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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女神”现形记

日本理化学研究所(RIKEN)是日本最大的综合性自然科学研究院,拥有3000多名科研人员、百余年历史,至少出过 7名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是这个日本自然科学的最高学府,在2014年出了严重的科学丑闻,导致RIKEN主席引咎辞职,一位副所长上吊自尽。出事的是一位“美女科学家”——“STAP细胞”发现者小保方晴子(图1.13)。

图1.13 “STAP万能细胞”发现人小保方晴子及其导师笹井芳树

2014年 1月 30日,小保方晴子等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两篇文章,宣布干细胞研究的爆炸性新闻:新型的“STAP万能细胞”制成!将新生小鼠身上分离的细胞经过弱酸性溶液浸泡,培养数日后就能恢复到未分化状态,具备分化成任何细胞类型的潜能,这种培育干细胞的新方法称作“刺激触发的多能性获得”(STAP)。干细胞研究开拓了再生医学的途径,而“STAP细胞”的发现,提供了培育干细胞的捷径,无疑是生命科学的重大突破。

尤其轰动的是发现人小保方晴子,这是位 31岁的女博士,3年前刚拿到早稻田大学博士学位,现在一举取得震惊世界的学术成果,其意义已经超出科学范畴,被称为“日本最美科研女神”“日本的居里夫人”。当时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议会里称赞道:“年轻的研究者小保方君,以柔软的思维做出了震惊世界的万能细胞。日本要成为世界上女性最闪耀的国家,以此为目标而拼尽全力。”

可是和这耀眼光环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片疑云:有10位杰出的干细胞学家表示,小保方的研究结果无法重现;同时还发现,《自然》论文里的两幅照片和她2011年博士学位论文里的完全相同,却被说成是不同实验的结果(图1.14)。不仅如此,她那篇早稻田大学的英文博士学位论文,占 1/5 篇幅的 20 多页内容几乎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网站上的一篇科普文章完全相同,甚至包括语法错误。虽然当年4月的记者招待会上小保方晴子依然咬定STAP万能细胞确实存在,但是直到 12 月也未能再度验证做出这种细胞的实验。于是,确定论文作假,“科研女神”的形象破灭。

图1.14 “STAP万能细胞”的论文。A.2014年1月30日《自然》杂志同时发表小保方晴子两篇论文;B.《自然》杂志用的图片(左)和她3年前博士论文里的图片(右)极其相似,却被说成是两个不同实验的不同成果

2014年 7月,《自然》杂志同时撤回了小保方晴子的两篇论文;12月她从理化学研究所辞职;2015年 11月,早稻田大学正式取消小保方晴子的博士学位。但是出人意料,反应最为强烈的居然是她的导师笹井芳树,2014 年 8 月 5 日上午,他在单位的一栋研究楼内上吊自尽。这位52岁知名学者的突然自杀,引起了日本国内外一片惋惜声。他是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发育生物学中心的副主任,早在2005年就曾诱导干细胞形成视网膜,是干细胞研究的领军人物,被认为是离诺贝尔奖最近的人。《自然》杂志立即载文悼念这位“干细胞研究最亮的明星之一”,2019年《细胞-干细胞》( Cell Stem Cell )杂志还发表专文评价笹井芳树的学术贡献,因为是他的团队开拓了研究的新方向。

但是小保方晴子本人的反应,却远没有那样强烈。尽管从事学术工作的道路已经切断,被取消博士学位后三个月她出版了一本《那一天》,一个月就售出25 万册,成了当年的畅销书。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歪曲真相的到底是谁?关于STAP骚动的真相、生命科学界的内幕、讲述被烈火焚身之人不为人知的一面的震撼手记”,可见这绝对不是作者的忏悔录。接着她又接受日本著名尼姑作家濑户内寂听的采访,诉说自己的苦恼,在《妇人公论》刊物上公之于众。

也许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出现在时尚杂志上的小保方晴子。2018年,面貌焕然一新的小保方晴子出现在《周刊文春》杂志的“原色美女图鉴”版块上,无论容貌还是衣着都是今非昔比,有人追问是不是经过整容。近来有媒体爆料,说她在东京一家高档的法式蛋糕店工作,还看见她在麻将馆里作方城之戏。看起来这位当年的“最美科研女神”,即便失去了“科研”二字,依然风光不减。 ncY4J2+efmdoj21xnn/aSiWHWPIDua1ICuEBVf3yt7Oay1rr5wOPfpeTburh8I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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