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磅礴的剑气,胜七心头一惊。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进体内。
剑气。
乃剑圣才能有之。
修剑者,大都追求人剑合一的境界。
其对剑的参悟分为五个阶段。
剑徒,剑者,剑师,剑灵,剑圣。
剑徒。
可熟练掌控剑法剑技,但剑对人而言,只是一把武器。
剑者。
在剑徒之上,更注重于心法的修习。
手中的佩剑可灵活使用。
剑师。
剑逐渐成为人的一部分。
两者配合默契,可杀人于无形。
剑灵。
乃人对于剑道的理解非比寻常。
剑本身便是一件灵物。
每把剑都是不同的。
剑灵者,能从佩剑中看出使用者的影子。
而剑圣。
则是不朽。
也是无敌的。
剑为剑,人为人。
虽剑非人,但人可为剑。
剑含锐气,万物可为剑。
胜七虽然不才,但也摸到了剑灵的门槛。
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
眼前的人,竟是剑圣!
据他所知,在世的剑圣,根本不超过三位!
男子没有答复胜七。
他须臾往前,手中佩剑银光一闪。
与此同时。
那剑气竟又暴涨一尺!
不过几步,男子已到胜七身前,手中狠厉挥动。
胜七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身上锁链便被尽数砍断!
与此同时,胜七也看见了那把银剑上的字迹,
“渊虹,竟是渊虹!”
“你,你是剑圣盖聂!”
眼神定在那男子身上。
胜七的浑身剧烈抖动起来。
“在下盖聂,请赐教!”
黑暗中,那白衣男子竟朝着胜七一礼。
可此时,胜七发现一件更加不对的事情。
那马车的车体已经被他砍碎。
可竹林中除了盖聂之外,再无其他身影。
六公子呢?
难道……
“这是计谋!六公子根本不在马车里!”
终于反应了过来。
胜七大声怒吼!
盖聂嘲讽一笑。
“以六公子的心思,怎会猜不到有人要加害与他?”
“你们想不到,是你们蠢!”
愤怒,克服了内心的恐惧。
本以为这次任务顺利结束,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这竟然是一场骗局!
胜七再度挥起了巨阙。
“可恶,不管你是剑圣还是谁?”
“今日,你的项上人头,我必须带走!”
黑红色的巨大剑体向盖聂挥去。
盖聂身影一晃,渊虹银光闪烁。
砰!
转瞬之间,两人之间竟然连过数招。
胜七冷笑。
“什么剑圣,我看也不过如此!”
没有吃亏,那就证明有希望胜局!
身上没有断裂的铁链哗哗作响。
胜七嘲讽道。
“盖聂,你若老实交代六公子在哪里,我就饶你一命!”
一抖剑身,盖聂朝他缓缓走来。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你往北斗七星的方向看。”
胜七不解,抬头望去。
倏地,他瞪大了眼睛。
“这,这天上飞的是什么?”
月朗星稀,一个逐渐移动的黑影此时经过了北斗七星。
而神奇的是,那道黑影之上似乎还在闪着光亮。
远看,像是一个湘妃色的风筒。
又像是一个湘妃色的棒槌。
“那是什么?”
胜七大惊。
盖聂抱剑冷笑。
“公子说,那是小猪佩奇。”
“什么?”
“猪的幼崽,还会飞?”
胜七觉得不可思议。
“会飞的那个,叫热气球。”
“你们这般愚蠢,又怎会知道公子的智慧?”
收回了目光。
胜七的神情十分复杂。
这样离奇的事情。
他一时之间不知还如何向主子解释。
况且,即便是他现在知道了六公子的行踪。
可他又没有翅膀。
如何又能刺杀天上飞翔的六公子?
“胜七,我给过你机会,奈何你不中用啊!”
月影之下,盖聂的语气很冷。
几乎是他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
一股杀意陡然而增!
鸡皮疙瘩瞬间起立。
胜七的心顿时吊了起来。
这才是剑圣的气势!
刚刚,只是隐藏起来了!
“嗡!”
“唰!”
几道声音几乎在同一秒种响起。
还没等他反应,胜七只觉得天旋地转。
可向下看时,却发现只有脑袋飞了起来!
“我被杀了!什么时候?”
这是胜七的最后一个想法。
抖落了剑上的血珠。
盖聂收剑回鞘。
“多亏了六公子传授的清心剑法。”
“修习之后确实心无杂念,感觉心静了许多。”
“也不知道,六公子到峨眉山与小庄他们会面了没有。”
自顾自的念叨完,盖聂跨上其中一批汗血宝马。
“驾!”
其他三匹见之,便跟随在其后。
竹林内。
很快便恢复了寂静。
黑暗中,一道黑影忽然从远处闪来。
此人动作奇快无比。
脚踏竹枝如履平地,可见轻功了得!
他正是赵高手下的得力杀手。
一百零八天罡中的玉麒麟!
只见他身上围绕着一团黑气,与黑夜融为一体,连五官都模糊不清。
从身侧掏出了一个匣子。
玉麒麟蹲下了身,将胜七的头颅装进匣子内。
“胜七啊胜七,主上早就警告过你!”
“奈何你还是不听。”
“那一百零八天罡中的三十个都被六公子部下尽数斩杀!”
“若是那般好对付,又何须你这愣头青!”
叹息了一声。
玉麒麟装好匣子,顿时化成了一团黑雾散开。
……
次日,麒麟山庄。
秦始皇在零重力的床上起身。
不知是床的问题,还是昨晚吃食的问题。
他的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洁白的窗帘随风而动,温暖阳光穿过落地窗。
一切静谧又宁静。
“这个老六,怪不得咸阳城内宅邸破破烂烂都不知道维修。”
“原来竟背着我住在这种好地方!”
“哼!”
穿上外袍。
客厅内已经被打扫干净。
一人伫立在地板上,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李爱卿,你所谓何事?”
李斯抬头,看见秦始皇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下楼。
便跪下恭敬道。
“陛下,扶苏公子从宫内传书三封。”
“向来是有要事处理。”
客厅吧台上,只见三封信正摆在其上。
秦始皇下楼,已然是换了玄衣纁裳。
挥动袖袍,秦始皇随意道。
“扶苏传信,所谓何事?”
“回禀陛下。”
“其中一事,是因俢灵渠,西越一地受到百越其他越地的不满。”
“已然是发动了战争,想请咱们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