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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连环威胁信
——刺杀美国总统

从 1979 年 2 月到 1982 年 4 月 16 日这 3 年多的时间里,纽约的秘密特工收到了一连串的威胁信,这些信件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它们并不是普通的威胁信,而是针对美国总统,声称要刺杀总统。除了第一封威胁信指向的是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其他的信件目标都是针对罗纳德·里根总统以及其他一些政要。

第一封信直接寄给了纽约秘密特工部门,信中威胁说要“打死卡特总统或者其他有权的人”。信是手写的,总共有两页的便笺纸,最后的署名是一个“孤独忧郁的人”。

消息传开后,让很多政要为之惊慌:是谁要刺杀总统?目的何在?随后,他们向特工施压:要尽快抓到这个狂妄之徒。

当特工正在深入调查时,从 1981 年 7 月到 1982 年 2 月,又先后出现了 8封威胁信。其中有 3 封信件是寄给纽约秘密特工部门的,其他 5 封信件有 2 封直接寄给了白宫,另外 3 封则 1 封寄给了纽约的联邦调查局部门,1 封寄给了华盛顿的联邦调查局部门,1 封寄给了《费城每日消息报》。

这些信件同样出自那个“孤独忧郁的人”的手笔,但落款的地方却是C.A.T.,寄信的地点分别是纽约、费城、华盛顿 3 个地方。在这些信件中,来信者声称要杀死里根总统,并将里根称为“上帝的坏蛋”和“魔鬼”。信中还称,那些支持里根总统的政要也要付出代价。除此之外,信中还提到了约翰·欣克利,并称要继续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业。

约翰·欣克利曾经在 1981 年 3 月 30 日混在记者队伍中刺杀里根总统。当时,里根总统左胸中枪,随即被送到了乔治·华盛顿大学医院救治,经手术后脱离了危险。

随后,威胁信变得越来越多,并将威胁的对象扩展到一些众议员和参议员。不久,众议员杰克·肯普和参议员阿方斯·德马托也收到了威胁信。秘密特工部门在查看这些信件时发现,信中还有参议员德马托和纽约市众议员雷蒙·麦格拉思的照片。让特工感到惊讶的是,这些照片都是近距离拍摄的,这表明C.A.T.的威胁并非是儿戏。

在 1982 年 6 月 14 日,C.A.T.寄出了第十四封信,将其寄给了《纽约邮报》的编辑。信中声称将“魔鬼”(指总统)除掉后,大家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他还在信中称,虽然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但他依然会那样做。

另外,他还在信中对这家报纸做出了“承诺”,声称在他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后,可以与他们进行谈话。

特工们虽然夜以继日地调查,但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于是,他们向犯罪心理画像专家约翰·道格拉斯请求帮助,希望他能够协助他们破案。

道格拉斯通过对C.A.T.的写信语言、遣词造句、信的投寄地点和收件对象等分析推断,写信者是一个单身白人男子,年龄在 25 ~ 33 岁;纽约本地人,住在市郊,也许是单独居住;智力水平中等,接受过中学教育,可能在后来还学习过文学和政治;在家中可能是排行最小或者是独生子;曾经可能是个瘾君子或酒鬼;总将自己看成失败者,总认为自己有很多目标都没有实现;在他 20 ~ 25 岁时,心理上可能曾遭受过难以承受的压力,可能与婚变、服兵役、失去亲人等有关。

道格拉斯还分析,写信者可能对武器比较熟悉,喜欢近距离攻击他人,这意味着如果采取这种动作,他便不容易逃脱。由于他的做法带有自杀性,因此他会留下一部日记,以让他人知道自己。在采取行动之前,他可能表现得很沉着,会将自己伪装起来,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他可能会与警察或特工交谈,以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制造自己没有危险的假象。

信件中提到了约翰·欣克利,表明他非常崇拜欣克利,并且与欣克利是一类人。因此,道格拉斯建议特工,在搜查的时候,不妨去欣克利刺杀总统的华盛顿福特大剧院查看一下,或者是去欣克利在刺杀总统前居住的旅馆调查。如果有人打听欣克利曾经住过的房间,那么,此人有可能就是C.A.T.。

特工们立刻前去查看欣克利曾经居住的旅馆。经调查得知,有人曾要求住那个特殊的房间。可是,特工调查发现,这是一对年迈的夫妇。经调查得知,这对年迈的夫妇在新婚时就住过这个房间,因此每次来都会要求住在这里。

正在特工们积极调查时,8 月份,秘密特工部门又收到了两封署名为C.A.T.的来信,信是写给华盛顿总统办公室的。这两封信都印有加州贝克斯菲尔德的邮戳。对此,道格拉斯分析,很多刺客都会跟踪自己的目标而在全国各地游荡,这表明写信者有可能行踪不定。

对此,特工们感到非常担忧,因为在信中C.A.T.还提到“由于心理健全、身体健康,我要求自己尽可能多组织一些美国人,让他们拿起武器,从内部消灭这个国家的敌人”。

另外,在这封冗长而满纸胡言的信中,他还提到“折磨和地狱”,承认自己在消除“上层”那些“魔鬼”后很有可能被杀害。

在仔细查看这两封信后,道格拉斯分析,虽然信上有很多的威胁和谩骂,但他其实并不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虽然特工们对C.A.T.这个缩写有很多猜测,但道格拉斯却表示,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可能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也许是写信人喜欢这个缩写读出来的声音或者喜欢它写出来的形式。

另外,道格拉斯还建议,最好的方法是采用“技术手法”来将C.A.T.缉拿归案。因为之前他寄给《纽约邮报》编辑的信中曾“承诺”,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后,可以与他们进行谈话。这对联邦调查局来说,是一个寻找C.A.T.的好机会。可以让一位特工伪装成编辑,在电话中拖住他,以此查出他的具体位置。

同时,他们还对“编辑”进行了简单的指导和培训,在与C.A.T.电话交谈时,设法让他多说一些,理由是能够对其进行全面的报道。如果与C.A.T.建立联系后,“编辑”可以提出建议让他们见见面。如果C.A.T.应允,可以选在深夜一个僻静的地方见面,这会让对方感到,“编辑”似乎比他更注意保密工作。

随后,特工们经过反复推敲,在《纽约邮报》上登载了一则启事。很快,C.A.T.就做出了回应,他开始定期与“编辑”通话。道格拉斯分析,C.A.T.打电话的地点有可能是选择一些大型的公共建筑。比如,火车站、图书馆或是博物馆等。

与此同时,锡拉丘丝大学的著名心理语言学家默里·迈伦博士也对C.A.T.进行了分析,认为他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而是为了出名的骗子,他实际上是想要操纵那些政界人士。

在特工伪装的编辑与C.A.T.通话一段时间后,1982 年 10 月 21 日,特工们在宾州车站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中抓住了一个白人男子。当时,他还在与那个“编辑”交谈。

将C.A.T.抓捕后,特工们获知他的名字叫小阿方斯·阿莫迪奥,今年 27岁,是纽约本地人,中学文化程度。这与道格拉斯所做的心理画像几乎一致。

随后,特工们赶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弗洛勒尔帕克的一座公寓。公寓中脏乱不堪,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阿莫迪奥的母亲对特工们说,儿子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和憎恶,认为它不喜欢自己,不接受自己。他曾经当过兵,可是在基础训练刚结束,他就因为开小差而离开了军队。多年来,他一直都喜欢收集报上发表的各种文章,现如今已经收集了两三个文件柜的简报。

特工们搜查那些文件柜时发现,每个文件夹上都是各个政要的名字。另外,在检查阿莫迪奥所写的日记时发现,他有时候会称自己是“胡同里的猫”。此外,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与C.A.T.(英语中的cat意思是“猫”)有关的东西了。

随后,小阿方斯·阿莫迪奥被关进了心理治疗所。有心理治疗的专家对其评估发现,他的精神紊乱,对总统和其他政府要员造成很大的威胁。不久,阿莫迪奥也向特工们承认自己就是C.A.T.,他并没有什么政治阴谋,这样做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以引起他人对自己的关注。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有话说

在某种意义上说,很多人认为只要罪犯的行为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之内,就会用“精神异常”来描述行凶者。但心理画像专家表示,有些精神异常的罪犯的行为即使有悖于常人,但他们在法律上并不属于“精神不健全者”。

在法律意义上,“健全”与“不健全”只是一种常用术语。健全是指行为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并理解其行为的本质含义。如果警方能够在法庭中证明精神异常的罪犯在作案时能够明辨是非,而且思维清晰,那么,这些人就应该承担法律责任,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LkmVrWX81klxE+IIF1Q76GB15rN9DYKWz4uv+H0mDN/AZpwVNV+/s/Y33w4JKM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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