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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之微微停顿，试图将自己的思绪从旁门左道里扭转回来，努力朝着科学的方面进行发散。
但是……
之后听到的内容让顾越之的无神论彻底破碎了。
【那些偷蛋不就是觉得饲养员不在，自己好欺负吗，真可恶！】陆昭芒对着系统叽叽喳喳。
系统作为一个安静的听众，它觉得自己现在也确实需要静静。
【就给了饲养员一丝龙息而已，我现在身体还有些软趴趴的，好饿啊……】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饲养员好穷，穷的连宝石和金子都没有，那肯定也没有能量给自己吸了，好想吸一口和贴贴……】陆昭芒声音变得迷离陶醉了几分，软绵绵的声调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威胁力。
系统的声音顾越之是听不到的，他只能无规律的听见陆昭芒内心的一些……活泼的想法。
而现在的他隐隐约约发觉，这个读心术似乎是有所限制的。
顾越之在公司的时候是有试验过的，所有被顾总单独交流过的人都表现出了受宠若惊和隐藏在心底里的一丝惶恐。
可读心术面对其他人都毫无反应，只显得顾越之像是一个真正的产生了幻觉的精神病，还是一个一直揪着员工冷言询问‘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的精神病患者。
不仅如此，顾越之还被下属诚惶诚恐的询问自己是不是要被炒鱿鱼，能不能不离开公司。
“……”顾·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冷漠暴虐·未来大反派·越之这下真的想开除人了。
怎么回事！这些员工都一副见到自己跟老鼠见老猫一样！至于么！
全体员工齐声：至于！
最后，顾越之冷淡的遣散了所有人，顶楼办公室瞬间鸟兽聚散。
门外的低声讨论。
“顾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难道是因为城西郊区的那一块地吗？”其中一个人道。
“我觉得不是，我倒觉得顾总今天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个高层员工压着嗓子担忧的道。
“我感觉没有，只是我们应该不会被炒鱿鱼吧，难道我最近工作做的有什么不到位的吗，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写个1万字的自我反省报告！”另外一个员工庄重道。
“……”顾越之脸更黑了。
当然，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给张特助发了消息，让对方给这几个说闲话的人扣去半个月的工资，其他安安静静配合的员工这个月工资加20%的绩效。
没错，霸道总裁就是这么任性。
……
读心术只面对陆昭芒有反应。
而且还是只有陆昭芒的内心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顾越之才能听到。
这是顾越之刚刚确定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不仅对方有了非科学性的特征，自己似乎也变得有些非科学了！？
顾越之可耻的沉默了几秒。
就因为她觉得自己太穷了，饿着她了，所以她心里波动这么大吗？
只见顾越之轻吸了口气，微微吐出浊气。
自己表现出来的真的有穷到这种地步吗？
碎碎念的陆昭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碎碎念都被另外一个人听见了，还十分自得的摇了摇那个看不到的尾巴。
蛋。
破壳。
龙息。
金子和宝石。
这些词汇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当这些词汇都连接到一起的时候……就变得意义非凡了。
顾越之自然垂落的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身体不自觉的颤栗兴奋起来，他心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心脏就像是要跳离身体了一样。
他无意识的抬手，青筋分明的手就是有些虚虚的抵着心脏的位置。
‘扑通——’
‘扑通——！’
这里，在炽热。
滚烫的热意沁湿了顾越之心中干涸的土地，他的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就是手抵住了一旁的墙。
可是心脏并没有因为他觉得难以忍受就停止急促跳动，反而就像是陷入无穷无尽的兴奋，达成了一种不在人类理解上的意识共鸣。
但凡是花国的人，都应该知道花国神话故事里的龙这一物种。
很显然，顾越之也想到了。
所以，正因为陆昭芒不是人类，才会如此的没有人类的常识，还会拥有特殊的力量。
而现在，这个拥有特殊的力量的人就在身边。
顾越之垂落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就是手心微微蜷曲的将指甲压住了手心。
他不想其他人察觉到陆昭芒的异常，就是转身无情的驱赶周管家和陆医生：“好了，你们出去!”
“可是小小姐——”周管家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越之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了，“我说让你们出去，不要待在这一层，听不懂吗？”
“是。”周管家掩藏去眼里的担忧，心中微微叹气。
陆河燃倒是眯了眯眼，觉得顾越之颇为古怪。
但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他掩去心中的怪异，暂时的离开房间。
将门带上后，陆河燃脸上从带着斯文败类的微笑变得到面无表情，他甚至还对着对面能映射自己影子的窗户勾了勾唇。
就像是一个学习人类行为的木偶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又恢复的非人的模样，还用诡异到有些暗黑的目光深深的看了门一眼。
在周管家的呼唤中，转身的陆医生脸上又带上了惯性的多情笑容，好脾气的带着医疗包离开了。
房间终于没有其他人了。
和陆昭芒独处的顾越之这才微微俯身，漆黑的眼眸直直的望着陆昭芒那水汪汪的褐色眼眸，就像是要透过这具小小的躯体看透对方的灵魂。
半响，他微微直起身，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低哑：“陆昭芒，你刚刚为什么会说这话？”
“啊，哪句？”刚在心中吐槽了很久的恶龙崽崽就是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顾越之指的是哪句话。
顾越之本能的不想让陆昭芒知道自己突然拥有了奇怪的读心术，就是指着陆昭芒说的要当他的监护人，害怕那些打破蛋壳的话题来说。
他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朝着这方面引，希望陆昭芒自己愿意说出来。
虽然他心中已有确定，但是他更需要对方的亲口确定。
“哦~是指我为什么说要养你么？”陆昭芒恍然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望着看着神色有些不太对的顾越之：“饲养员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