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学校,“体操”一词是指一种集体活动,其目的是使全班同学统一地锻炼肌肉。还有一种更正式的体操形式,与杂技类似。
人们发现,学生长时间坐在木制课桌前,在课堂上保持固定的姿势,而不同类型的活动有助于打破肌肉动作的惯性。因此,体操是在弥补强加给学生的限制带来的影响。教师强加给学生的行为和反应是旧体制的典型代表,体操则是教师为被动的、遵守纪律的学生采取的补救措施。现代教育的趋势是允许体操有更多样的变化。例如,我们从英国人那里借用了露天体操的形式,并引进了达尔克罗兹开创的节奏体操。这些活动更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给了儿童一个从僵硬的姿势中放松肌肉、发展天性的机会。但是,所有这些做法都是对被错误理解的生命的补救措施而已,对生命本身没有任何改变个性的影响。它们就像一种娱乐,不属于日常生活的范畴。
我们的教育方法中最重要的实际方法之一是将肌肉训练引入儿童的生活,使之与他们的日常活动密切相关。因此,运动教育成为儿童性格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每个人都承认儿童必须不断地活动,尤其是在童年时期,这种对运动的需求是难以遏制的。但随着抑制力的发展,儿童学会协调抑制力与运动冲动之间的关系,发展出使冲动服从意志的手段,运动需求就明显减少了。因此,儿童越成熟,他的行动就越顺从意志;如果受到外界意志的压力,他就越能反抗。但是,运动始终是与外界维持关系的基础,因为正是这种运动能力,使人类乃至整个动物界与植物界区分开来。因此,运动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教育不能减少或抑制运动。相反,它应该允许儿童的能量正常发展,并帮助他更好地发挥能量的益处。
大自然是教儿童如何行动的向导。这一点几乎无须证明。婴儿的动作像木偶一样是僵硬笨拙的。3岁的儿童总爱多动,到处乱跑,触摸一切。9岁的儿童已经学会走路,不再需要四肢着地在地上爬或抓住遇到的一切支撑着走路。这些转变是自发的,不受任何教育的影响。与之相关的是身体比例的变化,即躯干的长度和下肢的长度之间比例的变化。新生儿从头顶到腹股沟的长度约占身高的68%,意味着腿长是身高的32%,而成人的躯干和腿部的长度大约相等。这种比例上的变化是成长的一部分。3岁的儿童入学时,腿长占身高的38%,相比躯干的生长,腿长的比例大大超过成人。7岁的儿童,腿长占身高的57%。然而,在青春期后,儿童的躯干的长度增加,直到达到正常成人的比例。
这样一个关于成长的基本因素足以使我们了解到,儿童对运动的需求有着非凡的意愿。为了帮助他们充分发挥潜力,我们必须观察他们的自发运动,只要注意一些基本事实就够了。儿童用他们的小短腿站立着,努力保持平衡,用跑步掩盖行走的困难。他们需要休息时,就会躺在地上,翘起双腿。但是,婴儿仰卧时,双脚和双手都会伸向空中并相互靠拢,几乎是一种天然的姿势。3~5岁的儿童趴在地上,下肢常常翘起,靠胳膊肘支撑起上半身。儿童还找到了一种不同于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姿势,他们坐在地上,将重心放在交叉的双腿上或其中一条腿上,平稳地支撑着身体。儿童需要不时地休息,这会打断他们的连续活动。我们在儿童房间里准备了小地毯,这通常会卷起来放在房间的某个地方。他们如果想坐在地板上而不是小桌旁,就必须先拿一块小地毯铺在地板上,然后在上面活动。成人不会要求他们改变姿势,而儿童也会平静地顺从自然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