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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惨不忍睹的垃圾场分尸案

22 岁的贝蒂·简·谢德从事的是帮他人临时照顾孩子的工作,乐观开朗的她每天都认真地照看着自己负责的每一个孩子,因此,她深受孩子父母的喜欢。

一天晚上,谢德像往常一样下班步行回家。可是,直到很晚,家人也没有见到谢德的身影。这让家人很着急,急忙打电话去她工作的地方以及相识的亲朋好友那里询问,但结果是谁都没有见到谢德。这让她的家人陷入了恐慌之中,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在贝蒂·简·谢德失踪 4 天后,一个在阿尔图纳的伍普索纳克山山顶散步的男子被一具尸体绊了一跤,吓得他魂飞魄散,于是急忙打电话报了警。

当地的验尸官查尔斯·伯基与警方立刻赶到案发现场。经过勘查发现,尸体已经被严重肢解,而绊倒报案男子的是保存得比较完好的一部分尸体。被害人金黄色的头发已被剪掉,挂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死者不仅遭到凶手的殴打,眼睛青肿,下颚骨被打裂,而且还遭到了性侵。最致命的地方是头部遭到严重的打击。除此之外,被害人的两个乳房也被割下。

这让处理过很多案件的验尸官查尔斯·伯基直呼“简直惨不忍睹”。后来,警方经过调查发现,这名遇害者正是失踪的贝蒂·简·谢德。

可是,当查尔斯·伯基对谢德的尸体进行仔细检查后发现,她的胃中还有部分食物尚未消化,这表明谢德在失踪之后没多久就遇害了。另外,她的尸体被保存得很好,没有发现蚊虫叮咬或是动物撕咬的痕迹,这表明尸体不可能被遗弃了 4 天。

当地警方陷入了困境,于是向FBI求助,FBI特工里德负责接手这起案件。了解这起案件后,为了尽快缉拿凶手,里德将案情卷宗寄给了FBI犯罪心理画像专家约翰·道格拉斯,希望他能够提供帮助。同时,里德还特意与道格拉斯通了电话,详细讲述了案情。

听完里德的叙述并仔细查看了案情卷宗后,道格拉斯将案发现场的特征和被害人的详细报告输入犯罪信息数据库,对凶手进行心理画像:白人男性,年龄大概在 17 ~ 25 岁之间;身型偏瘦但比较结实,性格孤僻,有可能喜欢看色情刊物;在离异的家庭中成长,深受母亲的影响,被母亲过分宠溺。另外,母亲可能总是向凶手灌输除了自己其他女人都是坏女人的思想,导致其无法与其他女性正常来往。这一点从被害人受伤的状况就能发现,凶手袭击被害人时让其迅速失去了知觉。

道格拉斯通过被害人受到严重创伤的面部以及身体推断凶手对死者很熟悉,因为他内心充满了愤怒,从而会想方设法毁坏其面容、身体,并残忍地割下乳房、剪断头发。道格拉斯曾对被害人做过研究:谢德在日常生活中相当在意自己的头发,每天都会对头发进行细致的整理。因此,剪断头发对于谢德来说是一种侮辱,这表明凶手对谢德非常了解,从而才会做出这一贬低性的举动。

另外,从遗弃尸体的场所来看,道格拉斯推断凶手所从事的必然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有可能是做与泥土、污泥等有关的工作。同时,劫持谢德的时间是在晚上,并且遗弃的尸体还有被移动的痕迹,这表明凶手主要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有可能是去墓地或是参加葬礼。他还会幻想自己与谢德有“正常”的关系,并让自己相信这一切。因此,如果抓到嫌疑人对其使用测谎仪,是毫无用处的。

从谢德遇害的地方可以推断,凶手的住处有可能就在谢德家与她工作的地方之间。

通过道格拉斯提供的犯罪心理画像和线索,特工里德与当地警方确认了两名嫌疑人:一个是谢德的同居男友,自称是谢德未婚夫的查尔斯·索尔特;另一个是发现尸体的男子,他是一名铁路技工,因为受伤而离职。

特工里德与警方都将那名铁路技工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因为有目击者称,曾看见他在案发现场逗留过。同时,警方给他录口供时,他的说法也前后不一致,而且他的穿着并不适合在野外散步。另外,事发当天是雨天,而他身上却没有淋一点雨。与警方交谈时,他神情相当紧张,声称自己非常害怕,担心这件事会让自己牵涉其中。对此,里德认为,这是他将怀疑视线从自己身上引开的一种借口。

除此之外,警方还了解到,他非常喜欢喝啤酒,而且爱抽烟,是个瘾君子。他还曾经有反社会的行为史。可是,他与他的太太却声称,在案发当晚(谢德失踪的日子),他们在家中看电视。但这并不是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据。对此,犯罪心理画像专家道格拉斯表示,这类人必然会去聘请律师,并采取不合作的态度。

的确如此,当警方再次对其深入调查时,他聘请了一位律师,并拒绝接受测谎仪的测试。

但是,让道格拉斯比较困惑的是,这名嫌疑人已经结婚,并与妻子生活在一起,还有两个孩子。这与凶手的作案风格不匹配。如果凶手是已婚男子,他会对被害人进行性施虐,并会延长杀人时间和过程,还会对其进行更多的凌辱,而不是在其死后进行分尸。另外,他的年龄也与道格拉斯所做的初步画像不符,嫌疑人的年龄已满 30 岁。

道格拉斯认为查尔斯·索尔特的疑点更大,而且他与犯罪心理画像非常符合。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母亲总是过多地干预儿子的生活,致使26 岁的他在与女性交往上总是显得相当笨拙、无能。另外,查尔斯声称,他非常爱谢德,虽然他们已经订婚,但他却可以包容她继续与其他男性约会、来往。而且他还在谢德的葬礼上哭诉称,真想挖出棺材,与她一起长眠于地下。每次警方约他询问问题时,他总是痛苦不已。

正当道格拉斯怀疑查尔斯时,警方对其进行调查发现,他还有一个兄弟叫迈克,他与查尔斯都是垃圾场的运输工人。这让道格拉斯更加断定,查尔斯是凶手无疑。因为他们能够自由出入垃圾场,并有运送尸体的工具。

但是,道格拉斯还有些困惑,首先,查尔斯的个头并不比谢德高多少,而且他看起来也没有力气搬运尸体;其次,在谢德的体内发现了男性的精液,表明被害人受到了强暴。而对于查尔斯来说,他却没有这种能力。由于长久受到母亲的干预,他的性功能低下。

对此,道格拉斯推测,贝蒂·简·谢德在晚上下班的路上遇到了查尔斯,他们发生了争吵。查尔斯动手打了谢德,由于用力过猛而导致其失去了知觉。随后,他将谢德移到僻静的场所,并对其进行致命的打击,然后剪去她的头发,分解尸体,将乳房割掉当成纪念品。但是在谢德受到攻击到遇害这段时间,她还遭到了强暴,但此人并不是查尔斯。

根据道格拉斯的分析,他推断查尔斯的兄弟迈克也是行凶者之一。因为他与查尔斯来自同样的家庭,做的也是同样的工作,并且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还有暴力犯罪记录以及缺乏控制愤怒情绪的能力。

道格拉斯还了解到,在贝蒂·简·谢德遭到劫持的当晚,迈克的妻子正在医院生产。妻子的怀孕对迈克产生了巨大的刺激,同时也剥夺了他发泄性欲的机会。对此,道格拉斯推测,当查尔斯袭击谢德后,便惊慌失措地去找他的兄弟迈克。迈克强暴了谢德,而查尔斯却站在一旁观看,然后他将谢德杀害并与迈克一起处理掉尸体。

当警方将迈克与查尔斯抓捕后,他们拒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虽然查尔斯接受测谎测试的结果反映,他没有欺骗的行为,但却出现了不恰当的情绪反应。对此,道格拉斯建议,不妨集中火力审讯迈克,反复强调他只不过与谢德发生了关系并协助处理尸体。如果他不肯交代实情,最终就会与查尔斯一同身陷囹圄之中。

最终,迈克交代了犯罪经过,与道格拉斯的推断基本一致:查尔斯一直想与谢德发生性关系,但却无法得逞。他的愤恨时常郁积在胸,因此很容易发作。案发当晚,他攻击谢德后非常害怕,便去找迈克。当迈克强暴谢德时,他更感无力,同时,他也更加愤怒。愤恨难平的他在 4 天后对谢德进行了分尸。

另外,迈克还供出一名协助处理尸体的同谋——贝蒂·简·谢德的好姐妹卡西·威辛格。

后来,警方在查尔斯的藏匿场所发现了被割掉的乳房。最终,查尔斯·索尔特被判一级谋杀罪;迈克在接受审讯后被关进精神病院。

正是由于FBI犯罪心理画像专家约翰·道格拉斯提供的犯罪心理画像与线索,才让警方的调查工作更加顺利,从而将凶手成功缉拿归案。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有话说

犯罪心理画像的方法主要有三种:

一是对犯罪现场进行分析的方法。这是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提出和建立的,他们比较注重犯罪现场的各种特征,将这些特征以及被害人的详细报告输入犯罪信息数据库中对罪犯进行心理画像。1979 年,FBI行为科学部在对36 名杀人犯和强奸犯访谈的基础上建立了这个用于犯罪心理画像的数据库。

二是调查心理学方法。这是英国的Canter所建立的,通过犯罪现场的行为特征反映的心理学意义进行犯罪心理画像。他们认为,罪犯的犯罪行为特征会反映在他们的日常行为上,所以提出了犯罪的一贯性假设,并将其应用到犯罪心理画像的领域中,即人际关系的一致性和空间的一致性。

三是诊断评估的方法。这种方法主要基于临床的实践经验。 WEy7V5UGdI2HHpxjbR4qJdVM4c4zZBF7clY5YKVHgIwkwl0ps+AEP0CeP+e0hf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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