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一个猝不及防,被他们打倒在地,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疯了你们?”
一个挖煤的工人黑着脸说道:“你说对了,老子就是疯了,你女朋友坑了我们的钱,让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怎么活啊?今天要是不揪出你的女朋友来,我们就不离开。”
另外的十几个人也像是发了疯似的要向苏俊动手,苏俊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爬起来就要跑,忽然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撞得他眼冒金星,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老技术员老李。
老李有四十多岁了,可以说是霸灵乡勘探公司的老牌技术员了,为人老实,工作勤快,但是家里老婆常年生病,孩子在读大学,一家人只靠着他微薄的收入生活,家里实在艰难。现在公司要倒闭,对他的打击异常的大。
只见老李阴沉着脸,也顾不得被苏俊撞痛的身体,向前就要抓苏俊,喊道:“还我们的血汗钱来,你们这些没人性的东西……”
苏俊见他的大手就要向自己抓来,吓得一哆嗦,呼道:“老李,我也是受害者,你……你可别乱来啊……”
老李只想到自己的血汗钱了,哪里顾到苏俊的痛苦和无奈,仍然扑过来道:“还老子的钱,老子两个月工资和绩效都没有拿了,你们这群畜生……”
苏俊身子灵活,像猿猴一样,立即从老李的腋下溜走了。但是还没有站稳,又被另一个人抓住了衣领。
这是一个在厂里干事的大妈,她狠狠的抓住苏俊的衣领道:“你还想逃啊,你女友勾搭老板,卷走了公司里的钱逃走了,这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是我们拿命挣来的钱,说被你们卷走了就卷走了,我们不打你打谁?”
苏俊心里直叫苦,心想我才是受害者好吗,你想想我的女朋友跟着别的男人逃走了,还卷走了我的工资,我的委屈上哪儿说去啊?
他正在委屈的时候,大妈的巴掌就像是雨点一般的落下来。
苏俊心里悲伤难过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必须要跳出来,找到问题的根源再说。所以他猛地挣扎,挣脱大妈的手心,跳到一边,说道:“这不关我的事,不要找我,找管事的好不好?”
一个工人怒道:“你女朋友是管钱的会计,谁说不关你的事,说不定你也参与了,快说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对,他一定也是参与者,他妈的这些人太可恶,打死他。”
“对,打死他,我们的钱都被他女友卷走了,他女友是盖华明的小了三,这他妈的是跟着小了三的小白脸。”
“……”
顿时大家七嘴八舌的将责任全部怪罪到苏俊的头上,都说焦怡倩是盖华明的情人,小了三,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了出来。
苏俊听了,顿时天旋地转,自己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焦怡倩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
此时无数的拳头都砸向了苏俊,苏俊已经感觉不到痛疼,相对于身体的痛疼,心灵上的痛疼更加厉害,他听了刚才这些人的说话,顿时整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住手,住手,大家都住手……”忽然有人大呼道,同时有人强行将这些袭击的人拉开了。
苏俊仔细一看,来解救自己的人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他一身的力气,很快将周边的人拉开了。
此时过来了更多的保安,驱散群情激愤的公司员工,将苏俊保护起来。
苏俊再仔细一看,这些保安的穿着就不是本地的保安,好像是上一级公司长恒集团关河县天然气公司的保安,因为他有事去关河县天然气公司办事,就会看到穿着这样制服衣服的保安。
苏俊所在的霸灵乡勘探公司是长恒集团关河县天然气公司的一个下属单位,隶属于勘探部,受勘探部主管童震越管理。
看来上级公司派了人过来,要处理这件事了。苏俊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上级公司来处理,肯定会解决自己的困境,同时也会带来盖华明和焦怡倩逃走的动态。
随着这十几个保安一道而来的还有关河县天然气公司分管霸灵乡勘探公司的主管童震越和对接这个公司的会计肖子凯。此时两个人正从一辆车子上下来,冷冷的看着门口闹事的工人们。
工人们对这两个人非常的熟悉,因为童震越是上级公司分管这个霸灵乡勘探公司的,常常过来开会、巡视什么的。
大家见上级领导来了,一定是处理盖华明逃走事宜的,所以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只是带着期待的眼光看着童震越和肖子凯。
童震越一大早上的就听说这边出了事,关河县天然气公司总经理责令他过来处理这件事,他肚子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呢,正在无处发泄,现在看到这些人堵在门口闹事,更是火冒三丈。
他四十多岁,挺着一个大肚子,扫视了一眼现场的工人和技术员,打着官腔说道:“我告诉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堵在这里闹事,否则的话一个个把你们开除了。别以为这个勘探公司出了点事,你们就是大爷。我告诉你们,我们关河县天然气公司还在,这里就是有再大的窟窿,我们也能填的起来。”
在场的人都咽了咽吐沫,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刚才还一个个义愤填膺,要打死苏俊揪出焦怡倩,现在却一个个像是哑巴了。
关键时候,还是老李鼓起勇气说道:“童领导,我已经有两个月的工资加绩效都没有发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先把我的工资和绩效发了。你们只要把我的钱发了,我……我就不管你们的鸟事!”
童震越听他说着话很不好听,怒道:“不就是你的那点工资吗,整天咋咋呼呼的,就好像我们的勘探公司离了你就没办法运转了似的。”
童震越说着,看着身边的会计肖子凯说道:“他们这儿两个月工资加绩效是多少?”
肖子凯翻了翻随身携带的账单,说道:“也就六七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