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意义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前面提到,阿德勒创造出器官缺陷理论的背景,来自他幼年罹患佝偻病、身体无法自由活动这个事实。阿德勒关注的重点,会从客观的器官缺陷转移到主观的自卑感,也是因为他从自身的经验了解到,器官缺陷并不一定会引发自卑感。
阿德勒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西格蒙德。对阿德勒来说,这位哥哥是他永远的宿敌。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西格蒙德又聪明又是大哥,在犹太人家庭中,这样的人通常可以取得优势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西格蒙德身体非常健康。一般我们会想,阿德勒可能会以自己有佝偻病身体无法自由活动、和大哥无法相比为理由,最后变得不爱与人交际往来。
但实际上阿德勒对于自己的病痛,却是用建设性的态度做补偿。我特别注意到阿德勒曾说过一句话:“大家都尽心尽力地帮助我。母亲和父亲已为我尽了一切努力。”这件事情成为阿德勒把他人视为“同伴”的契机,进而提出他那独特的理论。但同样的经验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人可能会变得更加依赖父母。
阿德勒在他晚期的著作中,也经常提到器官缺陷。但他强调,器官的孱弱并非问题,问题在于小孩子会因为器官缺陷而与他人陷入紧张关系。即使是身体健康的孩子,也会因为其他状况,而面临与拥有器官缺陷的孩子同样的困难与紧张(《教育困难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在平时的生活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的障碍,但他们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而且是比不上别人的那种,因此容易产生自卑感。比如长得太高、太矮、太胖、太瘦等等。这些事情或许他本人很在意,但实际上称不上是缺陷。
会产生这种自己比不上别人的感觉,是因为他对自己赋予了某种意义。就算是有器官缺陷的人都不一定会赋予自己负面的意义。主观的自卑感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比不上他人的“感觉”与“心情”而已,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人生造成决定性的不良影响。就连那些已经被公认是美女的人,也还是会担心自己长得不好看,使我们不禁想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我们接下来要探讨的问题。其实,产生自卑感的背后也有着目的,相信大家读到这里应该不难理解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