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林兄。”李白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走到他面前:“你也来了。”
林远往旁边偏了偏:“好家伙,李兄,这宴会还没开始你就喝多了?”
“这算什么?武帝是不会怪罪的,放心。”李白虽然人看上去醉醺醺的,但是他说的话却是异常清晰。
两人闲聊了一会,殿内大臣差不多都到了,李白回到自己的位置。
殿侧一方传来几声钟声,继而传来太监的高声嘶喊:“陛下驾到。”
长安城中最尊贵的女人,王者峡谷中需要荣耀水晶才能拥有的女人,缓缓从侧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却依旧给人一种压迫感,她走向龙椅前。
下面的大臣双膝跪地,行大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林远学着别人的样子跟着行礼,心里感慨道:“真不愧是花了我两千大洋的女人。”
武则天的眼光在下方群臣身上一扫而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远觉得在他身上停留的格外久一点。
她的声音和游戏的配音如出一辙,一听就很尊贵i,很高高在上的感觉:“平身吧。”
大臣纷纷起身,坐回自己的平几后,宴席正式开始,不知火舞携带倭国勇士上殿,奉上倭国的礼物,而后和武则天各自对对方的国家进行一番歌功颂德后,去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平几前的食物和酒浆已经被换了一次了,此刻正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但是武则天没有开口,无一人敢进食,就连一向没有什么正形的李白都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老老实实跪坐在自己位子上。
林远低的脖子有稍许的不适,遂动了动,武则天也终于开口:“开宴吧。”
武则天一发话,宫中的舞女有序进场,琴师、琵琶手、击缶等等的乐器演奏的宫人跟在后面,位于两排,中间留下一条通道。
一曲毕,第一批舞女退下,不知火舞走了上来:“陛下,这宴会光有歌舞有什么意思?听闻长安城勇士众多,不妨来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也好助助兴。”
武则天温和说道:“就依卿所言。”
“那下臣请求第一个出战,输的淘汰,赢得守擂,最后赢的可否由陛下赏赐一物?”不知火舞建议道。
武则天想了想,拿出一块玉佩,众人一看,惊了,武则天居然拿出了凤仪令,拥有那块玉佩,可以任何时间提出任何一个要求,武帝都会同意,而且可以当做免死金牌来用。
武将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第一个上场的是杨将军,纵横沙场多年,他的招数几乎招招都往要害打,但是不知火舞是一个刺客,身形灵活,很轻易就躲掉了,不出一会便落了下风,只见不知火舞一个后空翻落地,加快速度到杨将军面前,她的武器扇子直直架在杨将军的脖子上。
杨将军落败,杨将军的儿子立马站了出来:“家父多年未出过手,多少有点生疏,让在下来会会你。”
不知火舞的招式奇特,身形敏捷,速度奇快,杨将军的儿子很快便落了下风。
而后又上了几个,均是以失败告终,到场的武臣就那么几个,很快就没有能上场之人。
“众爱卿无人应战了吗?”武则天询问道,在大臣里面扫了一圈,而后在林远那停下:“林爱卿,听说你的武艺不错,要不要上来试试,就当玩乐,输赢无所谓。”
林远本来对这个比武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武则天发话了,他也只能听从,起身行礼:“是。”
几个武臣纷纷投来目光,而后讨论起来。
“听说这位破了掏心案,被皇帝陛下亲自点名前来参加今晚的宴席,想必有点东西。”
“一个司正,在破案方面可能会比较擅长,我们几位武将可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都打不过,他也悬。”
“听说这小子最近挺出头的,还在清水河边让几个秀才下不来台,年轻人太浮躁。”
“我打赌,他过不了三招。”
“加我一个。”
······
林远觉得再不开始地下都能开起赌注了。
他选了一把剑,在手中适应了下,而后摆了个应战的姿势:“来吧。”
不知火舞挑了挑唇:“林大人小心了。”
她一个健步便上来了,扇子在林远的面前划过,和他的喉咙只有一指之隔,林远往后划过两步的距离,而后拿着剑朝着不知火舞刺过去,被不知火舞躲过去了,他速度极快的转过身,眼看着就要刺中不知火舞,被她躲开的同时,她的扇子跟了上来,台下跟着这个动作呼吸都放轻了,就在大家都觉得林远输定了的时候,林远反应极快的反应过来,运用轻功向后倒去,而后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自己的剑,架在了不知火舞的脖子上。
武则天带头鼓起了掌:“精彩精彩,林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林远收了手上的剑,放置身后:“承让。”而后谢恩:“谢陛下。”
“还有爱卿上来吗?”
刚才还在嚷嚷着林远抗不过三招的大臣纷纷低下了头。
那些人因为连年来没有战争,所以平时训练也越来越松懈,而原主则是天天闻鸡起舞,比谁都勤快。
“无人了吗?”
武则天话音刚落,殿后走出来一个人,跪在武则天面前:“禀陛下,微臣想要一试。”
“婉儿啊,你既想去,便去吧。”武则天嘴唇轻启,挥了挥手。
上官婉儿从内官那拿了一根毛笔,运用轻功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林大人,得罪了。”
林远还在惊叹,居然真的用毛笔打架的时候,上官婉儿已经飞身上来,林远只好仓皇躲避,后退了几步,他定了定神,握紧了手上的剑柄。
一个健步出去,两人几个回合下来,不分上下,上官婉儿的轻功很厉害,几乎抓不住她,林远的剑被毛笔一次又一次的打开,终于找到了破绽,飞身过去,剑架在了上官婉儿的脖子上。
林远收了剑,作了个揖:“得罪了。”
上官婉儿从刚才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变得尊重起来:“我败了。”
上官婉儿上去,到武则天旁边,背对着殿下,用只有她和武则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错,切不可让其与国外婚配,要是为别国所用,是个难缠的对手。”
说完便转身站到旁边。
武则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既然最后林大人获胜,那这枚凤仪令便是你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朕都可以许你。”
林远跪下,接过凤仪令:“谢陛下,微臣现在还没有想到有什么要的,臣可以以后想到再求吗?”
武则天笑了起来:“这凤仪令给你了,你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谢陛下。”林远谢恩。
“平身吧。”武则天继续说道:“行了,武也比了,大家继续开宴吧。”
“谢陛下。”
宴会结束的时候,林远刚立起来,拍了拍自己已经跪坐麻了的大腿,好久才直起腰,他刚准备走出殿门,就被上官婉儿走过来拦住了:“林大人,还请留步,陛下有请。”
林远愣了一下,武则天找他?就算是破了个掏心案,也没必要亲自来过问吧?
他反应过来,恭敬的低下头作揖道:“有劳女官大人带路。”
上官婉儿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这边请。”
林远回了个礼,便沿着上官婉儿指的地方往里面走。
大臣们看着被叫走的林远,议论纷纷。
“看来官场新宠来了,都机灵这点。”
“这林大人想来以后必会官运通达,步步高升,后生可畏啊。”
“武艺高超,文采斐然,长相也是人中龙凤,话说都别和我抢,小女如今年芳二八,刚好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我有意招他为婿。”
“小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想必和林大人更加匹配。”
······
林远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个宫殿前停下,上官婉儿停下:“林大人您稍等,我先进去通禀。”
“有劳大人。”
过了一会,上官婉儿再次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林大人,这边请。”
林远在心里吐槽道:“进宫这也太麻烦了,这一晚上跟个孙子似的,到处跪,到处鞠躬,赢了要鞠躬,输了也要鞠躬。”
刚吐槽完,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参见陛下。”
武则天正在看着奏折,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奏折:“林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