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林司正?还真是一表人才。”
“且说呢,听说他这次破了掏心案,想必日后前途无量。”
“而且听说这个人从来不寻花问柳,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要是谁嫁给他,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
被异性喜欢的同时,同性自然就不高兴了,很快便有人找了过来。
“林大人。”
一男子走过来做了个揖,他一身书生扮相,手执一柄折扇,长相文弱,衣服选用上好的云锦,应该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林远回了个礼:“不知公子是?”
男子声名在外,一听林远不认识他,他的小厮立马出来了,声音中还带着点看不起人的意味:“我们公子可是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被武帝单独召见过的陈砚时。”
林远想了想,没印象,而后装作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陈公子。”
“听说林大人是个破案奇才,不知诗词歌赋如何?想我们长安城大多以文采动天下,今日景色宜人,和风温煦,不如你我各自作诗一首,让这周围的文人墨客,大家闺秀各自评评,也当一乐事。”陈砚时再次做了个揖。
乐事?
我看你是想看我成为乐事吧?
林远在别人看不见出翻了白眼,而后说道:“林某就是一介武夫,想来诗词歌赋还是得由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来,林某就不掺合了。”
“唉,怎么能叫掺合呢?”陈砚时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林大人就当是游戏,好不好的不打紧,主要是出来玩乐。”
“陈公子,还是算了吧,听说他可是从外面的贫民窟出身的,能当上司正已经是老天厚爱了,别说诗书了,可能就连这字都认不全吧?”那人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几位声称自己是读书人的也都一起哄笑起来。
终于知道原主为什么不愿出门了,原主确实对诗词歌赋一窍不知,然而在这和平年代,诗词歌赋反而比武力更受人欢迎,而且自己的出身总是能成为别人说三道四的工具。
既然想来找茬,那我奉陪到底。
真当我九年义务教育是白学的,想当年哥唐诗三百首背的那叫一个滚瓜烂熟。
“好,那几位先作吧,也让我看看我们秀才的文采。”林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清水河的西边有一个口岸,一只野鸭在里面扑棱着翅膀,大声叫了起来,对岸有一颗姻缘树,围了不少的刚接亲的夫妻和前来求取姻缘的信男信女。
陈砚时想了想,开口说道:“有了,且听我说来。四月清水万里晴,千帆过尽孤鹜鸣。接天池水色难辩,隔岸尤有痴情人。”
林远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不错。”
陈砚时做了个请的姿势:“林公子请。”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
林远最喜王维,喜欢王维笔下的田园生活,对他的诗简直倒背如流,再加上如此休闲的日子,他的诗再合适不过。
“献丑了,陈公子。”林远做了个揖。
陈砚时愣了一下,顿时慌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小姐看着林远更加的喜欢起来。
“没想到林公子不仅会破案,武功好,而且文采斐然。”
“这诗充满了田园之气,想来林公子也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文人风骨,真是不错。”
“……”
有喜欢的,就必定有不喜欢的,陈砚时旁边的人说道:“要我说林大人的诗是不错,不过不及陈公子的应景,要我说还是陈公子的更胜一筹。”
“不应景?怎么的我觉得此诗再应景不过了,如此良辰美景,描写一些自己向往的生活有何不可。”李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拍了拍林远的肩膀:“林兄,没想到你有如此文采,你这藏拙藏的太好了,连我都没有看出来。”
“李兄过奖了,不及李兄之万一。”林远谦虚的说道。
“必,林兄就别谦虚了。”
李元芳也跑了过来:“就是就是,林远哥哥就是这么厉害,你们这几个有本事写一首比这好的,什么意境,不过是不敢认输罢了。”
旁边的几个文人被小孩子如此一说,立马羞红了脸,推搡着走开了。
珍珠撅着嘴说道:“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想让大人出丑,没想到大人如此厉害,现在反倒是他们自作自受。”
“今日风景不错,不说那些了,玩我们自己的。”林远说道。
李元芳点了点头:“陆风哥哥,我们继续去放风筝吧?”
“走。”
玩了一天,林远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第二日便开始自己的工作,回到了大理寺。
他再次提审唯一活着的那个黑衣人,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待在牢房里。
黑衣人经过这几天的严刑拷打已经遍体鳞伤了,虽然林远反对这种酷刑,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方式。
“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杀了我吧。”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嘴唇在颤抖,声音囫囵不清。
“当然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你对我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对你用刑了,你也不用想着有人会来救你,现在外面只会有想要你命的人,所以,老老实实待在牢房里,或许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林远在他周围走着,警告着说道。
“你不杀我?”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林远摇了摇头:“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黑衣人看着他的笑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冷了下来,让人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你要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好好配合我,我能让你活下去,你现在要知道自己的形式,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还有你的情人。”林远警告道。
“你把小浅怎么了?”听着自己的喜欢人的事,黑衣人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忘记了自身的伤痛。
“你放心,我说过了,只要你刚好配合我,你们都不会有事。”
近几天,林远把黑衣人的祖上几代都扒了出来,知道他名叫赵邵,而后走访了不少地方才发现这个赵邵有个情人,名叫慕浅,和他是同乡,不过保护的很好,要不是慕浅认出赵邵的画像,他都不知道。
“我都配合,你们别伤害她,求求你们别伤害她。”赵邵请求道。
林远走出去:“陆风,把人带下去,近日不要再用刑了,他已经答应我,会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
“会不会是他的计谋?”陆风问道。
林远笑了笑:“给他几天时间也不耽误我们什么事,反正掏心案的凶手抓到了,这个人,我有的是耐心。”
“是。”陆风领命下去。
林远去到狄仁杰的书房:“狄大人,已经都安排好了,我会安排我信任的人,我带队亲自盯着,您放心。”
“如此就好,你下去吧,既然是你布置的,就你全权负责吧,不用什么都来向我汇报,我既然信任你,你便放手去做。”
“谢大人。”
林远出了门,把陆风带回了家,珍珠端出茶水给两人:“陆大人也来了,午饭就在这吃吧,我已经在做了,很快就好。”
“刚好我有事和你谈,就在这吃吧,也不差你这碗饭。”林远说道。
“那边叨扰了。”陆风礼貌的说道,继而问道:“大人,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林远点了点头:“陆风,你是我在大理寺最信任的属下,眼下我有件事情,我只放心你来做。”
陆风半跪下来,双手抱拳:“谢大人,陆风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起来吧。”林远抬了抬他的手臂:“行了,我和狄大人怀疑掏心案的凶手另有其人,但是目前没有证据,现在破案关键在那个黑衣人,我今天故意那么和你说,就是为了让牢房中的人都听见,因为大理寺有内奸。”
“内奸?”陆风不可置信的问道:“大理寺可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才进来的,居然会有内奸?”
“不错。”
“所以呢?有什么是我要做的?”陆风问道。
“我布了一个局,你这几天好生看管着那个黑衣人,这几天不出所料应该会有人过来暗杀他,你的任务就是仔细观察,查出那个人。”林远嘱咐道。
“是,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陆风再次跪下。
“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下跪啊,起来吧,我找你必是因为我足够信任你,而且在大理寺中,我也只信任你。”
“大人,放心。”
两人说完,珍珠的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正在往外端着饭菜,林远和陆风赶忙过去帮忙。
陆风笑着说:“以前大人都是走到哪吃哪家,现在珍珠姑娘在就是好,天天都有热饭菜吃,而且话说珍珠姑娘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大人吃的惯便好。”珍珠笑着解开做饭穿的围裙,笑着说道。
“行了,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