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〇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写村庄的风景。村四周种满了树,如同合围。城墙依山而建,地势高,村在城外,地势低,所以青山看上去就像“斜”的。“合”与“斜”两个动词既富动感,又准确地描述了村边青山绿树的样子。
〇 轩: 古代建筑中有窗户的长廊或小屋,这里指的是窗户。打开窗便可借景,窗外近处是打谷的场子,远处是绿树青山,画面很有层次感。
〇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习俗是登高饮菊花酒。诗人和朋友在酒桌上约定,重阳再来相聚。
这首诗写诗人到农村做客的情形,反映了乡居生活宁静的一面。用干净的语言,取眼前景,用口头语,平淡地叙述真实的农家生活,富有温暖的人情。
留意一下诗中的叙事特征,它讲述了一个完整的事件。
开篇一、二句是村中主人发出邀请、准备待客的菜饭,热情洋溢的主人出场。三、四句是客人到访,从他好奇的眼中看到小村风光,是开端的延续、高潮的铺垫。
五、六句写饮酒吃饭,提及开窗这个动作,既富生活气息,又避免了叙事空间的狭窄和单调。诗中还写到谈话的内容,宾主之间不谈国家大事,不谈风雅诗文,农家最关心的就是农作物的收成,“话桑麻”三字说明这首诗写田园不是为了标榜隐逸山水,而是书写真正的农家生活。
最后两句是做客的尾声,话别时定下新的约定。因为点出了重阳节、菊花酒,就使这种习见的客套话变得具体、有情境感。温暖而悠长的人情,使得这首小诗的意韵没有在做客一结束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