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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之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带着陆昭芒离开，浑身冷冽的气息说明了他的心情依旧极其不愉。
陆昭芒被顾越之放下来后，便是一溜烟的便钻上了轿车，甚至还颇为乖巧的为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系上了这个对非人类幼崽来说毫无用处的产品。
好乖好可爱。
这是顾越之对现在的陆昭芒的评判。
即便他知道这乖巧是极其的表象，但起码让人觉得是舒心的。
可是……
“陆昭芒。”顾越之突然开口叫住了恶龙崽崽的名字，顿了顿又道：“芒芒。”
果然还是这个叠字的名字更适合面前这个傻乎乎的非人类幼崽。
“呀？”陆昭芒无辜的眨了眨眼，丝毫没有察觉到原本郑重其事的全名被叫的亲密了一些，她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强调的道：“我真的肚子不疼了。”
“……”
顾越之沉默了一下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什么？”陆昭芒仰头疑惑。
“为什么要跑出去救人？”这是顾越之极其不理解的事，就算他的读心术可以读出恶龙幼崽说面前的女人是在碰瓷自己，但他依然无法思考。
“因为她不是什么好人呀。”陆昭芒认真的解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自相矛盾。
顾越之疑惑的微微偏头，而遮光板打下来的阴影遮去了他面部的神色：“嗯？”
既然不是什么好人，那更不应该救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现在还勉强算个好人，不过啊——”
“未来的她将是我们厄运的源泉！”陆昭芒又忍不住拔高声音。
陆昭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件麻烦的事情，只是重复的说着这一句话，甚至有些庄重的道：“饲养员，她不是好人，你要离他远一点，不然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真的。”
顾越之莫名的就将这股奇怪的思路理清了，忍不住的低笑了一下：“所以，芒芒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便不让我接触了，但是自己却冲上去了？”
陆昭芒小鸡啄米的点头，继续挺着胸膛道：“当然，只有我可以保护饲养员啦！”
但很快，顾越之脸上的笑容又淡了，无波澜的语调透着几分平静的情绪，但说的话要比以前说的都要重：“那你呢？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那你又要怎么办？”
“所以，饲养员，你这是在关心我么？”陆昭芒眼睛亮晶晶，一点都没有，被对方的话给恐吓到，反而还挺高兴的。
“……”顾越之心中涌现起一股淡淡的无力，这孩子抓重点抓的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怪古灵精怪的。
“放心吧，越之~”陆昭芒眯了眯眼，露出自己尖尖的虎牙：“我自己可以保护住自己的呀。”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越之在心中微微叹息。
还真是……
让人忍不住心软的单纯话语啊。
“陆昭芒。”捏着方向盘的顾越之嗓音淡淡，却说着叹息的话：“……不要太相信我，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就像刚才那个女人，或许她心中的小心思并没有那么坏，但是我冷漠的望着，不会伸出任何手，甚至会去处理她。”
“让她丢去工作，在未来不可能被任何一家有名的公司录取，甚至不会获得任何一个机会。”顾越之站在第三人的视角冷漠望着自己，甚至还有些恶劣的扯了一下唇，用充满讽意的语气慢慢道：“慢慢的在腐烂的人生里逐渐毁灭。”
就像他自己一样。
谁说一定会碰到人救赎呢？
“我知道呀。”陆昭芒眉眼弯弯，好脾气的道：“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一个什么好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的饲养员呀。”是我吸吸能量的大充电宝！
顾越之呼吸停滞了一秒，甚至踩下了急刹车！人也因为惯性的问题向前倾了倾——陆昭芒下意识的抓住车垫，可不小心变出的尖尖爪子，却直直的戳破了真皮车垫，还传出了的“刺拉”声。
陆昭芒低头看着自己做出的杰作，有些心虚的收回爪子。
她悄咪咪看了一眼顾越之，见顾越之依旧后脑勺对着自己，就是快速的用一旁的小被子盖住车的“伤口”。
……唔，绝对不是自己干的，都怪这刹车太急了！
车：好吧，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一会，顾越之才垂眸继续平稳开车，声音很轻很淡：“……好。”
至于这个“好”字在回复什么，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直到宿主和顾越之交谈完，系统才有些萧瑟的猫咪抽烟JPEG：「崽崽，咱说好了直面冲击呢？」
‘我还只是个成长的恶龙，你难道让我用火去喷死女主吗？’陆昭芒理所当然的道：‘其实这样要是可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系统声音闷闷，总觉得这恶龙崽崽似乎变聪明了，但又好像依旧那么单纯，傻傻的：「好吧，那咱还是保守治疗吧」
「女主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这么快，起码得等大结局」系统这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宿主听。
‘……哦。’陆昭芒有些勉强的敷衍着系统老师，目光则是放亮望着窗户外头的车水马龙景象，她似乎一直拥有无限的精力，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充分的热情。
“人类的发展真的好快呀……”陆昭芒不自觉的说出了声，喃喃的语调中透露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落寞。
人类发展这么快，一代比一代的繁衍昌盛，可龙族的龙先生们却都彻底灭迹了。
自己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条龙了，以后也不会有新的龙出现了。
想到这，陆昭芒就忍不住的瘪了一下嘴，觉得有点难过啊。
顾越之通过前视镜往后头看了一眼，好听的声音透露着几分低沉：“那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以前啊……”陆昭芒迷糊想要回忆，可记忆却零零碎碎。
有在远古息土上，龙族和东皇太一的大战；有在中源时代，修仙界的龙族大佬纵横修仙世界；有在修身养息的恶龙独自躲在自己创出了桃花源里；有龙族的血脉逐渐衰落，即便隐藏了天机也无法阻止……
记忆太多，太杂乱了，这些东西还不是一个小小的幼崽可以承受的。
或许，等到她成年之后才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