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利诺伊州温暖的午后,比斯特太太在路边等待着 15 岁的儿子罗伯特下班。由于罗伯特暑期一直忙着做兼职打工的事情,很多次家庭派对他都没有参加,而今天正好是比斯特太太的生日,懂事的罗伯特必然不会错过母亲的生日。因此,比斯特太太高兴地来接儿子下班。
罗伯特在下班后并没有直接与比斯特太太回家,他告诉母亲,他要先去地下停车场见一个承包商,谈谈暑假兼职打工的事情,因为他听闻这份工作的收入比他现在的收入要高两倍。
一段时间过后,比斯特太太还不见儿子罗伯特的身影,她有些着急和担心,立刻打电话报了警。但警方却安慰她说,有可能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不辞而别,与其他朋友玩耍去了,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可是到了晚上七点半,比斯特太太依然没有见到罗伯特回家,参加家庭聚会。于是,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坚持要求警方搜寻她的儿子。
当地警察局刑事组组长乔·葛仁查克听闻这件事后,立刻引起了重视,因为他的儿子与罗伯特同校,而且他深知罗伯特是个乖孩子,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他推断,罗伯特有可能发生了不测。于是,他带着警员去了罗伯特兼职工作的地方。
经询问得知,罗伯特下午要见的承包商的名字叫约翰·加西,是做装潢设计的。警方经初步调查了解到,在事发当天约翰·加西并没有出门,一整天都在房间里做设计、评估工作。但葛仁查克还是对他有所怀疑,准备调查他过去是否有犯罪记录,并通知他前来警局接受调查和讯问。
当加西来到警察局接受讯问时,葛仁查克还没有开始深入调查他。但他的外貌却引起了葛仁查克的注意:身材矮胖、双下巴、黑胡子。他声称自己是个生意人,也曾经参加过地方政治活动,还曾与第一夫人合过影。另外,他还经常参加一些公益活动。比如,在一些庆祝场合中扮演小丑,以娱乐小朋友。
当葛仁查克问他是否认识罗伯特时,他却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曾与其有过接触。但是,当葛仁查克提到有目击者曾看到他与一个男孩在停车场交谈时,他立即辩解自己当时只是与那个男孩打了个招呼,随后就离开了。
他的证词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可是,具有多年从警经验的葛仁查克却认为他在撒谎。后来,通过搜查加西的住处发现了一些男孩的衣物。但由于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无法正式逮捕加西。
可是,警方却有足够的理由对其进行监视。起初,加西不以为然。但一个星期过去了,加西感到相当厌烦,他找律师控告警方骚扰无辜的市民,并称警方的监视导致他无法正常做生意。
正当加西要将诉状递交上去时,葛仁查克接到了其他警察局传来的消息:加西曾在爱荷华州因性侵一名男孩而获刑,本来判其 10 年监禁,却因为他在监狱中的良好表现在几年后就被假释出狱了。
出狱后,他搬到了伊利诺伊州。不久,一名男孩曾指控他有施暴和行为不检。可是,在他被警方拘捕数天后,他却称是男孩企图勒索他,并要求警方逮捕那名男孩,但警方并没有采取行动。可到了开庭审理当天,那名男孩因故没有出庭,法院最终撤销了加西的罪名。
获得这些信息后,葛仁查克决定对加西的住处进行全面而彻底的搜查。加西也一起随行,当警方指控其藏匿罗伯特时,他断然否认。可是,他却承认自己曾因为自卫而杀死了一名同性恋伙伴,并将其尸体焚烧后藏匿在车库的水泥地板下。
警方立刻对加西住所进行全面的搜查。在房间内,警方发现了一间密室,打开后竟然发现 3 具被肢解的尸体。因此,警方立刻逮捕了在场的加西,并指控其谋杀。
随后,警方对加西的住处开展更加细致的搜查,将外墙、天花板、地板等全部打掉。结果在房间里发现了不属于加西的物品:项链、皮带等,无疑,这些都是被害人的。最终,经清点发现,在室内发现的尸体总共有 29 具。加西也承认另外 3 具尸体,包括被他扔进了狄斯·普拉尼斯河中的罗伯特。
这让警方感到非常震惊,这个凶残的谋杀犯是美国犯罪史上杀人数量最多的人之一。而大部分的死者都是 15 ~ 20 岁的男子。同时,这也引起FBI行为科学部犯罪心理画像专家罗伯特·K.雷斯勒以及一些心理学家的注意。在加西向警方交代犯罪细节的时候,雷斯勒也全程参与,以对其进行深入的研究。
约翰·加西交代,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 1970 年 1 月的一个晚上。他在一个巴士站勾搭一个同性恋男子,并将其带回家。可在第二天,那个男子却拿着一把刀向他逼来。在挣扎的过程中,他将刀捅进了对方的胸口,待对方死去,他将尸体埋在了屋内。
不久,加西就与一名女子结婚,并生下两个孩子。可后来,他坐牢后,妻子就离开了他。后来,他又与第二个妻子结婚,并住在埋藏尸体的住所中。过了不久,妻子就向他诉说,家里似乎有股难闻的异味。但加西并没有感到紧张,而是对妻子辩解称,这是由于家中好久没有进行彻底的清扫。于是,在妻子外出度假时,加西用水泥将那具尸体封死。
随后的几次杀人经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他交代在 1975 年时,杀害了公司员工约翰·巴柯维哥。当时,巴柯维哥要求他支付拖欠的薪水,可是加西却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其骗得团团转,后来又将其带到家中灌醉,与他玩起了“强暴游戏”,对其进行性攻击。最后,再用绳子将其勒死。他将巴柯维哥埋在车库的一个工具房中,并且用水泥将尸体覆盖住。
久而久之,加西诱惑年轻男孩的“技术”越来越成熟,而且凶残的程度也变本加厉。他声称自己如同一个“蜘蛛人”,那些自己想诱骗的对象是无法逃脱他织好的“网”的。
因此,加西经常在同性恋酒吧或餐厅等地方逗留、徘徊,以此寻找合适的对象。而这些人大多是短暂停留的过客,因此即便失踪了也没人知道。加西总是将他们邀请回家,然后再对其灌酒或是骗其吸食毒品,这时,他还会适时介绍一些同性恋电影或黄色刊物。如果对方没有拒绝,他就会与其玩起“强暴游戏”。最终,这些人自然难逃加西的“魔掌”而被杀死。
在审判约翰·加西的时候,陪审团一致认为他应该为 33 条人命负责,法官判其死刑——坐电椅。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雷斯勒认为,加西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而且智商也非常高,是一种智慧型的杀手。他不仅能言善辩,更知道如何消除对方的戒心,让他人轻而易举地走入自己事先布置好的“网”中。如果他不想交代犯罪事实,警方很难从其口中得出一些事实真相。
另外,他十分善于伪装。由于不断的杀戮行为一直未被警方发现,这让他变本加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在社区中经常装扮成小丑去探望医院中的儿童或是自发地在社区举办派对,抑或是帮助邻居修理损坏的家具等。可以说,只要是公益活动,总是少不了加西的身影。其实,这都是他的伪装之术。即使附近发生命案,警方及附近的邻居也不会怀疑到这个“好好先生”身上。
虽然很多媒体报道约翰·加西是一个双重人格的人,但心理画像专家雷斯勒却认为,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聪明人。当加西帮助妻子的哥哥经营炸鸡店时,他总是利用自己的地位去诱惑年轻的男性员工。如果有的员工答应与其发生性关系,就会得到一定的补偿;如果有的员工不答应,他则会残忍地进行报复。一个男孩曾控告加西施暴,但加西却雇另一个男孩将他打个半死,并威胁他不可以出庭作证。因此,这起案件最终因为原告不愿出庭作证而撤销了对加西的控诉。
除此之外,有心理学家也对加西进行了分析,从他所犯的案件中不难看出,加西内心有着无法掩盖的痛苦。另外,他喜欢操纵、掌控他人。这从他在狱中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在狱中结识了异性笔友,他经常写信告诉对方如何做事、如何与家人友好相处等。可能正是由于这种矛盾的个性,才导致其不断地杀人。
而加西凶残和扭曲的心理,也源于他童年时期的经历:家教比较严,父亲经常酗酒,酗酒后就会对加西和其母亲拳打脚踢。而在加西 5 岁的时候,就遭到十几岁的女孩性侵;8 岁的时候,他曾遭到一名男性承包商“玩弄”;10 岁时,患有癫痫症,从此药不离口。上高中时,由于身体的原因致使他无法参加运动,即使是一些简单的日常活动。成人后,他找到工作也是刚做了几天就因为体弱多病而被辞退。从此,他的性格大变,并且再也离不开酒、毒品等。
一些变态冷血杀手的形成还与他们成长的第二个阶段——青春期有关。如果这些罪犯在这个阶段有人伸手拉他们一把,心灵上得到了拯救,那么,他们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可是,几乎所有的罪犯都没有那么幸运,从而导致他们走上了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心理画像专家表示,一般来说,很多孩子的负面个性特征都是在 8 ~ 12岁时加速发生变化,此时对孩子影响最大的人就是父亲。但是,这些罪犯的父亲却没有尽到关键性的责任。有的已经离婚,有的进入监狱,还有的人虽然与孩子在一起生活,却与孩子感情非常淡薄,并经常对孩子拳打脚踢。比如,上文中约翰·加西的父亲就没有尽到作为一名父亲应尽的责任,整日酗酒,酗酒后就会殴打妻儿。这也是加剧约翰·加西负面个性特征变化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