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回去的时候,珍珠还没醒,听大夫说,珍珠只是中了迷香,身体并无大碍。
林远走到院中坐下,此刻已经是子时了,不知火舞给珍珠换好衣服,便坐到林远的对面,撑着脸颊看向他。
“大人,马上就是上元佳节了,我比武招亲在即,您考虑好了吗?可否会去?”不知火舞问道。
林远想了想:“林某自知配不上不知鼓舞小姐,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不知火舞眼神暗淡下去:“是因为里面的姑娘?”
林远摇了摇头:“关珍珠姑娘什么事?她只是借住在我这,等她找到自己的家人便会回去了,而且咱们认识并不久,你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而你要选的人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我当然知道,或许你现在还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且我父亲和我说过,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我连努力都没有做过,就这样放弃了,那样我以后才会后悔。”她笑着说道,而后站起来:“好了,我要回去了,按照你们这的规矩,姑娘大晚上是不可以在男人家留宿的。”
林远想了想:“这天太晚了,不安全,我们这的规矩也没有那么死板。”
不知火舞笑了笑:“我知道,但是你不喜欢,你喜欢传统的女子不是吗?”
说完便越上墙头,风一般消失在黑夜中。
“这轻功可以啊。”林远不禁感叹道:“不过话说她为什么说我喜欢传统的女子?小泽玛利亚才是我的女神好吧。”
他只是并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给束缚,他才来王者大陆多长时间,连女英雄都没见几个,这就要结婚了,他才不想呢。
翌日,大理寺刑房。
一个囚犯被绑在邢床上,一左一右两个侍卫,一个手拿鞭子,一个手拿水桶。
这个囚犯正是昨日大战中黑衣人的幸存者,此人伤的不重,只是晕了过去。
“谁指使你们干的?”林远问道。
他总有种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多的黑衣人,不是一般家族能养的起的,而且一个个的都是死侍,别说林员外家,就算是狄仁杰大人,秘密养这么多,都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而且那些人的武功诡异,根本不像是长安城中的人,倒像是外邦的,这次的事可能不止掏心案那么简单,后面的攀枝错节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黑衣人笑了两声,恶狠狠的看向他:“你不会知道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我的主人,他一定会杀死你们为我们报仇的。”
林远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拿起一把匕首,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你不是不怕死吗?行,那我就成全你。”
他拿着匕首在火中考了考:“不过就那样杀死你可太便宜你了,你说如果我一片一片的割下你的肉,你会怎么样,我可是听说有些人可以割几百刀依旧不会死的,我想着我的刀法应当是不错的,从哪里开始呢?手上?腿上?还是肚子上?听说心口的肉是最疼的,要不就先从心头肉开始吧?”
林远说话的时候,道具在那黑衣人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处,比划着,眼睛盯着黑衣人,嘴角的笑意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黑衣人眼神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整个人身体都处于紧绷状态,要是可以他情愿一死,但是现在他连死都死不了。
林远知道,他的威胁奏效了,只要在给他施加一些压力,必能和盘托出。
他把刀竖过来,而后装作用力的样子:“行了,既然不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我说我说我说……”黑衣人已经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远把刀拿走,擦了擦手:“早这么配合不就结束了,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说吧。”
看见林远的刀拿走,他才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我们都是林家的人,是来保护林公子的,你可以去查一下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里面就有一个是林公子的贴身仆从。”
“林府?”林远笑了笑:“看来你还是不说实话啊,这么多人,别说林府了,就算了狄大人都不一定轻易藏得住,你跟我玩呢?既然不配合,那就还是行刑吧。”
眼看着林远又拿起了刀,黑衣人大吼一声:“如果他背后有别的势力呢?”
林远停下:“什么势力?”
黑衣人说道:“我没见过,就算是你杀了我,我也没见过,我们一直被养在外面,就连林公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只知道我们是林府的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说完,他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林远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作罢。
“把他押进牢房,好生看管。”林远吩咐道。
“是。”
“把林青峰带过来。”林远眯了眯眼,吩咐道。
门外的两个侍卫回了声“是”,便走开了,一会,便押着林青峰进了刑房。
林青峰看见他就开始喊冤,如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般,不过上次衣衫完好,而这次则是穿着囚服。
“林青峰,你冤?那死的那几位姑娘就不冤了吗?你把人家心掏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今天,掏心案已经罪证确凿,就算你不说,不过就是一顿毒打罢了。”
林青峰被绑在邢床上,依旧不死心:“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掏心案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林远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破庙里,而且手上还拿着掏心案的作案工具。”
林青峰回忆了一下:“真的不是我,大人,那天我收到一张纸条,说父亲在外面又找了个新欢,而且那新欢还怀孕了,如果是个儿子,会对我打击很大。”
“所以你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杀了?”
林青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也不敢,我连刀都没有拿过,怎么敢去杀人,那天我跟着父亲就想来看看,结果被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山洞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你们就闯进来了。”
“你既然说不是你,那庙里那么多黑衣人怎么解释?如果他们只是想找一个替罪羊,随便派两个人来就好了,而他们一个个都是死侍,眼见不敌,就全部自尽,到死都没有透露出密道的消息。”林远问道。
林青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黑衣人?”
陆风走了进来,跟林远说珍珠醒了,而后笑着说道:“我们抓获了一个黑衣人,他已经招了,那些黑衣人全部都属于你,而且那黑衣人中还有一个便是你的贴身仆从,林公子,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青峰着急的说道:“如果真的是我,为什么我要派我的贴身仆从前去。”
陆风笑了笑:“因为你根本没想过我们会或者回来,几百名的黑衣人,要不是不知火舞小姐,我和大人此刻早就惨死破庙了,我们活着回来,是不是挺失望的。”
林青峰辩无可辩,可还是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坚持不肯画押,陆风劝道:“林公子,你坚持个什么劲呢?反正早晚都是要画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你们要屈打成招?”
陆风摇了摇头:“确实是要打,却不是屈打成招,就算你不招,等狄大人的命令下来,你照样还是死罪一条。”
林青峰绝望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天要亡我,想我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落得这般,也罢,不过想我自己承认,你们做梦。”
林远让人把人压下去:“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陆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看一眼。”
“是。”
林远回到家,珍珠已经起了床,在厨房琢磨着做饭了,林远慌忙制止:“你这刚醒过来,要注意休息,我等会让人送饭过来。”
“大人,我已经没事了,你要是真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反倒不舒服,我总不能在这白吃白住吧?”珍珠开始切一些配菜,一边切一边说道。
林远也只好随她:“行,那你要是不舒服就做了。”
“好,大人您先出去吧,厨房油烟大,免得污了大人的衣衫。”
林远转身欲走,又想起今日林青峰说的那些话,确实这件案子,处处透露着古怪,如果他是凶手,把人引去破庙,就算做好万全准备,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不可能外面打起来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地道里吧?
而且他们一路找过来的证据,看似很难,却又出现的很恰巧,好像是故意引着他们发现的。
“珍珠姑娘,你还记得那天带走你的贼人长什么样吗?”
珍珠摇了摇头:“那天我被迷晕了,在树林里醒过来,那贼人在给我换衣服,我一看慌忙推开他。不过,我觉得那贼人虽然看着,说话都像是个男人,但是却像个女的,也有可能是迷药的幻觉。”珍珠解释道。
女的?
既然珍珠这么说肯定是看见了什么。
“你可是看见了什么特征?所以觉得他是个女的?”林远问道。
珍珠点了点头:“我那时眼前模模糊糊的,和那个人纠缠了一会,我模模糊糊好像看见她的耳朵上有环痕,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大人就当我胡说八道。”
环痕?
“谢谢珍珠姑娘。”
林远道了谢,便转身出了厨房,在前院中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