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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科学家”的陨落

“STAP细胞”事件固然轰动一时,但是毕竟还是学术界内部的事情。案件更大就会触犯刑律,科学造假闹到要由法院出面处理的,那就是韩国原来的“最高科学家”黄禹锡。

1953年出生的黄禹锡并没有留学经历,1982年在首尔大学(旧译汉城国立大学)接连拿到三个学位之后留校任教。1985年在日本北海道大学进修时他接触到克隆技术,之后开始了研究的新方向,回韩国短短几年里就创造了多个世界第一:1999 年在世界上首次培育成体细胞克隆牛;2002 年克隆猪成功;2003年在世界上首次培育出“抗疯牛病牛”;2005年又培育出世界首条克隆狗“斯纳皮”(图1.15左)。这些成果,使他成为国际生命科学领域的权威人物,尤其在韩国成了民族英雄。韩国政府授予他韩国“最高科学家”荣誉,发行了一套专门的邮票,一年里就给予2650万美元的政府拨款。黄禹锡成了韩国的“国宝”,甚至享受政府提供的保镖服务。

图1.15 黄禹锡在2005年一年里经历的两种处境。左:成功培育出世界首条克隆狗“斯纳皮”;右:被解除首尔大学教授职务

2005年,黄禹锡的国际荣誉达到顶点。美国《时代》杂志评选的年度最重大发明,克隆狗“斯纳皮”荣列榜首;美国《科学美国人》杂志将黄禹锡评为“年度科研领袖人物”;10月,世界首家国际干细胞研究中心在韩国首尔成立,美国各大报将黄禹锡称为“干细胞研究大王”。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2004年2月黄禹锡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宣布,在世界上率先用卵子成功培育出人类胚胎干细胞;2005年5月,他又在《科学》杂志上发表论文,宣布攻克了利用患者体细胞克隆胚胎干细胞的科学难题,为全世界癌症患者带来了希望。这些研究成果轰动了世界。谁知道正是这两篇文章,成了他科学生涯的转折点。先是有人提出他违背伦理约定,获取妇女卵子用于克隆研究;进而指控他《科学》杂志上的文章将两个干细胞系夸大为11个干细胞系,而且这两个胚胎干细胞系也并非体细胞克隆干细胞,而是受精卵胚胎干细胞。在一系列猛烈的揭发攻势下,黄禹锡的成就除了克隆狗以外,几乎一下子都变成了伪造。

2005年,《科学》杂志撤销了黄禹锡这两篇被认定造假的论文,首尔大学解除了他的教授职务,韩国政府也取消了他“最高科学家”的称号,一时间黄禹锡的形象轰然倒塌,名誉扫地(图 1.15右)。不仅如此,黄禹锡作为韩国克隆技术研究开发的总负责人,曾经获取政府大量资金支持,现在还需要受到法律的追究。经过多年的反复审理,到2014年韩国最高法院方才做出终审判决:以涉嫌欺诈和挪用公款等罪名,判处黄禹锡有期徒刑 18个月,缓期 2年执行。法院在判决中称,黄禹锡不仅从数十亿韩元的研究经费中私自挪用了将近 8 亿韩元(约相当于80万美元),还涉嫌非法获取人体卵子用于实验。

但是黄禹锡并没有就此倒下。失去了首尔大学教授职位后,他又寻找其他途径继续进行克隆研究。毕竟克隆狗的成绩无人质疑,黄禹锡在“造假事件”处理半年后就向法院上诉,要求恢复他首尔大学的教授地位,说首尔大学解雇他,是基于一次内部调查后取得的“被歪曲的、夸大其词的证据”。2006年他聚集了30多名以前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靠私人资金重新建立研究机构开展工作。在科研丑闻之后的年月里,他还是获得了美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专利,据说在2006年后的三年里就发表了27篇SCI论文,目前还正在和中国的地方实验室进行合作研究。 xQrPNZhSGNn/nP1uTpJvMrlAlDRr0C+Pw/lsw6WAzcEIAE5mHeKVQusuuZKSze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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