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迎来新的一年,段风自然更用心,绞尽脑汁,想办法让山泽发展起来,一方面他想帮帮这些淳朴的原始人,让他们,可以好活。而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山泽’起来了,他的生活品质,才能更好。再说了,人类,是有感情的动物,无论对人,对物,相处的时间一久,很多东西就在心中,留下痕迹,这一点段风也不例外。
他并非铁石心肠。这里是落脚的地方,起步之所在,段风当然希望,能越来越好。而整顿制度,定下规矩,训练子弟兵,搞建设、、之类,都是段风发展山泽的一种方式。
解决威胁,几个月下来,人心初定。
段风一手抓扩军,一手开始抓建设。
“族长,你是说,要修第二道围墙了?”冢虎问。
段风听了点头,淡淡的道:“现在,手头上重要的‘庶务’,就是扩军,训练,但筑围墙和扩军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这样能提高效率。而且,我们也攒下了足够的砖,自然不能放着当摆设,是时候利用了。”
“我听族长的。”
冢虎没多想,直接道。
“行,那就宣布吧。”段风道。
“是!”冢虎风风火火跑走了。
接下来,段风调动三分之一子弟兵,沿着盐山,几片淡水湖边,挖壕沟,囊括的面积特别大,把山鬼、榆树、、等部,狩猎区域都划在内。而,那些地方的林木,伐下来正好可以用。
女人和三分之一男人,承担生产生活供应,忙于播种、种菜、养殖、、什么的,一样没落下,只是大家的生活节奏,似乎陡然加快。段风平时巡视,看到很多人都是用‘跑’的。男人或忙着耕地,播种,或搬运砖头,同时,还有女人带着阿崽,跑去给工地干活的男人送饭。
总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充满活力。
“筑起围墙,狼群不能侵扰各村居民了。”
“还是族长有头脑,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
“那还用说,族长啊,是上天赐予我们‘山泽’的,要没有他,大家这会儿,怕还不能好活呢。”
“可不是么~~~~”
还有一些老人,平日做些力所能及的,累了就靠在树下,三五不时的拉家常,讨论谁家小伙子追女人,哪家阿崽能‘干活’、、之类,其中也有提起段风,自然满口夸赞。
“我长大,也能成为族长那样的人吗?”一些阿崽,懵懂的问大人。
下一代,对段风很是敬畏。
“主子,照这个进度,围墙,怕需要一年。”
宁彩彩习惯了自己的角色。
“有啥办法?时代就这样,生产力低,这还是因为有吃有喝,干活劲头儿足。”段风道。
宁彩彩没说话。
春秋更迭,时间,就在段风忙碌中,一晃而过,两年,就这样从手边溜走。
而这两年,第二道围墙,已经完工,一墙之隔,狼群便不能嚣张掠食,各村居民,不用提心吊胆,当初不服气,想搞事的一批人,娶了山泽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没谁还想有的没的。毕竟,现在生活挺好,比在原部落,自在多了,有几个人,会跟好生活过不去?
至于当初逃的人,蛰伏林子里,几次暗戳戳破坏,甚至,还真有人发现一种毒草,想投入淡水湖,把山泽族人毒死。
好在,段风有先见之明,巡逻士兵发现鬼祟,抓来审问,就得知这样的阴谋,所有人震怒。段风将那几人枭首,威慑潜在敌人。
后来,他们三五不时闹事,但都被段风对付回去,而两年时间,那些人在林子里,朝不保夕,过得很不好,死的死,老的老,及至没剩下几个,后悔了,又来投奔‘山泽’。
可这时候,段风已不接受了。
段风是这样说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有些人不珍惜,更看不得别人好,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走吧,离开这儿,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就走,那些人最后也没留下,不知所踪。
段风猜测,多半是活不下去的,死在外面,填了狼群肚子。但是,能怪谁呢?段风只能说,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同情。
这是小插曲,两年,围墙筑到远方,为了运粮方便,段风突发奇想,又带族人铺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先铲平土路,再利用沼泽淤泥,添加一定的土,按比例调和,反复刷几层,铺就在林间。
所以,径由堡垒正门,通往围墙,一条主干道,宽七米,长数里。主干道之下,又延伸十几条小路,类似乡间羊肠,通往诸村。
如此,一座小城便有模有样了。
这两年,山泽人口更多,扩军五千,大军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段风是当之无愧的领袖,而在宁彩彩看来,现在段风就是土皇帝。所以,她更想巴着段风,献媚讨好,怕段风哪天玩腻了,将自己一脚踹到泥里。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伺候段风暖床、洗脚、、、什么的,看似卑微,但实际上,比干农活、喂猪、养鸡、、的女人,轻松许多。万一段风不要自己,为了过生活,只能干农活,凭劳动换取饮食,再不就嫁个男人。可,嫁了男人也要干活的。
因此,宁彩彩总是硬气不起来,对段风陪着小心。
其实宁彩彩的心情,段风大概能猜到,但,他不想理就是了。他现在还不想弄儿女情长之类,免得英雄气短。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段风就是按部就班,整顿制度,‘添砖加瓦’,而在他的带领下,大家也很努力,成效很大,筑围墙,修路、扩军、、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了。
另外,为了运粮,段风闲时,还发明了‘车’,是用沉木打造,木制的轮子,木制的车身,‘山泽’没有牛,只能用手推,用绳子拽,可即便如此,也比粮食、财货什么的,靠人抗,来的轻松些,尤其是段风把路修至各村后,配合‘车’,各村交粮,运粮,就方便太多了。
此类发明,自然让段风,威望更高。
‘山泽’也是段风的一个家,这家,建设的牢固点,他也能安心。
于是,就这样两年过去了。又一个雪季,照日子算,段风觉的,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这场雪后,大概十几天,又会春暖花开,然后,是播种、种菜,日复一日,训练子弟兵,接下来秋收,存储粮食、财货,再迎来下一年的雪季。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一年一年,直到自己老去。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段风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因这两年,他用力过猛,无论建设、军力,制度,或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完善了。人们生活的越来越好,一切都走向正轨,他现在也不需要,事事监督,毕竟,手底下那些‘官’,刚开始做不来,段风需要指点,手把手教,可现在他们都上手了,段风反而清闲下来。
用力过猛后,把三年、四年的工作,压缩成两年,全做完了,最近两个月,大雪封林,各家各户,各村虽然还有事做,可那些事,用不到段风亲自出马。于是,段风的生活,忽然变成一潭死水。
三五不时,他就爱站在堡垒城墙上,眺望远方,冢虎认为,段风是思考大事,是在观察远处的村庄,可实际上,段风根本就是发呆。
“主子,奴婢看你,最近好像不开心。”
宁彩彩打扮挺漂亮,舔着脸凑过来问。
没办法,最近段风心情不是很好,她跟着提心吊胆,同时,也开始患得患失,想着,是不是段风厌了自己?那怎么行呢。
因而,宁彩彩冒着被罚的危险,硬着头皮问了,想搞清楚段风怎么了。
“没事。”段风听后,倒是有心情,和宁彩彩说话,不是喜欢宁彩彩,回心转意,只是,这个时代没有人懂他的想法,或许,只有宁彩彩,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能明白一点。当下,段风用倾述的语气,彷徨道:“山鬼、榆树、、等部灭亡了,围墙筑到远方,挡住狼群野兽,一切走向正轨,咱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可,你有没有感觉,时间,好像停了下来?令人难以忍受,今天,和昨天一样,我也站在堡垒这,看着远处的村庄发呆,不出意外,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是会站在这儿。都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春天一来,开始播种,种菜,一年复一年,这种日子,一眼望到头……时间就过的慢了下来,我就要在这‘熬’几十年,然后老去?难道,这就是我们穿越一回的意义?要是总这样的话,恐怕有一天,我会发疯。”
“主子用极短的时间,达成了目标,接下来,生活一成不变,当然会觉得枯燥。”宁彩彩果然一下就明白了。
“那你说咋办?没有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段风无奈道。
宁彩彩道:“奴婢一时也没办法,但是,我想,之前时间飞一样,感觉过的快,那是因主子忙碌着,现在目标达成,无所事事,自然觉着时间变慢了。既然这样,主子何不寻找新方向,定个更高目标追逐。”
宁彩彩喜欢这样的时刻,不用特别低声下气,和段风聊天。
“更高的目标。”段风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