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小姐你脸上的伤……”
“没事,我自己不都是大夫吗,抹点药就好了。”
“可会不会留疤什么的……”对女子来说,毁容可是大事,何况自家小姐这么漂亮,二小姐还真是狠毒,小桃都要气死了。
“调理好就行。先收拾东西吧。”
梨向月和小桃收拾好东西,出了丞相府。
“小姐今后如何打算?”说实话,这几天在丞相府的遭遇也是让小桃大开了眼界,她以前一向羡慕富贵人家,可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成这样,她甚至都开始同情自家小姐了。
“先找房子住。”自己身上还剩六十两银子,应该够租房了。
二人找到了离药房不远的宅子,虽然陈设简陋,但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看着心生惬意。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住这儿吧。”梨向月付了二十两定金,“小姐,要不你休息几天再去药房吧。”
“这伤不要紧,戴个面纱就好了。”梨向月见院子里种了些芦荟,于是取了几支挤了汁敷在伤口上。
“芦荟汁可以疗伤么?”小桃好奇问道。
“嗯,可以消炎祛疤,功效很多。”
“小姐懂得真多,相信小姐的伤一定能很快好。”
“这样想才对。情绪对健康也很重要,要积极乐观,坚信自己能好。”
第三天,梨向月去药房上班。
“梨姑娘今儿个怎么戴了面纱?”
梨向月笑了笑,没说话。
陆续接待了几个病人,裴永昼进了药房,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见到梨向月,立马走了过来,“这几日感觉如何?”
“挺好的,刚开始大家都不习惯女子行医,不过看了几个病人后,大家觉得有用,就逐步接受你了。”
裴永昼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女大夫和男大夫,并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过,今日你为何带了面纱,是家里不让抛头露面么?”
“不是。”梨向月摇了摇头。
“受伤了?”裴永昼见梨向月脸上隐约可见一条红印子,便伸出手来想将面纱揭开。
梨向月立马用手挡住,她并不想裴永昼见到如此丑陋的自己。
“让我看看。”裴永昼柔声道。
“我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裴永昼意味深长地看着梨向月,“放心,我不会以貌取人。”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狠狠撞了梨向月一下,她潜意识里,确实担心裴永昼会因为这个而嫌弃自己,有了这句话,她似乎安心了不少,伤口也没这么痛了。
“你好好在这儿看病,我去其它地方看看。”
“嗯。”
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摇头晃脑在梨向月面前坐下。
“公子有哪里不舒服?”
“我近日茶饭不思,失眠多梦,连做梦都在想着你。”公子哥嬉皮笑脸地一把握住了梨向月的手。
“公子请自重。”梨向月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美人儿别害羞。还戴什么面纱呀,来给哥哥好好瞧瞧。”公子一把将面纱扒下。
梨向月以手遮脸:“这里是药房!”
“药房怎么了?只要我想,将整个药房买下来也不成问题!来给哥哥看一看!”公子用力将梨向月手腕拉下,“哎哟,怎么这么大一条红痕啊!这不是毁容了么!丑八怪还装得这么清高,你贴上来我都不要!”
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对二人指指点点。
梨向月咬着嘴唇,又气又恼,只觉得委屈。
这时,公子哥的手腕被一把扭住,疼得哇哇乱叫。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裴永昼黑着脸怒道。
“哟哟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疼……”公子哥求饶道。
“别再踏进药房一步!也别再纠缠梨姑娘!”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公子哥屁滚尿流逃也似得离开。
“你没事吧?”裴永昼立马看向梨向月。
梨向月眼眶红红的,摇了摇头,也不想再遮什么脸了,看就看吧。
裴永昼面露心疼,“这么严重,还说没事。你上二楼来。”
梨向月跟着裴永昼来到二楼。
第一次见他便是在这间包厢。
“坐下吧。”
梨向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听话坐下。
裴永昼在周围翻找着什么,拿出了一个小罐子,打开瓶盖,用手指抹了点药,凑近了梨向月的脸颊。
手指轻触梨向月的脸颊,顺着伤口缓缓抚摸了下去。
梨向月触电一般,身子颤了一下,脸刷得红了。
“别动。”裴永昼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脸颊。
说不定只是治病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梨向月努力坐正,镇定了心神,可脸颊还是因为裴永昼的触碰微微发烫。
“好了,以后每日我来为你上一次。”
“每日?”
“嗯,七天便可痊愈。”
“要不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就好。”
“这药十分名贵,宫里头的,仅此一瓶。”裴永昼背对着她,将药塞回柜子。
“这样啊。”原来是舍不得,梨向月有些失落。
“这七日我都会来药房,给你上药。”
“你不忙吗?掌柜说你很少来药房的。”
“这几日刚好有空。”裴永昼微微一笑,看向梨向月。
梨向月觉得心里有点甜甜的感觉,又对自己说,别多想,碰巧,碰巧而已。再说,才刚认识就敢碰女生的脸颊,这人必然不是啥纯情少年,说不定就是身经百战的登徒浪子呢。
“还不下去看病?想继续赖在这儿偷懒?”
“是你叫我上来的。刚还想感谢你呢,真是周扒皮,资本家!”
“周扒皮、资本家是什么?”
“说你人好的意思。”
“谢谢,那你也是周扒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