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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语言的自觉发展。当我在罗马特殊儿童学校担任指导者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教学方法来教授阅读和书写。这些实验对我来说几乎是独创的。
伊塔德和塞昆没有提出合理的书写学习方法。在上文引用的内容中，我们可以看到伊塔德是如何进行字母教学的，我在这里给出塞昆关于书写教学的看法。
“要让一个孩子从图案过渡到书写，教师只需要把D称为一个圆的一部分，两端有一条垂直的线；A是两条斜线在顶端会合，被一条水平线切割，等等。
“我们不再需要担心孩子该如何学习书写，因为他会在头脑中想象图案，然后书写。我们没有必要让孩子根据对比和类比的规律来画字母，如O和I、B和P、T和L等。”
根据塞昆的说法，我们就不需要教授书写了，因为会画画的孩子就会书写。但书写意味着要书写字母！对塞昆来说，他也没有在任何其他地方解释他的学生是否能用其他方式书写。相反，他在说明为书写做准备的图案时使用了很多文字来描述。但这种使用图形的方法困难重重，只有把伊塔德和塞昆的努力结合在一起，这个目标才能实现。
“图案。第一个要掌握的理念是接受图案的留白。第二个是描摹或描绘。这两个概念可以涵盖所有的图案、所有的线性创造。
“这两个概念是相互关联的，它们的关系产生了制造线条的想法或能力。只有当遵循一个有条理的、确定的方向时，线条才能被称为线条。偶然产生的、没有方向的描绘不是线条。
“相反，理性符号之所以被命名，是因为它有一个方向，而且是由于所有的文字或图案都是由遵循不同方向的线条组合而成。所以在接近通常所说的书写之前，我们必须坚持这些平面和线条的概念。普通的孩子是凭本能理解这些的，但为了使弱智儿童在运用它们时保持谨慎和敏感，这种坚持是必要的。通过有条不紊的设计，他将与平面的各个部分进行理性的接触，并在模仿的引导下，从画简单的线条开始，到画越来越复杂的线条。
“学生可能被教导：首先，描摹不同种类的线条。其次，在不同的方向和相对于平面的不同位置上描摹它们。最后，重新组合这些线条，形成由简单到复杂的图形。因此，我们必须教导学生区分直线和曲线，垂直线和水平线，以及各种斜线；最后必须弄清楚两条或两条以上的线在形成一个图形时的主要交会点。
“这种对图案的理性分析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它是书写的源泉。一个孩子在交到我手上之前就已经能写许多字母，可是他花了六天时间学习画一条垂直线或水平线；他花了十五天时间才能画一条曲线和一条斜线。事实上，我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在能以确定的方向画一条线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无法模仿我的手在纸上的动作。即使是最有模仿能力或者是最聪颖的孩子，画出的也是一个与我给他们看的截然相反的符号，所有这些符号都混淆了两条线的交会点，不管这些交会点多么明显。的确，我教给他们的关于线条和结构的透彻知识，帮助他们在平面和各种标记之间建立了联系，但是在我的研究中，我的学生存在不是，所以衡量他们在描绘垂直线、水平线、斜线和曲线方面的进步时，必须考虑到智力迟缓和手部不稳定而导致的理解和执行困难的客观因素。
“我在这里说的不仅仅是让他们做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我是要让他们克服一系列的困难，因此我问自己，这些困难中是否难度不一致，还是像数学定理那样，次第产生。以下是指导我的一些想法。
“垂直线可以用眼睛和手直接上下比画出来。水平线对眼睛和手来说都不是自然的，因为它的位置较低，并呈现一条曲线的形态（就像它的名字来源于地平线一样，形态也是），水平线是从中心开始，一直延伸到平面的两端。
“斜线预设了更复杂的比较，曲线与平面之间的关系如此多，研究曲线我们只会浪费时间。最简单的一条线就是垂直线，这就是我给学生们的一个想法。
“第一个几何公式是这样的：从一个给定点到另一个给定点只能画直线。
“从这个用手就能证明的公理出发，我在黑板上固定两点，并用垂直线把它们连接起来。我的学生们试图在纸上的点之间做同样的事情，但是有些垂直线画到点的右边，有些垂直线画到点的左边，更不用说那些手不稳定的人了。为了减少各种各样的偏差——这些偏差往往是智力和视觉的缺陷造成的，而不是手的缺陷，我认为限制平面的范围是明智的，在孩子要连接的点的左右两边画两条垂直线，在两条封闭线中间画一条平行线。如果这两条线还不够，我就在纸上竖直放两把尺子，这样绝对可以防止偏差出现。然而，不应当让屏障在很长时间内发挥用处。开始我们没有使用直尺，而是回到两条平行线，在这两条平行线之间，弱智儿童学会画第三条线。然后我们去掉一条引导线，有时留下右边的引导线，有时留下左边的引导线，最后去掉最后一条引导线，最后去掉点，从指示线条和手的起点的那个点开始。这样，孩子就学会了在没有材料控制、没有圆点的情况下画垂直线。
“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难度，同样的方向来画水平线。如果碰巧，这些线条开始得很好，我们必须等待，直到孩子把它们弯成曲线，离开中心，按照“大自然的命令”画到线的极限，我已经解释过其中的原因。如果这两个点不足以支撑手画出水平线，我们就用平行线或者直尺来防止它偏离。
“最后，让他画一条水平线，用一把竖直的尺子与它交叠，我们就形成了一个直角。通过这种方式，孩子将开始理解垂直线和水平线到底是什么，并在描绘一个图形时看到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关系。
“按照线条的发展顺序，似乎斜线的学习应该紧跟垂直线和水平线的学习，但事实并非如此！斜线的方向部分是垂直的，部分是水平的，而它又部分吸收了垂直线和水平线的特点（因为它是一条直线）。由于它与其他直线的关系太过复杂，如果没有做好教学准备学生就无法理解。”
于是，塞昆花了很多篇幅，谈到他让学生们在两条平行线之间画出各个方向的斜线。然后，他讲述了他让他们在垂直线的左右和水平线的上下画四条曲线，并得出结论：“所以我们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案，我们寻找垂直线、水平线、斜线、四条曲线，四条曲线的结合形成了圆，包含了所有可能的线条和所有的书写。
“到了这个时候，伊塔德和我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了解线条后，下一步就是让孩子描出规则的图形，开始当然用最简单的图形。伊塔德建议我从正方形开始，我遵循这个建议尝试了三个月，但没能让孩子明白我的意思。”
在他关于几何图形起源的思想指导下，经过一系列漫长的实验，塞昆意识到三角形是最容易被画出来的图形。
“当三条线这样相交时，它们总是形成一个三角形，而四条线可能在一百个不同的方向上相交而不保持平行，因此也就不会呈现一个完美的正方形。
“从这些实验和其他许多实验中，我推导出了弱智儿童书写和画图的首要原则；这些原则的应用对我来说过于简单，不做进一步讨论。”
这就是我的前辈们在教弱智儿童书写时使用的步骤。至于阅读，伊塔德是这样进行的：他把钉子钉进墙上，在上面挂上木制的几何图形，如三角形、正方形、圆形。然后，他在墙上画上这些图案的准确印记，再把这些图形拿走，让“阿韦龙野孩”在图案的指引下，把不同的图形挂在合适的钉子上。这个设计构思了平面几何嵌板的概念。后来他制作了木制的大写字母，并且用与几何图形相同的方法来处理，也就是说，把钉子按照图案钉在墙上，让孩子把字母放在上面，然后再把它们取下来。后来，塞昆用水平平面代替了墙壁，在一个盒子的底部画出字母，并让孩子叠加立体字母。二十年来，塞昆一直没有改变他的操作方法。
对伊塔德和塞昆的阅读与书写方法的批评在我看来是多余的。这种方法有两个根本性的错误，这使它不能满足正常儿童的需求，即用印刷体大写字母进行书写，以及通过学习几何为书写做准备，我们现在只期望中学的学生这样做。
在这里，塞昆以一种非同寻常的方式混淆了两个概念。他突然从对孩子的心理观察，从孩子与环境的关系，跳到对线条的起源及其与平面的关系的研究上。
他说孩子很容易画出一条垂直线，但水平线很快就会变成一条曲线的原因是“自然的命令”，而这种自然的命令，体现在人类把地平线看作一条曲线的事实上！
塞昆的例子说明了进行特殊训练的必要性，这种训练应适合人的观察，并应对逻辑思维进行指导。
观察必须是绝对客观的，换句话说，应去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这种情况下，塞昆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即几何设计必须为书写做好准备，这妨碍了他发现这种准备所必需的真正自然的过程。此外，他还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一条线的偏离，以及孩子描摹它的不准确，都是由于“头脑和眼睛，而不是手”，因此为了解释线条的方向，引导弱智儿童的视觉，他花费了数周甚至数月，并且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