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是,儿童应该能够从1数到100,并能够进行与此操作有关的练习。这是将初等数学的理论和简单的计算结合起来,特别是给儿童提供了一种更合理的算术方法,而不是基于死记硬背。20多年来,我们的教学仅限于这些练习。总地来说,和其他人一样,我认为算术很难学,期望儿童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算术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实际上,经验表明,儿童对算术的兴趣,与他们对书面语言的热情和所取得的惊人成绩相比,是微乎其微的。儿童对语言研究的浓厚兴趣,显然证实了人们对算术普遍存在的艰深和枯燥的偏见。
与此同时,我为小学高年级的学生准备的学习材料,很快就试着扩展应用在年龄较小一点的学生身上,也产生了相当显著的效果。儿童摆弄几何图形和可移动的物体,使用“串珠”或彩色玻璃制成的棒或棍,表示从1到10的数字。珠子每10个一串,10串就能摆成一个包含100个珠子的正方形。最后,10个正方形叠放起来,构成了一个立方体,珠子的个数是10的立方,也就是1 000。我们的教育方法应用于普通学校儿童的教育中,并在《高级蒙台梭利教学法》一书中进行了详细描述。
现在,几个4岁左右的儿童被这些漂亮的东西吸引。令我们非常惊讶的是,他们开始使用它们,就像他们观察到的年龄稍大的儿童所做的那样。这样做的结果是大大提高了儿童对数字的热情,尤其是对十进制的热情,以至于算术实际上成了他们最喜欢的练习之一。4岁的儿童可以理解的数字高达1 000。后来,5岁到6岁的儿童取得了如此显著的进步,以至于如今6岁的儿童可以对四位数进行四种运算。
马里奥·M.蒙台梭利帮助开发了这一教育方法,儿童可以组合出2、3甚至4的平方。此外,他还向儿童展示了如何组合数字木棒,使他们能够解决简单的数学问题。
显然,儿童在这些练习中获得了很多乐趣,以及摆弄小物体的能力,这促使我制造了一些类似于福禄贝尔发明的著名的“材料”——把立方体和长方体组合成一个正方体。然而,我并没有把所有的立方体和方块都做得一模一样,而是将一个边长大约4英寸的正方体切成两个不等的部分,然后再将每个部分切成三个不等的部分。这样,大的立方体就变成了小的立方体和各种形状的长方体,体积可以用二项式和三项式的代数方法表示。不同立方体和长方体大小相等的一面具有相同的颜色,同一个长方体不同的面颜色不同。
因此,当儿童打开盒子时,看到的是一整个立方体,由不同的小立方体和长方体组合而成,被涂上多种颜色。例如,在三项式中,有三个不同大小的立方体被涂成不同的颜色;一组长方体的方形面被涂上与立方体相同的颜色,如绿色;还有一组三个长方体也有方形面,但大小跟绿色的不同,被涂成黄色;另外三个长方体的方形面,与之前两组不同,被涂成蓝色;最后六个长方体,矩形面都被涂成黑色。前面提到的三组长方体的矩形面也是黑色的。这些彩色的小东西让儿童着迷,他必须首先根据颜色把它们分组,然后以各种方式排列组合,编出一个小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三个立方体是三位国王,每个国王都有一个和另外两个国王相同的警卫,警卫穿着黑色的衣服。这种材料可以获得很好的学习效果,其中一个是如下的代数公式:a 3 +3a 2 b+3a 2 c+b 3 +3b 2 a+3b 2 c+c 3 +3c 2 a+3c 2 b+6abc。
最后,儿童将立方体按一定的顺序放回盒子,从而重构出一个多种颜色的大立方体(a+b+c) 3 。儿童在摆弄这种材料的过程中,会对物体的排列形成一种视觉印象,从而记住它们的数量和顺序。这些物体提供的视觉印象为心理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对4岁儿童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有吸引力了。后来,根据他们对自己的国王的印象,把不同的物体分别命名为a、b、c,并把它们的名字写下来。5岁的儿童,当然还有6岁的儿童,就能储存起相关的记忆。让他们在头脑中记住三项式的代数公式,而不用借助任何材料,因为他们在视觉记忆中确定了各种物体的排列组合。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在实践中实现的可能性。
所有这些算术和代数原理的教学,都是通过辅助记忆的卡片和其他材料来完成的,其结果看起来很奇妙。它们表明,算术教学应该发生彻底的转变,应该从感知开始,建立在对具体物体的认识基础上。很明显,这些6岁的孩子进入一所普通学校,看到其他人开始数1、2、3时,会发现自己格格不入。如果他们要继续在学习上取得长足进步,我们就必须对小学教育进行彻底的改革。
在这种教育体系中,儿童不断地用手移动物体,积极地锻炼感官,同时这种教育体系也考虑到了儿童特殊的数学能力。当他们不再依赖这些材料时,儿童很容易达到他们书写的水平。因此,儿童进行抽象的心理操作,能够获得一种自然的、自发的心理运算倾向。例如,一个英国孩子和他母亲一起从伦敦的一辆电车上下来时,孩子说:“如果他们都吐了口痰,罚款将达到34英镑。”因为他注意到一个牌子上写着,任何人在电车里吐痰,都要被处以一定数额的罚款。然后他花时间在脑子里计算出罚款总额,并把先令转换成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