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英脸上依旧带着惊讶的神情,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的瞧着秦啸林。
可在这副面容底下,李瑞英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是呀,你是怎么看出这尊观音像只值七十万的,要知道这可是南北朝的。”
刘涛心里不能说是不疑惑的,毕竟他刚才也看了这尊观音像,并没有任何不妥。
若不是李瑞英当初和他说过,他实在瞧不出这尊观音像是假的,可现在秦啸林竟然看出来了,他忍不住追问。
一旁的赵北脸上一片惨白,眼里满是惊骇,身子都有些站不住得要旁边的人扶着才能站稳。
秦啸林自然把每个人的变化看在眼里,他轻轻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个南北朝墓的发现太过凑巧了,刚好给了你们可操作的空间。首先不发布任何该批墓中出土的文物信息,让人摸不清里面有什么,然后又极力在网上掩盖古墓处于挖掘状态的新闻,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这尊观音像。”
“别人不知南北朝的古墓已经挖掘到什么地步,只知道里面还在不断有所发现,这个时候这尊男观音像的出现,无疑会让众人信服。”
“不过可惜,仿制的终究还是赝品,只要仔细观察,依然能发现它的问题。也就只有制成它的黄金还算值钱,有个六七十万。”
“这观音像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李瑞英迫切问道。
他原本对这尊观音像十分有自信,毕竟如秦啸林所说的,天时地利他都占到了,这时候只要伪装的过程没问题,那他这件东西绝对不会被人轻易看穿,到时的鉴宝会上它绝对会是。
结果秦啸林看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发现了问题,这让他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观音像做的非常完美,整体的做旧也很成熟,细节部分也很注意,但这个问题在观音像的底部。”
秦啸林举起观音像给众人看。
底部非常干净,除了一个落款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这个底部哪里有问题,是落款吗?”
刘涛发问,他实在看不出问题出来哪里,只能胡乱猜了。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个落款上。虽然我们通常说师出有名,制作的工艺品也讲究这个,所以大家喜欢在底下留下自己的名号或官家名称。”
秦啸林娓娓道来。
“但是这尊观音像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佛像下通常是不加落款的,即使加也是极少数的。”
“而且这尊观音像底部的落款竟然错了。”
“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的错误怎么可能有!”
李瑞英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在场的人都是他信任的古董大师或者专业人员,这种低级的错误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个问题不怪他们,这个底下的落款,是当时的一位名人,只是这位大家在晚年的时候遁入空门了,若是以他的名义来落款,应该以他的空门字号来落,而不是他在俗世时的名号。这个故事不为大众所知,也是我机缘巧合才了解到的。”
秦啸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出来。
他有着上一世的知识储备,无论多冷门的东西都曾涉及一二,这些历史典故也不例外。
秦啸林觉得自己只是在指出问题,可却让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兄弟,你这真是了不得啊,就一个简单的落款,你都能看出这么大名堂来?我怎么就发现不了中间的端倪呢?”
刘涛真的是对秦啸林佩服得不得了,他若非是提前知道老友的这尊男观音是仿品,绝对看不出来,甚至还会赞叹这东西的难得。
但即使老友给了他提示,他都没能瞧出来破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李瑞英也在一旁点头,这个想法当时他提出时有多骄傲,现在被看穿套路后就有多不自信。
“那依照你的想法,这尊观音像还需要怎么改呢?”
李瑞英看向秦啸林,眼中带着请教。
他现在实在是怕了,秦啸林这样简单看看都能瞧出来问题,等到了鉴宝会上被所有人仔细观赏那就糗大了。
“不需要再改了,这尊观音像做的已经非常好了,基本没有瑕疵。我能看出来问题的原因,是因为之前无意间了解过关于南北朝的历史,知道一些相关的典故。”
“但其实这部分的历史非常残缺,这位大家的故事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尊观音像拿上去绝对能够以假乱真了。”
秦啸林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有的时候尽善尽美反而有一种过于精致的虚假。
那位大家在遁入空门之后,就淡出了世人的视线,有关于他后来的记载一般都是参杂在别人的传记中只有一两句。
他也是在一部偏门的佛经中看到过相关资料才有所了解。
所以这个点很迷惑人,若不是他了解过这部分的历史,差点连他都被绕进去了。
“的确,这个东西以我的眼光来看,确实瞧不出什么问题。”
刘涛从秦啸林手中接过观音像,那在手中仔细鉴定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哈哈哈,你们都这样说把我就放心了,这个观音像可是我准备的杀手锏啊。”
李瑞英终于舒心的笑起来,。
这个观音像的策略从想出来到布局废了不少功夫,就等着它在鉴宝会上一鸣惊人呢。
有了这个观音像在,他这个会长的位子都坐稳了一半。
几人转向最后一件宝贝,是一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砚台。
砚台这种东西各个朝代保留下来的很多,且现代很多匠人也都还保留着这项技艺,所以相对来说价值不算太珍贵,其中又数苏东坡
的价值最高。
主要原因是苏东坡这个人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面题诗题字,原本就是好品质的砚台,再加上苏东坡的诗词,价值可不就升高了嘛。
秦啸林把砚台拿到手中。这方砚台上什么也没,既没有案款题字,也没有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十足十的假货。
可是秦啸林把他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却觉得总有哪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