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听书
关于梦的产生,巴甫洛夫曾做过简要而准确地概述。他说:“做梦是一种痕迹刺激,并且大都是陈旧痕迹的兴奋。”他所指的这种“陈旧痕迹”,就是“日有所思”。或是美好的回忆和念恋,或是未来的愿望和想象,或是过度的忧愁和担心,或是可怕的断想和悬念,都可能出现于五彩缤纷的梦中。
淳于棼向往荣华富贵,结果“南柯一梦”当了梦中的太守;卢生向往做官封侯,结果“黄粱美梦”一场空喜。这些虽然是历史上的传说、故事,但却反映出“夜梦”和“昼思”的关系。
梦是人生命活动的表现形式之一,当人们困倦时,绝大部分大脑皮质细胞处于抑制状态,这就产生了睡眠。与此同时,还有少部分大脑皮质细胞仍处于兴奋状态,并在内外环境的影响下,渐渐活动起来,这就产生了梦。睡眠时,觉醒状态的细胞人人都有,所以人人都有做梦的可能。如果睡得较深,说明觉醒细胞的数目较少,做过的梦醒来就忘;睡得不熟,说明觉醒细胞的数目较多,做过的梦醒来还记忆犹新,甚至在重新入睡后,旧梦还可以接着做下去。有研究证明,一个正常的人,睡眠的20%时间里都在做梦。
有研究指出,梦与大脑细胞兴奋的区域有关:如说梦话,往往是语言中枢没有充分抑制的结果;梦游,是主管运动的那部分脑组织过于兴奋的表现。环境、睡姿等因素也会造出稀奇古怪的梦来:如冬天两脚伸出被外受了凉,寒冷就会把你送入风雪交加的梦境;睡时灯光刺眼,光亮就会把你带到火光冲天的地方;手压住胸口或被子太厚,阻碍了呼吸,就会梦见重物压身或强人卡脖,欲喊无声,欲跑无路,欲求救无人,有人推他一把,才能解除“困境”,这就叫“梦魇”。可见,梦中所见,大都是梦者清醒时的意志,通过大脑中兴奋着的那部分组织加工、复制,曲折地表现出来罢了。“夜有所梦”,是“日有所思”的结果。
不能盲目地认为做梦是一种病态,从某种意义上讲,做梦对人还是有一定好处的:儿童做梦,可能对神经系统的发育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少年做梦,有助于思维能力和聪明才智的发展;成人做梦,有利于经验的综合和整理。
医学研究显示,做梦是恢复大脑细胞并产生用以积累、整理、储存来自外界和机体信息的蛋白质的重要时刻,也有助于维持人的心理平衡,消除不愉快的情绪。更有意义的是,有些梦还可以帮助人们预测疾病,把疾病表现出的轻微征象通过大脑皮质的反应表现于梦中,向人报警。苏联医学博士卡萨特金对数万名噩梦患者的记录、研究资料表明:胃肠病患者,发病前常梦见自己吃臭鱼烂虾;发热病人,常梦见自己腾云驾雾;心脏病患者,常梦见自己被人捆绑;肺病患者,常梦见自己胸压重物;肾脏病人,常梦见自己腰部被踢、挨刀刺等。同一类型的噩梦反复出现,很可能是机体某一部分患病的先兆。
历史上,有不少文人和科学家通过做梦获得了灵感,攻克了难关:北宋诗人黄庭坚的“梦成风雨浪翻江”,南宋诗人陆游的“铁马冰河入梦来”,都与梦境有关;居里夫人发现物质的构造、门捷列夫制定出化学元素周期表,都受到梦的启发。把他们的这些梦称为“创造性的梦”,是当之无愧的。
这并不是说梦做得越多越好,过多地做梦绝不是好现象。长时间胡梦颠倒,很容易造成大脑的疲劳,即便是天天按时睡觉,也总没有轻松感。久而久之,会造成神经衰弱,影响工作、学习和记忆。中医把这种病态叫作“多梦”,除注意睡眠卫生,坚持睡前用温水洗脚,排空大、小便,饮食不过饱也不过饥,不多动脑筋,铺盖和穿着要软和,避免各种刺激外,还可以服用一些具有养心安神作用的药物,帮助调整大脑的功能。
中医学把大脑的一些功能归属于心,提出“心主神志”的观点。多梦是神不守舍的表现,多与“心”的功能失常有直接关系:如多梦兼见心烦、心慌、头晕、耳鸣、健忘、脚手心发热、睡熟后浑身出汗的,属于阴虚火旺,可用阿胶、鸡蛋黄长期炖服或用龙眼肉、白木耳一起煮食喝汤,也可服用中成药朱砂安神丸、天王补心丹等。如多梦兼见头晕眼花、神倦体乏、饮食无味、面色无华、合眼即醒的,属于心脾两虚,可用黄芪炖母鸡、大枣莲子粥,或口服人参茶等均有效果,也可用中成药归脾丸、健脾丸等。如多梦兼见胆怯心悸、遇事善惊、睡中惊醒、气短倦怠、小便清长的,属于心胆气虚,可用茯苓大米粥、酸枣仁鸡蛋茶等以食代药,也可用中成药安神定志丸、交泰丸等。如多梦兼见心烦口渴、面赤气粗、便秘尿黄,甚则胡言乱语、哭笑无常、狂越妄动的,属于痰火扰心,可用橘子皮、萝卜子、白芥子熬水频服,或常饮绿豆瓣茶、吃生萝卜片等也有效果,也可用中成药黄连上清丸等。
有首顺口溜说:“不怕往来梦州,只虑难出梦州,做梦本是常事,梦多须把医求。”它说出了梦与多梦的辩证关系,颇具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