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卢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〇 秦时明月汉时关: 这句是互文见义的写法,即秦汉时的明月、秦汉时的关塞。明月和关塞既是征人眼前看到的景物,又是千百年来战争的证明,由此对景生情,抚今追昔。
〇 但使: 这是假设的意思,用想象中的美妙来反衬现实中的缺憾,这种愿望事实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使”与“不教”相呼应,共同表明古时有、现在无,从而借古讽今。
这首诗没有正面斥责当下无能的人,而是通过赞美汉代的飞将军李广,实现了婉转的批判。出征的士兵一直不能回家,侵略的胡人总是越过阴山,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作者回答道:是因为将领太无能,要是有李广那样的将军该多么好!
唐代诗人习惯用汉代的人物和故事来比喻或影射本朝人物和故事。首句就通过互文见义的方法,延续了从汉到唐的边境战争历史。在感叹现实中没有良将的时候,也用了汉代名将李广作为参照。
“卢城”指卢龙县(今属河北),也有的诗歌版本作“龙城”。龙城是匈奴单于祭天的地方,李广不可能驻守在那里,这是由于音近而在传播中造成的错误。李广当时是右北平太守,右北平在唐朝的北平郡,治所就是卢城,所以被称为“卢城飞将”。
写秦汉的明月是为了写唐代边事,赞美汉代将军是为了讽刺当下边境无人。以汉说唐,焦点都是唐代人事,这一点并没有因为写汉代的景物和人物而发生转移,有效形成了含蓄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