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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初八,俗称“腊八”。这一天,几乎家家都要吃一顿由多种谷豆果蔬混合做成的粥,这就是“腊八粥”。吃“腊八粥”是古时的盛事,吃粥不仅是一种象征,而且是极富营养的。
关于“腊八”的说法很多,比较统一的是与佛教有关。如《梵天庐丛录》说:“十二月初八,为腊八,僧尼每先日令比丘出募米粟,谓之‘化腊八’。是日民家皆煮为食,杂以果品,奢俭各殊。”据说,这一天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佛家集百家粮为粥作为纪念。后来这一做法传入民间,并形成了代代相传的习俗。现在北京雍和宫中还保存一口直径2米、深1.5米的大铜锅,传说是当年专门为清皇室和文武百官熬粥用的。
从营养学角度看,寒冬腊月之际吃一顿内容如此丰富的热粥,既可由兴致刺激起食欲来,又能增加机体热量,起到暖胃消寒的作用,应该说是一件快事。粥内多种谷豆果蔬共煮,可以起到互补作用。其中构成蛋白质的多种氨基酸齐全,各种维生素、脂肪及矿物质钙、磷、铁含量丰富,对健康的益处是不言而喻的。
由腊八粥联想到食粥,粥在我国人民的心目中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食物了。根据《礼记·月令》中“养衰老,授几杖,行糜粥”的记载,食粥在我国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古时对粥的做法也十分讲究,《随园食单》中说:“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水米融洽,柔腻如一而后,谓之粥”。这“融洽”,反映的是一种工艺;这“柔腻”,包含的是一种效果。中医还根据季节、气候和人的体质特点,在粥中配入各种不同的药物,使它成为独具特色的“药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创造。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在他的《本草纲目》中收录粥62种,清代的黄云鹤则专著《粥谱》一书,把200多种药粥分为6类详加介绍。文人爱粥、咏粥的也不乏其人,大文豪苏东坡喜食花鸡粥,书法家柳公权爱吃绿豆粥。陆游则爱粥成性,并多有吟咏,其中“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算得上是食粥的名作了。粥容易吸收、消化,饱腹是人人皆知的表象,补脾胃、益气血、强体魄则是其内在的医疗保健之功。著名医家王士雄在他的著作中强调说:“病人、产妇,粥养最宜”,“粥为天下之第一补物”。
腊八粥的内容,《燕京岁时记》中记得明白:“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由于南北方食俗和爱好不一,实际上腊八粥的内容是五花八门、没有定式的。特别是到了近代,它完全变成一种意义上的象征了。
“药粥”作为中医食疗的一种,以食助药,以药助食,有亦食亦药之效。作为中医防病疗疾的一个组成部分,它的内容完全是按照中医的基本理论原则进行设计的。因此,运用药粥,既要按阴阳、气血、寒热、虚实进行辨证,又要因人、因时、因地决定配伍。就四季而论,春天乍寒乍暖,应以养阳为主,可用“肉苁蓉粥”“核桃仁粥”;夏天酷暑难熬,应以清暑为主,可用“绿豆粥”“滑石粥”;秋天气候干燥,应以滋阴为主,可用“百合粥”“桑椹粥”;冬天寒流滚滚,应以保暖为主,可用“羊肉粥”“人参粥”。就五脏气血特点而言,心气不足,可用“茯苓粥”;心血不足,可用“龙眼粥”。肝血不足,可用“枸杞粥”;肝气不疏,可用“陈皮粥”。脾阳不振,可用“吴萸粥”;脾阴不足,可用“山药粥”。肺气不足,可用“黄芪粥”;肺阴不足,可用“雪梨粥”。肾气不足,可用“胎盘粥”;肾阴不足,可用“甲鱼粥”。药粥品种繁多,实难尽述。有兴趣的读者,可查阅有关书籍,或在医生指导下制定与自己身体、病情相适应的配方。
食粥是我国特色,中药是我国法宝。平常食粥,是一种饮食形式;腊八食粥,有一种特别情趣;服食药粥,则又增添了一道防病疗疾的风景线。我说的这些都是平常的道理,只不过我们没有去认真总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