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县,位于河南省东南部,大别山北麓,鄂豫皖三省交界。这里物产丰饶,鱼米飘香。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商城县人民,还处于三座大山压迫下,那时的商城,全县土地高度集中在少数地主手中,“周半县”“杨半城”等大大小小的地主、土豪、劣绅巧取豪夺,盘剥百姓,农民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苦难生活。当时流传着一首民谣:
镰刀响 锅盖热
热热闹闹一个月
镰刀上了墙 家中没有粮
一年忙到头 身上晒出油
老人小孩讨饭棍子不离手
农民头上三把刀
租苛重 债利高 苛捐杂税赛牛毛
穷人面前三条路
讨饭 上吊 坐监牢
在沉重的压迫下,苦难中的商城人民不断起身反抗,一次次的起义给统治阶级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缺乏先进组织领导的反抗注定会被镇压下去。
毗邻湖北的商城县,距离武汉只有200公里左右。那时的商城不少学生在武汉等地学习,在董必武、陈潭秋、恽代英的影响下,商城学生董汉儒、袁汉铭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并成为共产党员。
在武汉中学毕业后,袁汉铭回到老家商城开展革命活动,发展党团组织。在此期间,他积极在教师、学生和群众中宣传马克思主义,宣传中国共产党,并向他们介绍《共产党宣言》《中国青年》《向导》等进步书刊,引导青年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在他的带领下,研学马克思主义在商城的进步青年中掀起了热潮,不少人纷纷要求加入共产党。在团中央的同意下,1925年5月,商城县党团支部委员会成立,袁汉铭任书记,委员会隶属河南党团组织领导。从此,商城有了党的领导组织。
党团组织成立后,经过精心筹备,1925年7月中旬,商城书社正式成立。在公开发表的《商城书社成立缘起与简章》中,明确指出,书社以补助教育、促进文化、增强民众新知识、谋青年思想解放为宗旨,通过搜集各种新书报,增进人们的新知识。
商城书社得到了恽代英的关怀和指导,并通过他的指导,引进了《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三民主义》《建国方略》等著作,引进《向导》《中国青年》等党的刊物。商城书社成为党在豫东南地区宣传新文化、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阵地。
1924年1月国民党“一大”召开,开启第一次国共合作。商城县的党组织也积极运用统一战线开展党的工作。这一时期,农民运动,学生运动兴起。随着农民运动的蓬勃发展,1927年4月9日,商城县成立了农民协会,并建立农民自己的武装——农民自卫军,全县农民运动发展进入一个新阶段。
1.血染大荒坡
蓬勃发展的工农革命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不满,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公开发动反革命政变,残酷镇压工农运动,屠杀共产党人。此时的商城,封建地主阶级和国民党新军阀相互勾结,向革命群众疯狂反扑。在他们的血腥镇压下,农民协会负责人和农民自卫军被迫撤到他乡,农协组织大多瘫痪,商城陷入国民党反动派的白色恐怖之中。商城特别支部根据形势的变化,及时组织党员和农运骨干分子转入地下,秘密发展党的组织,开展革命活动。
1927年9月,中共河南省委派党员黄柏劲来商城整顿组织。1927年11月,经省委同意,中共商城县委员会成立,蒋镜清任书记,黄柏劲、胡攻非、阮渭渔、钟启泰任委员。商城县委成立后,宣传贯彻八七会议精神,决定把工作重点从城市转向农村,从知识分子转向工农群众,从一般宣传转入实际斗争。在商城县委的领导下,到1928年2月,全县共恢复和建立一个区委和五个直辖支部,党团员发展到100多人,为新的革命斗争奠定了组织基础。
1928年2月,河南省委宣传部长汪厚之来到潢川,组建南五县特委,汪厚之任书记,龚逸情、范逸、陈唯光、胡日新任委员。南五县特委在宣传八七会议精神的同时,积极组织在商城、潢川、固始三县交界处的大荒坡发动武装暴动。1928年3月17日夜,在夜色的掩护下,南五县特委领导的30多人的武装力量,从红盆窑出发到高庄东部,与另一支80多人的农民暴动队伍集合后,在拂晓之前,包围了张上楼,然而由于组织这次起义的南五县特委领导人受“左”倾盲动主义影响,对主客观条件缺乏正确分析,行动时又缺乏周密计划,更没有充分发动群众,致使起义在反动民团围击下失败,汪厚之等30余人被俘后遭杀害。
2.转战商南
大荒坡起义失败后,3月21日商城县委召开扩大会议总结了起义失败的教训,决定继续贯彻特委指示,并制定武装暴动的工作方针。结合当时商城县的形势,决定把暴动的重点集中在商城南部的乐、和两区。
1928年5月,南五县特委做出新的指示:
(1)恢复大荒坡一带农民基础,与息县连成一片,在息、固、潢三县交界处,造成农民暴动的局面;
(2)发动商城南乡的农民暴动,固始及光山南部打成一片,先实现商城、固始两县的割据,联络湖北黄安、罗田暴动势力;
(3)在乡村中暴动势力已经大规模起来时,尤其商城、固始两县和乡村割据已经实现,苏维埃组织普遍时,立即配合各部势力,取得潢川。
接到省委指示,商城县委立即在南部太平山潘家湾召开商南区委扩大会议,决定广泛发动工农群众,实行工运、农运、兵运相结合的方针,充分做好暴动准备。
3.放手发动群众,积蓄革命力量
这一时期,商城县的反动势力以防匪自卫为借口,都忙着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这也给共产党人打入民团内部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借助豪绅扩充民团,商南党组织派遣共产党员前往应征。就这样,一些共产党员以团丁的身份悄无声息地进入民团。进入民团后,这些共产党员一刻也没有放松对自己力量的发展,他们利用兄弟会的形式,秘密发展党员,壮大革命力量。其中商南团的区委书记、共产党员周维炯进入乐区杨晋阶民团后,发展了7名党员,与此同时,其他民团内共产党员也越来越多,根据统计,从1928年夏天到1929年春天,全县民团中共产党员有40多人,兄弟会成员70多人,他们大部分在商南,占商南民团武装力量的一半还多。
在此期间,商城县委还放手发动农民秘密武装,这些秘密武装由共产党员和农民积极分子组成,他们每10—12人为一组,在关王庙、银山畈、胭脂坳、汤家汇、白沙河、古碑冲、蔡家畈等地打击反动分子,搜集武器弹药,筹备革命经费,当地群众称他们为“摸瓜队”。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到商城起义前夕,商城全县有10多支秘密武装,总人数达到100多人。这些武装力量的发展,为商城起义的爆发并最终走向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除了发展武装力量,商城县委积极组织各种形式的工农运动。在商城西部的马鞍山煤矿和东部的杨山煤矿,共产党人发动工人开展斗争,要求提高薪资待遇,改善食宿条件。通过斗争提高了工人的政治觉悟,扩大了党组织在工人阶级中的影响力。
在商城的广大农村,共产党人领导农民先后开展了反对使用“流通券”运动,抗租、抗债、抗粮、抗捐、抗税的“五抗”运动等各种形式的农民运动。这些运动一步步点燃了群众的斗争热情,唤醒了他们革命的愿望。看到群众不断高涨的革命热情,商城县委带领群众开展分粮斗争,在共产党和农民协会的领导组织下,群众组成借粮队,到各地地主、土豪、劣绅家借粮分粮。这不仅沉重打击了盘踞乡村、剥削群众的反动势力,也让群众斗争的热情空前高涨,将商城农民运动推向了高潮!
4.准备充分,组织严密,商城起义终成功
商城县委组织领导的工农运动,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敌意,他们派遣民团到各地“清乡”“逮党”。不少党员领导干部因此被捕入狱甚至失去生命。
1929年1月28日,豫东南特委委员兼军委书记张廷桂、特委委员杨佳芳在商城巡视工作时被逮捕。
2月2日,豫东南特委书记余锡珍来商城执行任务时,在康区武庙集被捕后壮烈牺牲。
2月21日,县委书记李惠民、峡口支部书记丁树勋和县委机关工作人员杨秀昭3人,再次因敌人告密而被逮捕。
短短的一个多月,党组织就遭到极大破坏。鉴于紧张形势,1929年5月2日,商罗麻特别区委在太平山穿石庙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先发制人,在5月6日,发动武装起义。
5月4日,中共商罗麻特区书记徐子清、商城县委委员李悌云等,在麦园肖氏祠堂召开商南支部书记和农民武装负责人会议,会议制定了行动方案,决定成立起义总指挥部,徐子清担任总指挥,肖方任副总指挥,周维炯、徐其虚负责军事,廖炳国负责联络。起义以统一指挥、分头行动的方式进行。以丁家埠为主,各地协调作战,互相支援,待消灭民团后,会师斑竹园成立中国工农红军,开展游击战争。
5月6日,是商城传统的立夏节,按照惯例,每年的这个时候,位于丁家埠的杨晋阶民团都会举行会餐。这天刚好周维炯轮值“执星班长”,他就安排大家开展大扫除,打着整理内务的旗号,让大家把枪支集中起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收缴了团丁们的枪支。夜幕降临,酒肉上桌,正当大家准备开席时,一个叫田继美的团丁不紧不慢地进来了,看到不听招呼的田继美,周维炯当即罚他门口站岗三炷香。见此情景,其他团丁暗自发笑,可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周维炯和田继美故意演出的“双簧”,其实田继美也是一名共产党员,此时被罚站岗的他,不声不响间已经成为放哨的人,只是他是在为起义放哨。
好戏上演。宴席开始后,民团内的共产党员借敬酒之名,频繁地向队长和反动团丁敬酒,觥筹交错间,他们已经东倒西歪,看到时机成熟,周维炯大喊一声:行动!现场的共产党员立即收缴了集中起来的枪支弹药,还没等反动团丁们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而就在这天夜里,商城南部的乐、和两区十几个地方同时举行了武装起义,起义消灭了杨晋阶民团全部,郑其玉和柯寿恒民团一部,基本控制了栗子关、长岭关和松子关以北、挥旗山以南的广大区域。至此商城起义获得成功!
商城起义是继黄麻起义后,我党在大别山区领导的第二次成功的武装起义,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1.河南省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府成立
红军初暴动,应教普天同庆;
政权新建立,喜看遍地红花。
商城起义成功后,5月9日,按照既定计划各支起义队伍会师斑竹园,中共商罗麻特别区委主持召开数千人的庆祝大会,宣布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二师,师长周维炯,党代表徐其虚。红三十二师是河南省第一支红军队伍,也是鄂豫皖边区第二支工农武装,这支英雄的部队成为红一军、红四军和红四方面军的重要组成部分。
1929年5月10日,特别区委在斑竹园文昌宫召开会议,决定迅速扩大红军队伍,开展游击战争,发展农民协会和农民赤卫队,武装保卫起义成果,成立临时办事处和城乡农民委员会,代行工农革命政权,广泛开展打土豪、分粮食,实行土地革命。
商南武装起义成功和成立红军的消息传开后,国民党信阳绥靖公署命令商城县长和民团限期剿灭红军。在此期间,商南军民多次打退民团的进攻,还取得了反“豫鄂会剿”的胜利,在与国民党反动派和地方民团的战斗中,新成立的红三十二师力量不断壮大,到了7月份,全师扩大到300多人。
1929年12月下旬,前往安徽支援六霍起义的红三十二师回到商城,党中央派遣刘英担任红三十二师师长,李桂荣为政治部主任。刘英接任师长后决定攻打县城。恰好这一时期,为争夺地盘,南五县的民团和国民党军队在潢川展开了混战,商城县城只有少量民团和红枪会看守,城防空虚。得知这些情况后,县委和三十二师师委决定立即攻打县城,12月25日,化装进入县城的突击队员与守城民团发生枪战,战斗持续仅一个多小时,红军就占领了这座有着500年历史的豫南小城,此役消灭敌人300多人。听闻县城解放,当地百姓奔走相告。
民国十八春
红军打商城
打得土豪乱纷纷
喜坏我穷人
二十五清早
红军计划好
手提油条肩挑草
就把城破了
打开县牢门
救出我穷人
反动机关除干净
不留害人根
打土豪 杀劣绅
解放受苦人
诸位民众都说好
党的恩情深
这首当时传唱的民谣,真实反映了群众的喜悦之情。商城县城解放后,1929年12月27日,商城县城热闹非凡,各界群众在官井大操场集合,举行庆祝大会。大会上,主席团宣布成立商城县苏维埃政府,并宣布了苏维埃政府的施政纲领。商城县苏维埃政府也是河南省第一个县级苏维埃政府。与商城县苏维埃政府一起诞生的还有革命歌曲《八月桂花遍地开》。
王霁初烈士纪念碑,纪念碑位于商城县革命烈士陵园内的王霁初文化广场,纪念碑上雕刻有王霁初同志浮雕,碑上“八月桂花遍地开”七个镏金大字熠熠生辉(郑州广播电视台新闻报道画面)
2.《八月桂花遍地开》传唱全国
在商城县苏维埃政府成立前夕,很多文艺宣传工作开始活跃起来,大家都想用文艺活动庆祝起义的胜利。大家找到了商城的民间艺人王霁初,王霁初对商城地区广为流传的民间小调《八段锦》重新改编填词,新歌曲调欢快,歌词朗朗上口,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就这样,一首歌颂革命的歌曲诞生了。
八月桂花遍地开,
鲜红的旗帜竖起来,
张灯又结彩呀,张灯又结彩呀,
光辉灿烂闪出新世界。
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民友们呀啊,
唱一曲国际歌,庆祝苏维埃。
站在革命的前线,不怕牺牲冲向前,
为的是政权呀啊,为的是政权呀啊,
工农专政如今已实现,
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民友们呀啊,
今日里是我们,解放的一天。
因为这首歌的第一句是“八月桂花遍地开”,所以歌名也就成了《八月桂花遍地开》,后来这首歌也随着革命的发展,流传到全国各地,传唱至今。
商城革命斗争的胜利,在全国引起了比较大的影响。中共中央在《告商城县全体同志书》中说:“中国大革命运动,自资产阶级背叛以后,就遇着重大的失败,反革命的统治加紧向革命势力进攻,白色恐怖遍于中国全境。而商城的党和同志们,能在艰苦的环境下面,积极地奋斗,从分粮抗租的斗争,能发展到地方暴动,并且在斗争中,建立起工农武装的红军队伍,于不久以前,还占领了敌人的反动统治的中心,解除了地主阶级许多武装,扩大了党的影响,这些英勇斗争的事迹和刻苦工作的精神,中央表示无限的欣慰和敬意!”
商城起义后,根据商罗麻特区支委的指示,苏区军民积极进行根据地建设,开展武装割据。在此期间,先后开辟了商(城)光(山)边区,建立了商(城)固(始)特区。到了1930年春天,豫东南革命根据地最终形成,根据地东至史河,与安徽金家寨隔河相望;西至白雀园,与鄂豫边根据地相连;南到长岭关、松子关;北到固始县瓦庙集。范围包括商城县大部分地区,固始县东南部和商光边区一部分,纵横100多公里,人口30多万。在根据地范围内,有商城、固始两个县级苏维埃,有1个特区区委和特区苏维埃,13个区委和区苏维埃,党员1000多人,同时,这一时期,红三十二师也得到了快速发展,规模达到了近千人,下辖六个团、一个手枪队和一个警卫队。
为了适应新的斗争形势,1930年2月25日,中共中央决定成立鄂豫皖边特别委员会,3月18日,中央指示将红三十一师、红三十二师、红三十三师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许继慎任军长,曹大骏为政治委员,徐向前任副军长。鄂豫皖边特委的成立,让党在大别山区的豫东南、鄂豫边、皖西三块革命根据地连在了一起,共同组成了鄂豫皖革命根据地。1930年6月下旬,鄂豫皖边区召开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正式成立鄂豫皖边区苏维埃政府,鄂豫皖苏区正式成立。
鄂豫皖苏区成立后,趁着国民党中原大战,根据地统治力量薄弱的机会,大力发展革命武装力量,到了1930年8月,红一军由整编之初的2000多人,迅速扩展到5000多人,鄂豫皖苏区的影响力逐渐扩大。1930年10月,中共中央在给鄂豫皖边特委的指示中决定“将此区域划为全国六大根据地之一”。
1934年11月,红二十五军长征离开后,鄂豫皖边区进入了最为艰苦的三年游击战争时期。这一时期,国民党反动派调集10多万部队,对大别山区进行“清剿”。在商城,敌人一方面对根据地实行野蛮的“三光”政策,一方面实行移民并村,严密保甲制度,强化反动统治,残杀苏区干部群众。这些给苏区群众和红军的活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1.转战金刚台,坚持游击战争
金刚台是大别山河南境内的最高峰,这里山高林密,洞穴众多,利于隐藏,在敌人不断的“清剿”中,留守在商城的共产党人决定转移到金刚台,保存革命力量,继续坚持斗争。
1935年6月,赤城中心县委书记石裕田率领商北大队南下潜山、太湖后,赤城根据地斗争环境更加恶化。6月底,张则礼率领少数武装和几十名女同志及红军家属,转移到商城县东南部的金刚台。面对严峻的斗争形势,经鄂豫皖边区党政军负责人高敬亭批准,邱玉生、张泽礼在铁瓦寺主持召开会议,决定成立中共商南县委。商南县委集合赤南、固始、霍邱、六安等地撤退到这里的部分区、乡人员,加上原商北大队留下的一个特务队,共80多人,成立了商南游击大队。商南县委宣布:以金刚台为依托,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斗争,保存力量,牵制敌军,为主力红军筹备给养,配合红军主力作战。
敌人并没有给共产党人喘息的机会,商南县委刚刚在金刚台站稳脚跟,国民党反动派就派重兵将金刚台地区团团围住,他们在每一个道路、沟口都建立碉堡,防止共产党人转移,同时每天不停地进行围山、搜山、烧山,叫嚣着“砍尽山上树,挖尽红军根”。
“敌人企图在金刚台周边集合10000多人的正规部队,还有2000多人的地方民团,不停地进山搜捕,并对外悬赏一两肉,一两金;一两骨,一两银。企图用这种方式饿死、困死山上的共产党人。”商城党史地方志研究办公室原主任涂白松说。
然而,无论环境多么凶险,坚守的共产党人都没有放弃理想和信念,他们在商南县委的领导下,采取时分时合、出其不意的战术,活跃于豫东南、皖西北、鄂东北的交界地带,坚持游击中打击敌人,守卫着金刚台。
2.金刚台上妇女排
在转战金刚台的时候,为了便于行动,商南县委将地方党政干部中的女同志,原红军医院的部分护士和红军家属三四十人,编为一个妇女排,袁翠明任排长。
天当被子地当床
野菜野果是食粮
牵着敌人满山转
精神饱满把歌唱
金刚台斗争永不忘!
在商南便衣队外出游击,消灭敌人的时候,妇女排作为留守大本营的武装力量,坚守在金刚台上,她们吃野果、喝泉水、住山洞,借助地形优势,巧妙地和敌人周旋。在敌人一次次的残酷搜捕中,妇女排中有的为保护战友将自身暴露于敌人的枪口之下,有的则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在大别山的莽莽山林间,上演着一幕幕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1936年冬天,大雪封山,妇女排的同志们转移到了金刚台上的一个山洞里。外面天寒地冻,山洞内却暖意浓浓。妇女排战士张敏刚刚生下了一个女宝宝,看着幼小的生命,大家都由衷地感到高兴。然而,还来不及庆祝,敌人的新一轮搜山就开始了。
不巧的是孩子的啼哭引起了搜山队的注意,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张敏把孩子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胸口。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一分钟,两分钟……在焦急的等待中,敌人终于远去。当张敏松开抱紧孩子的双手时,大家惊呆了,这个出生仅六天的女婴,已经没有了呼吸……
就这样,带着革命必胜的理想和信念,妇女排在金刚台上整整坚守了三年。在这期间,她们护理好了10多名红军伤员,并为便衣队保管物资、送信送饭、赶制衣物,有力地配合了便衣队的行动。
1937年9月,妇女排30多名女同志和商南便衣队队员,奉命到七里坪集合,参加新四军,奔赴抗日的战场。1935年到1937年,在苏区遭到敌人严重破坏的情况下,商南便衣队和妇女排在掌握武装坚持斗争的同时,扎根群众开展工作,让红旗在最苦难、最危急的时候,高高飘扬在金刚台上。这段光荣的历史,也被后世人形象地称作“金刚台红旗不倒”。
1939年9月,在日军的大举进攻下,商城陷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英勇的商城人民坚持在敌后开展斗争,直至日本投降。1947年,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标志着解放战争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在这一时期,商城一度成为刘邓大军前沿指挥所所在地。“前指”在商城期间,对粉碎敌人围攻“清剿”、发动群众、坚持大别山解放区斗争起到了重要作用。1948年12月1日,商城获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