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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揭秘《庄子》

《庄子》又称《南华经》,被誉为先秦最有文采的哲学著作。

《庄子》是哲学名著,与《周易》、《老子》并称为“三玄”;

《庄子》是道家名著,与《老子》、《列子》并称“道家三经”;

《庄子》是文学名著,名列“六才子书”之首——《庄子》、《离骚》、《史记》、《杜工部集》、《水浒传》、《西厢记》。

《庄子》上承《老子》下启《淮南子》,是道家学说的一部极其重要的作品。《庄子》一书文采斐然,内容博大精深,作为中华文化最伟大不朽的经典之一,它已深深植入中国文化和每个中国人的灵魂之中。鲁迅曾高度赞扬《庄子》的文字“汪洋辟阖,仪态万方”——北冥之鱼可以千变万化,抟扶摇而上九万里;藐姑射山神人可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任公子可以用五十头牛为饵来垂钓;空髑髅也可以与人娓娓交谈……总之,一切有形的无形的,无一不可化为故事,来表达庄子的哲学。正如闻一多所说:“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这些话绝不夸张,从寓言到小说,从诗歌到散文,从形式到内容,从文学到哲学,无一不留有庄子的影子,甚至中国的艺术史也多少带有庄子的印记。

《庄子》应该于先秦时期就已成书,汉代的《庄子》有52篇,共10余万字。这种52篇本到魏晋时期仍然较为常见。现今通行的《庄子》,是经西晋郭象在52篇本的基础上吸收各家尤其是向秀庄子学成果之后删订的,删订后的《庄子》,无论从篇章还是字句方面,都更为精纯。

现今通行的《庄子》一书,分为“内篇”、“外篇”、“杂篇”三部分,其中“内篇”7篇,“外篇”15篇,“杂篇”11篇,共33篇,这是由郭象所划定的。但在郭象之前,就已有内、外篇或内、外、杂篇之分,且篇目构成上与郭象不尽相同。

《庄子》篇目的真伪在宋代苏轼以后才为人们所关注。一般认为,“内篇”为庄子自著无疑,而“外篇”除大部分为庄子手笔外,也有部分为后学者所编纂,“杂篇”则多为门徒后学所推衍,但思想有相承性。例如,“外篇”、“杂篇”文字浅陋,与“内篇”文义重复,甚至“杂篇”中的《盗跖》、《渔父》、《让王》、《说剑》有毁孔内容,所以是伪书;另外,《庄子》中有几篇说到公孙龙,公孙龙肯定晚于庄子。

郭象将52篇本删订为33篇本时,就已有去伪存真的目的,认为《庄子》经“后人增足,渐失其真”。

“寓言”恐怕是《庄子》一书中最重要的表现手法了,但庄子的寓言与众不同,比如孟子、韩非子等人也善用寓言,但孟子多采用民间传说故事来加强自己的论辩,韩非多利用历史传说与典故以佐证自己的说理,而庄子的寓言却大都是些“无事实”的空语,还往往辅以细致生动的描写,使之不仅有情节,还有情感。正是这些天马行空、看似虚妄的想象、虚构与描写,使《庄子》一书在哲学的成分以外,带上了奇幻斑斓的文学色彩。

《庄子》全书大小寓言共计200多个,其短者或20多字,其长者或千余字;有些篇目全部由寓言排比而成,有些篇目干脆通篇就是一个寓言。《史记》说:“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庄子书中的寓言是一种不标示自己成见的叙述方式,只将自己体验所得的道理,或寄托在一个虚设的故事之中,或假借众人所信服的先知先哲的嘴巴说出来,或依循事理之本然而作出自然的表达,至于道理的究竟,便留待读者去自由体悟。正如庄子所说:“做父亲的不给自己的儿子做媒,因为做父亲的称赞儿子,总不如别人来称赞显得真实可信,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易于猜疑。因此,自己的儿子纵然有好处,还得借外人的誉扬,才能见信于人。”

庄子的寓言无论是尖酸刻薄,还是讽刺挖苦,其中的奥秘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道合乎自然”。庄子作为道家的代表人物,认为世间所有的道理法规,都应该是人们心中最自然的本真,而用不着任何外在的形式。

庄子的散文充满诗情画意,有浓厚的浪漫主义精神。如果说,屈原的离骚是中国浪漫主义诗歌的鼻祖,那么,庄子的文章,无疑是中国浪漫主义散文的先河。中国文学史上常把《庄子》和《离骚》并列,成为一代散文的灵魂。

庄子也是古代语言文字的巨匠。如在1979年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辞海》中,就收入《庄子》的118个单音词,169条庄子创造或有独特涵义双音词的条目。庄子不仅独创了一些单双音词汇,而且还创造了一大批至今尚为人们喜闻乐见的成语。如在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成语词典》的6800余条目中,收入庄子的成语197条。有些成语至今人们还在经常运用,诸如:《逍遥游》中的“不近人情”、“大有径庭”、“尘垢秕糠”、“大而无当”、“越俎代庖”、“扶摇直上”、“饮河满腹”;《齐物论》中的“槁木死灰”、“朝三暮四”、“见弹求鸮”;《达生》中的“昭然若揭”,“呆若木鸡”;《养生主》中的“踌躇满志”、“目无全牛”、“庖丁解牛”;《大宗师》中的“善始善终”;《天运》中的 “劳而无功”;《山木》中的“少私寡欲”、“似是而非”;《庚桑楚》中的“迫在眉睫”;《徐无鬼》中的“害群之马”;《盗跖》中的“文过饰非”等,都是人们在言谈或写作中常用的。在《秋水》中仅179个字的段落中就用了“蚊虻负山”、“商蚷驰河”、“埳井之蛙”、“用管窥天”、“用锥指地”、“学步邯郸”六个成语典故,可以说这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空前绝后的。

《庄子》对人类的启发,有时看似消极悲观,其真正含义则是深具建设性的。中国历代艺术家很少不受庄子影响的,任何一个人读了《庄子》以后,都会忽然觉得自己比较逍遥自在了,从前很在乎的价值观念,也都可以放松一点了。 8RzWE1lfJbM4i6Y1knqzBlBioh6wrSvAilLRFlve3r7lb5vqy2U5P8iobl8Ww6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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