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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潜心
——所有的修行都寂寞

在当今这样一个飞速发展、而又充满各种诱惑的世界里,同学们要保持一种自信、理性、平和的心态,防止急功近利与浮躁情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戒骄戒躁、抵御诱惑,秉承清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光荣传统,真正沉下心来,做一些造福社会、有利于国家和民族的事情,踏踏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力求达到“上善若水,静水流深”的境界。

——顾秉林(中国物理学家、材料学家,曾任清华大学校长)

有这样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少林寺有个年轻的武僧,他一心练武,梦想成为寺里最棒的武僧,数年来,他一直努力,却收效甚微。武僧不免失落,他找到达摩院首座,婉转地问:“师傅,您看凭我的资质,能不能成为一流的武僧呢?”

首座看看他,肯定地说:“能,肯定能。”武僧很高兴,又问:“那需要多久呢?”“至少十年吧!”首座想了想答道。

“十年?太漫长了!”武僧又问:“如果我加倍苦练,坚持不懈,那么需要多久呢?”

“那就得二十年了。”

武僧更奇怪了:“师傅,为什么我越是努力,成为一流武僧的时间反而越长呢?”

“因为要当一流的武僧,其先决条件就是永远保留一只眼睛注视自己,不断反省,不断抛弃急功近利的思想。如今你两只眼睛都紧紧盯着一流武僧的招牌,哪里还有眼睛审视自己?”

武僧听了,顿时开悟,日后终成一代名僧。

谁都曾经年轻过。笔者年轻时,也曾与一位有缘的武术家学过一段时间国术。不要问我的武学修为如何,那样我会非常不好意思。不过我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比如有一次,我问师傅:“外国人称我们的武术为‘功夫’,请问‘功夫’是什么意思?”师傅解释说:“所谓‘功夫’,本是一句方言,书面语也就是‘时间’的意思,比如北方人常说‘功夫大点儿’,意思就是‘时间长点儿’。说白了,‘功夫’就是时间的不断积累,就是一招一式的不断练习。一夜之间就拥有深厚的内力,只能出现在武侠小说里。你不练武,练别的也一样,等再过十年,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如今,时间还未满十年,但我对于“功夫”早已有了切身的体会,那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状元之所以能成为状元,就在于他们身怀绝技,有独到的“功夫”,或者把同样的“功夫”玩得最精最熟最有创意。但谁的“功夫”都不是白来的,所有的修行都寂寞。当然,这里的“寂寞”与很多人惯常所指的谈恋爱失落后的“寂寞”不是一回事,它不仅意味着要忍受寂寞,还意味着要在寂寞中孜孜以求。

王国维先生曾在《人间词话》中这样阐述他的“人生三境界”理论:

“古今成大事业、有大学问者,必经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句词出自晏殊的《蝶恋花》,大意是说,“我”独自一人登上高楼眺望远处的萧飒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前途渺渺,希望何在?王国维则将此句解释成“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

第二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出自北宋柳永《蝶恋花》,原意表达作者对爱的艰辛和爱的无悔。若把“伊”字理解为词人所追求的理想和毕生从事的事业,亦无不可。王国维则别有用心,以此两句来比喻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努力,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第三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出自南宋辛弃疾《青玉案》。王国维认为,此即为人生最终、最高境界。这虽不是辛弃疾的原意,但也可以引出悠悠的远意,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重境界,必须有执着、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方能豁然贯通,有所发现。”

与之相比,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的名言就容易理解多了。范先生说:“坐得冷板凳,吃得冷猪肉。”何意呢?这话还得从古时候说起。在古代,那些道德高深、精通学问又为国家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去世后,其灵牌可以放在文庙中,享受特殊待遇——与孔圣人一起分享后人供奉的冷猪肉。但你若没有把冷板凳坐热的精神,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刻苦钻研,是不可能出人头地、取得成功的,当然也就不可能享受祭孔的“冷猪肉”。“冷板凳”和“冷猪肉”一向相辅相成,并且只有先吃苦,日后才能享受成功的喜悦。包括范先生在内的所有大师,之所以名扬中外、名垂青史,也正是因为他们坐了数年甚至长达数十年的“冷板凳”。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这样一句话:“姐上的不是网,是寂寞。”自从这句话诞生之日起,它就在我们身边四处蔓延、一发不可收拾了,比如“哥排的不是队,是寂寞;哥打的不是饭,是寂寞;哥种的不是菜,是寂寞”……诸多此类话着实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乐趣。但在这种乐趣背后,则是一个寂寞流行的时代,曾几何时,“寂寞”成了网络上流行的高频用词,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寂寞中迷茫、痛苦,有人因为没有方向而在网上无所事事,有人因耐不住寂寞而误入歧途,有人因为失意而悲观,有人甚至对人生失去了信心,对未来失去了希望……其实寂寞不是踯躅街头的惆怅,也不是徘徊巷尾的颓废,更不是借酒消愁的沉沦;寂寞不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散淡和停滞,更不是真正的孤独或寂灭,而是一种不凑热闹、不赶时髦、不追风潮的生活境况和生存方式。或曰,与寂寞死磕。著名作家路遥曾经说过:“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是默默无闻的,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清高的一群 。”他的一件传说中的小事则可以视作这句话的注脚:路遥获“矛盾文学奖”后,某杂志去采访他,让他说说自己创作时的心情,他说——我每天写完之后,都想把我手中这支笔摔在地上,然后再踏上一只脚,碾碎,碎成粉末!不写作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寂寞,想象不到文人们是多么痛恨自己手中的笔的!

如果把成功比喻为一座高山的话,那么真正的山顶其实什么都没有,真正的成功并不像那些不谙成功之道的人所想像的那样: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挥金如土、挥斥方遒。那是成功之后的事情。成功到来之前,必然是遍体的伤痕和孤单的旅程。成功是一种修行,寂寞是一种考验。耐不住寂寞的人,不是随波逐流,就是自甘堕落。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去除心灵的纷扰,跨越物质的羁绊,才能真正的潜下心去。当然,耐得住寂寞者不一定都能成功,但所有的成功者都少不了在寂寞中奋斗的过程。 SCwXI9YBNScMAdWyFRdaJw89LAGLMQwuad3zCWxPlu34YIYyJnBWjvSFlFnuBX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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